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奥伸手去拉拓跋祜,拓跋祜蹙着眉不愿受淇奥的控制。淇奥怕拓跋祜受了伤忙松开了手,只道:“小心伤口。”
“谁要你假关心?!前些日子对我阴阳怪气,漠然不顾的,今儿有是怎么了?早上兰姑多给你块肉,心情好了?”
淇奥唇角轻挑,道:“公主贬损人的功夫也不弱啊。”
“你怪里怪气地又在说什么?”拓跋祜斜眼瞧他。
淇奥摇了摇头,道:“前些日子是我错了,怎么也不能和公主闹脾气。”
拓跋祜一脸狐疑,道:“总觉得你这话里有话,是我无理取闹了,您菩萨心肠不与我计较,是这个意思吗?”
“公主误会了,前些日子是我不对,请公主恕罪。”淇奥起身便要行礼。拓跋祜伸手揪住淇奥的袖口,道:“又来!最烦你这幅装腔作势的样子了。”
“那公主可消气了?”
拓跋祜抬眼望向淇奥,正碰上那一双剪水的眸子回望着自己,拓跋祜心儿一跳,脸上便罩上一层红雾,撇过头支吾道:“我又有什么消气的?只盼公子消气了才是。”
淇奥见拓跋祜一副羞赧模样,也不知这小孩子心里总在胡思乱想什么,但只瞧得他心痒痒的。淇奥在床边坐下,伸手揽过拓跋祜。拓跋祜脸上现出丝得意,心安理得地靠了上去。
淇奥垂眸瞧着拓跋祜染上红色的耳边,皓齿不禁磨了一磨,大着胆子附耳低喃道:“公主消气了,我自然也就开怀了。”
拓跋祜双眸轻眯,斜眼向后看淇奥道:“你这是怎么了?当真是兰姑在你饭里下药了?”
“什么意思?公主觉得奇怪?”
“奇怪......是有点儿......主要是你进步一下子这么大,我还真有点儿不适应。”
“不喜欢?”
“那不可能!”拓跋祜斩钉截铁地道,“我巴不得呢,嘿嘿,继续保持啊,继续保持。”
淇奥凝视着拓跋祜,脸上柔情化水,只眉心隐隐有两道浅痕,秋水之中影影却似不见底。
午后时分,阳光烂漫洒在皑皑白雪之上,房门紧闭,屋内暖意融融。当中一个两人合抱的火盆,呲呲地冒着点点火花,火盆之上架着水壶,噗噗地冒着水汽。火盆两侧,一撇一捺摆着两条案几。
一边的女子柳眉微蹙,丹唇微凸,神情苦恼而专注。整个身子靠在软垫之上,一手扯着块帕子,满是褶皱地攥在手里,另一手捏着跟银针,不时用针柄儿骚一骚鬓边的碎发。那样子似是举棋不定,苦思妙招一般。
对面的男子满面带笑,怡然自得,玉竹素手,执笔凝望。端详着对面女子半响,又落笔沙沙几声。房中微响,宁静又灵动,如瑞雪消融般和谐。
“啊!”一声轻呼打破了这一幅岁月静好。
“啪!”淇奥忙一掌把笔拍在案几之上,三两步冲将上去,拽过拓跋祜手上的帕子扔到一旁,现出微蜷的小手,无名指上鼓出一颗血珠,扯了旁边的帕子忙附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