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祜一把拽了起来:“在外面不必这样繁复,坐吧,我就是来看看......我的师爷的。”拓跋祜眼睛眨了眨看向师爷。
师爷一愣,笑道:“教公主费心了,小人年事已高,身子骨不大行了。”
拓跋祜打量了师爷一眼,岁数确实不小了,似乎比关申楠还要大些。不知到底是关申楠对他有知遇之恩呢,还是他把关申楠当了提线木偶,亦或是他是安平乐派来控制关申楠的?
拓跋祜在坐下去的一瞬间,脑中如流星飞逝一般,快速滑过一个个假设。
拓跋祜在师爷身侧坐下,道:“师爷看着确实岁数不小,怎么关大人这般不体恤,也不让师爷就此休养便是。”
师爷一惊,眼珠一转道:“关大人这便是体恤小人了,小人这府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呢。小人若是休养了,这些家人可如何是好?”
“是吗......”拓跋祜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眼睛盯着师爷。
师爷忙接道,“是啊,就这几日休养,小人已经惶恐不安了,生怕公主刚一上任,觉得我们这些府衙中的老人不配合,将我们逐出府衙,那小人可真是晚节不保,要喝西北风了。”
拓跋祜唇角一勾,好啊,威胁她是吧。拓跋祜侧眼看向那一直未说话的郎中,难不成就是让他做个见证的?“先生一直给师爷诊治?”拓跋祜问道。
“是,草民的医馆就在临街,方便。”那医者回道。
“是什么问题?”
“夜里难寐,清晨困倦。”医者回道。
拓跋祜点了点头,伸手便要拉师爷的手。师爷如被电了一般缩回了手,道:“公主,这不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今日来,不就是为了看看师爷病情如何嘛。”拓跋祜也不以为忤,只是淡淡地笑道。
“小人身份卑微,公主身份尊贵,怎能替小人诊治?小人实在受不起。公主只管询问医者便是,他对小人的病情了如指掌。”师爷很是客气,甚至有些谦卑地说道。
拓跋祜抬眼看向对面坐的医者,清冷的目光激得那医者忙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口,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拓跋祜眼珠一转,又看向师爷,笑道:“淇奥不过一个乐人,也是本公主诊治的。我怎么不能给师爷诊治了?莫不是因为师爷身份比淇奥高贵些?”
师爷一惊,看着拓跋祜似笑非笑的表情,越发觉得心里发毛。拓跋祜这意思不是说他嫌弃公主的身份不够格给他诊治嘛,这还了得?师爷忙起身,便要赔罪,道:“公主,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小人......”
拓跋祜拦住就要下床的师爷,笑道:“你慌什么?你可是身患重病的人,怎能随意下床,若是加重了病情,我可是难逃罪责了。”
“重病倒是也......”师爷的话还未说完,就看拓跋祜眉毛一挑,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似乎就在等着抓他的错处。师爷话头一转,道:“不过是些旧疾,只是最近有些严重了。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这样将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