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仁恭勉强一笑,道:“忽想起武穆皇后来了,范大人说的对,这是武穆皇后的遗旨,谁能有什么意见呢?”
范颛心里觉得拓跋仁恭似乎不是再想此事,但也没有多问,只道:“多谢殿下了,若是真有这么一天啊,还指望这殿下能替微臣美言几句呢。”
拓跋仁恭扯了扯嘴角,道:“大人客气了。”
范颛迅速地给拓跋仁恭包扎,拓跋仁恭却一直在神游,似乎一点儿没有感觉到疼痛,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一直观察着拓跋仁恭的范颛,眉毛微挑,笑道:“殿下看着细皮嫩肉的,没想到这么能忍,应该挺疼的呢。”
拓跋仁恭一愣,苦笑了一下,没有答话。
范颛有些狐疑地打量了一下拓跋仁恭,拓跋仁恭瞪着眼睛,以示无辜。
另一边,
文华殿的事情很快也传到了南三所,明正听着侍卫的汇报,点了点头,道:“知道了,辛苦了,去吧。”
那侍卫走后,明正脸上露出别有所思的笑容,眼珠一转,撂了茶杯,走到厢房。
暗影见明正进来,忙起身相迎,道:“父亲,您怎么来了?”
“不是我怎么来了,是奇怪你怎么在房中吧。”明正一面说着,一面也不用暗影请,自然地上了榻,拿过个软垫随意靠着。
暗影站在一旁,垂手而立,道:“孩儿知错,这些日子实在贪玩,荒废了武功。”
明正摆了摆手,道:“我是问你,今日怎的没和公主出去啊?”
暗影一愣,抬眼看向明正,道:“孩儿不明白父亲的意思。”
“你每日都和公主出去游玩儿,非得公主被剑兰扣在院中才罢。今日她来寻你,你却不见,是何缘由啊?”明正从案几上端了半杯余茶抿嘴喝了。
“也没什么特别的缘由,只是有些累了,不愿意出去。”暗影眼睑微垂,答道。
“累了?”明正挑眉,微微一哂,道:“好吧,你是累了,公主可是精力充沛得很。听说在文华殿与赵察打了一架,你猜结果如何?”
暗影眉头一蹙,道:“祜儿不会打赵察的吧,他不过是一个书生,祜儿不会以强欺弱的。”
“听说是没受伤。”明正摇着腿,道:“不过,据说也灰头土脸的,怕是公主又赢了。”
“这是自然,公主自有毒物、武功护身,外有陛下的庇护,没有不赢的道理。”暗影有些黯然道。
“你知道就好。”明正直起身,道,“如今陛下越来越大了,心思也越发难猜。公主是他唯一的软肋,我不知你是和她闹了什么别扭,记住,你要立足、要报仇,就必须拿住拓跋祜才行。什么忧思情愁的,趁早给我扔得远远的。”
暗影一惊,不禁抬眼看向明正。
明正冷笑一下,道:“你以为你那点儿心思,我看不出来?你以为你如今是什么?还想跟天祜公主套什么情分?”
暗影双拳紧握,微微抿唇,半响才垂首道:“是,父亲教训的是,是孩儿得意忘形了。”
“哼,”明正又靠回软垫,轻笑一声,道:“看着吧,又是一场风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