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正值午后,拓跋仁美正和这位帝师学习。
躺在拓跋仁美身边的拓跋祜刚刚睡醒,正眼神迷离,蹬着腿儿,醒着盹儿。
拓跋仁美听到了妹妹的哼唧,注意力立刻从书本上转移。
拓跋仁美低头一看,就看见拓跋祜张着一张樱桃小嘴打着哈欠。拓跋仁美笑着伸了个指头进去。
拓跋祜迷迷糊糊地吸吮了一阵,突然嘴上一空。拓跋祜哼唧了一声,张着嘴要咬。
拓跋仁美瞧着有趣,在拓跋祜的牙床上轻敲。
拓跋祜察觉到那磨牙棒又出现了,忙闭上嘴要咬。
拓跋仁美眼疾手快地抽了出来。
三番五次,拓跋祜终于算是醒了觉,睁开眼睛想看看这磨牙棒怎么总是跑。定睛一瞧,便见是自己哥哥在逗自己。拓跋祜看自己收到了哥哥的注意,笑着便往拓跋仁美身上爬,整个人趴在了拓跋仁美的腿上。
拓跋仁美见拓跋祜趴上来,颇为熟悉地伸手便开始按摩服务,手法娴熟地揉捏着拓跋祜的后背,逗得拓跋祜咯咯直笑:“哥,哥,多,多!”
拓跋仁美看着笑成年画娃娃的妹妹怎能不喜欢,凑近笑道:“还要,还要,是不是啊,叫声皇兄来听听。”
“哥,哥......”
“皇——兄——,来,来。”拓跋仁美嘟着嘴逗着拓跋祜,完全没有注意到面前人怨念的目光。
某位宠妹狂魔因为担心他宝贝妹妹生病,在这不甚寒冷的室内生生加了四五盆火炉。
过分的温暖让可怜的帝师脑口分家,虽然嘴巴吐沫横飞,脑子却已经安寝。正在似梦非梦中,忽然一声不比鸡鸣柔和的笑声,一下子将这位老夫子惊醒,起床气也不是开玩笑的。
帝师的精神回炉,眼前的一层无形的遮蔽渐渐散去,这才看清,自己唯一的学生竟然早不知什么时候与那个小祸害玩儿到了一块。
只见拓跋仁美未足的小身子半蜷着伏在拓跋祜的背上,脑袋凑近拓跋祜的耳朵,眼睛大大地张开,脸上是各种不符合帝王仪态的鬼脸,嘴里发出难以模仿的各类声音,逗得小女孩的笑声越发尖锐起来,一张小脸像是开了花一般。
“陛下!”帝师喊了一声,带着不知是痛心疾首还是刚刚睡醒的沙哑,摇摇晃晃的身子也不知是年老体弱还是睡到体麻,走上前去。
帝师扑通一下,跪地行礼,悲切道:“陛下您如此不专心于圣贤之言,治国之道,与个女娃厮闹成何体统啊!”
拓跋仁美本满是如春日朝阳一般的笑容,逐渐凝固、沉郁、冰冷,如冬夜的寒月,还映照着满地的冰霜。
“先生说的这女娃是朕的亲妹妹。朕以为,先生还是尊称一句公主为好,不然听上去像是什么野丫头似的。”拓跋仁美的奶声奶气被冻得出口成冰,带了几分冰碴。
“这孩子还没有封号,称为公主怕是于理不合。”那帝师瞧着拓跋祜就不爽,当初那个乖巧听话的小皇子,就是自从她的出现而消失不见的,这么小就已是祸根,长大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