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人?”拓跋仁恭眉头轻蹙,问道:“安大人怎么了吗?”
拓跋祜摇了摇头,道:“没事,就是问问。他儿子当年竟然敢欺负你,又因为这事儿被迫辞了官。他还好意思天天见你吗?”
拓跋仁恭笑道:“他见皇奶奶都神态自若的,更何况是我呢?”
“也不知他见你是什么神态?是不是也和他儿子一样倨傲?”拓跋祜想起安高儒那和当年丝毫没有变化的嘴脸,心里猛生一阵烦躁,手上一个使劲,竟将一个叶片捻成烂泥。
拓跋祜有些嫌弃地鼓了鼓眉。
拓跋仁恭忙从怀里掏出帕子,递过去,道:“祜儿你今儿怎么了?怎么脾气这么大?”
拓跋祜在手上一阵猛搓,似乎要剥下一层皮一般,道:“我哪日脾气不大了?”
也有道理,拓跋仁恭暗道。“好端端的又提起安高儒做什么?今日你碰上他了?”拓跋仁恭问道。
拓跋祜心里一惊,手帕一下子掉在地上,露出一牙弯月。拓跋祜叹了口气,弯腰拾起,道:“没有,只是有点儿担心你。”
拓跋仁恭鼻头一酸,终日压抑的恐惧几乎要脱口而出。最终还是化成了一缕带些苦意的微笑,揉了揉拓跋祜的头,道:“我们祜儿真是大了,如今也会担心王兄了。放心,祜儿上次闹出那么大动静,所有人都安生些了。”
拓跋祜点头,道:“也是,不过,不会安大人之流的言语讽刺王兄,王兄却听不出来吧。”
拓跋仁恭扑哧一笑,道:“祜儿把你王兄当傻子了?我只是不愿计较,又不是真傻。”
“什么意思?安大人是不是说了什么?”拓跋祜很是警觉,就说呢,安高儒那般跋扈无礼,他爹定然不是什么好鸟。
“没有~”拓跋仁恭无奈又温柔地一笑,道:“安大人是当世大儒,做事都是一板一眼的,怎么会对我不敬呢?他那个儿子......”拓跋仁恭叹了口气道,“安大人不是也说了,他疏于管教,被安夫人宠坏了。”
“哼!他不是说他那儿子饱读圣贤之书吗?知道他儿子好生骄纵,就怪起他夫人来了。若是他瞧不上,为什么不自己教导?安平乐那个老狐狸,表面上看着对王兄尊重,心里也不指定是如何想的呢。”拓跋祜愤愤道。
“祜儿!怎么说话呢?安大人到底是朝中重臣,不得无礼。”拓跋仁恭沉声道。
“王兄倒是不记仇。”拓跋祜翻了拓跋仁恭一眼,忽而轻笑道,“不过也对,说来比起那个什么安高儒之流的,似乎我欺负王兄得更甚,是不是啊?”拓跋祜笑着凑近拓跋仁恭面前。
“没,没有啊,王兄从未如此以为,不过是你年少玩闹罢了。”拓跋仁恭的眼神之中有几分宠溺又有几分畏惧。
拓跋祜站直身子,嘴角一勾,道:“是啊,我年少不懂事,得王兄多指导指导才是,今日多谢了,以后还得多多指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