如情忽然掐她一把,怒道:“你个报忧不报喜的家伙,光说些让我添堵的话。看我不掐死你。”
如情冷不丁被揪了一把,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拍了几子怒吼道:“别以为嫁进王府就了不起了。再敢动手,小心我揍你。”
如情也呲牙咧嘴的,“泼妇,等会子回去让你那小姑子收拾你。”
如美气极,恨道:“好,我也期望庆安公主回回跑到靖王府去恶心你。”
“她要是敢来,我一巴掌拍死她。”如情作出一副恶狠狠的动作。
如美呆了呆,“你就不怕我向庆安公主告状?”
如情满不在乎,“难道你就不怕我向你婆婆告你的说你小姑子的坏话?”
“你……卑鄙小人。”
“好说,咱们彼此彼此。”
“你出嫁我可是送了厚礼。这回休想再让我出第二回礼。”
“不行,一定要出。”
“你个贪财鬼,王府富可敌国,还想来瓜分我的。”
“谁叫你是姐姐,我是妹妹?谁叫你要先嫁人?”
姐妹相互发泄了一番后,如情心情总算大好,让人摆上许久不曾用的笔墨纸砚,在宣纸上大大地写上几个大字:“人定胜天!”
沉香偷偷瞧了,在嘴里默念了几遍,忽然赞道,“姑娘总算想开了。奴婢总算可以放下心了。”
吃了丰盛的晚饭后,如情挺着吃撑的肚子在花园里散着步。
其实京城的冬天真不适合外出散步的,夜间的风雪极大,呼啸着吹在脸上,如刀割一样。就算穿着厚厚的狐狸带帽披氅,内里穿着厚厚的棉袄,脚上穿着毛绒绒的自制棉鞋,仍是经受不住北方冰冷的天气,不一会儿便冷得直打哆嗦。
写意居门外有几颗高大的榕树,树上挂了好些气死风灯,散发着灸亮的光茫,虽然在冰雪天的夜里,见江度不足三尺,但这么多灯笼挂在一处,却也够瞧了。
如情很快便发现榕树下有那几位雍肿的身影,很是吃惊,上前两步,轻声问:“几位大哥,你们在此做甚?”
那其中一名侍卫抱拳回答道:“奉将军之命,为防宵小匪贼闯将进来,惊扰到姑娘,特让卑下等人守在这。以护姑娘安危。”
如情愕了好一会,四处瞧了瞧,问:“就你们几个吗?”
“不,外头还有几位弟兄。还有姑娘的后院也有。”
如情只觉知义小题大作了,虽然王妃身份确实有些看头,但还不至于被人嫉妒或暗杀吧?
第二日,如情睡到响午才勉强爬出心爱的被窝,还是沉香死拖活拽才把她弄起来的,一边替她更衣一边埋怨道:“姑娘也真是的,这日后嫁到王府去,哪还能够般随心所欲睡觉的?”听三姑奶奶身边的丫头回来讲,三姑奶奶在婆家可是每日卯时三刻就要起床,侍候丈夫用了早膳去了军中后,便去给婆母请安,然后侍候婆母送早膳,侍候完婆母后,才顾得上自己吃饭。自已吃完早腾后还不得有自己的私人时间,还得去婆母房里侯着,递茶倒水,小姑子成日呆在婆母房里,甚至还要连小姑子一道侍候……想到这里,沉香无限唏嘘,“先前三姑奶奶在府里是多么的潇遥自在,如今在婆家都低到尘埃里去了,区区侯底都有这么多规矩,真到了王府,岂不更加繁锁?”
如情脑袋晕沉沉的,又接连打了几个哈欠,道:“就是因为当了媳妇就要矮几大截,所以我这才趁着还未出嫁前睡够本呀……我的帕子呢?快递给我。”
沉香连忙从雕花漆几上拿了雪白的绢巾递给如情,如情拧了鼻子,对着墩子旁边的藤编蒌子,捏着鼻子一通狂吸,一串长长的清亮的鼻涕滴在巾子上。
沉香见状脸色大惊,“糟了,姑娘是不是染了风寒?玉琴,快,快去让厨房的熬了姜汤来,再叫底下的丫头去找大夫,就说姑娘病着了。”
如情却叫住玉琴,“别去别去,只是小小的风寒而已,不碍事的。”鼻子吸过后就感觉好多了,只是,咳咳,怎么喉咙也痒痒的?
算了,虽然嫁给李骁确实是件很悲观的事,但小命还是很重要的,于是挥挥手,对玉琴道:“先让厨房的熬了姜汤吧。”
玉琴离开后,沉香便埋怨如情,“姑娘也真是的,奴婢知道您不愿嫁到靖王府,可再如何的不甘,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吧?”昨晚在外头混了好半天,经不住她的死活催促才给进屋,她原以为姑娘身子一向健壮,又穿得厚,相信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想不到姑娘仍是病下了。
沉香一边自责一边埋怨姑娘的因小失大,又埋怨自己昨晚不应该图省心,那时候应该若逼着姑娘喝下姜汤的。
如情强忍着昏沉脑袋带给全身的不适,苦笑,“好了啦,我已经知错了。你就绕了我吧。”她真不应该想出这个笨办法来延误婚期的。唉,如今可好,骑虎难下了。
给如情穿好衣裳后,沉香往外头望了望,忽然恨道:“玲珑这死蹄子,怎么还不端热水来?不知又躲在哪快活去了。”
正说着,玲珑便端了热水进来,铜盆里放着块雪白的毛巾,拧了毛巾递到如情跟前,侍候如情净了脸手后,一边接过毛巾在脸盆里揉,一边道:“姑娘,今儿一大早,靖王爷登门拜访了。”
如晴拿镜子的动作一顿,蓦地转头望她,“他来做甚?”脑袋转得太急了,又有些晕眩感了,不成,估计是真的染上风寒了,得去床上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