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疑问,不知道你是否可以回答:
人的一生究竟是什么?
总有人非要把人生带上生死的概念,比如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人生。
诚然这的确是事实,但也曲解了我的问题,我问的是人生这条路如何,而不是问人生的起点与终点是什么。
古往今来,也不是没有人解答过这个问题,我觉得有一个很好。
人生只是一次长长的企盼。
没错,这就是我在车上看书的有感而发。
九月,入学典礼。
我坐在前往学校的公交车上,我没有心思去管别人,只要我有位置就行了。
所以,我心安理得的看起了书。
同车的大多都是学生,从校服来看,似乎和我是同校,难道这就是这所学校即使是所大学,也要穿校服的原因吗?
我喜欢这个原因。
不过,等到我发现这件事的时候,空气中除了青春荷尔蒙的气息外,还多了一些燥热。
因为,这是公交车,而不是校车,所以上车的必然也有那些自以为在打拼,或者自以为打拼结束的大人。
我面前有一个老妇人,似乎站不住了。
虽然谁都有赶时间,但坐在上车口附近的我,知道这个老妇人是刚上来的,难道她不知道出租车的用处吗?
因为车内十分拥挤,所以有位置的我丝毫没有想让座的意思,况且还有老人的爱心座。
我旁边坐着的人的腿动了一下,似乎是要让座了,果然像我这种低素质人群还是少一点好。
但是,我只感觉到她腿动了,却没有感觉到任何她要起来的意思。
我感觉到两道洞察的目光,我似乎想到什么,有一道估计估计是我旁边的人,那还有一道是谁?
闷热的空气让我感到昏昏欲睡,我觉得我要睡着了。
“你不觉得你应该让座吗?”
这句话把我吓醒了,但是我身边有不少同龄人坐着,所以是不可能是对我说的。
法不责众,这几乎就是一个真理。
想明白了的我,立刻找到了声音的源头,来自爱心座的位置。
庆幸于多数人极为冷漠,都避开了,这让我的视线没有一点阻隔。
一屁股坐在博爱座上的,是一个壮硕的金发高中生。
刚才那名老妇人就站在他的附近,而壮硕少年正前方则站了一位穿着女式西装的女子。
“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给旁边的老奶奶带来很大的困扰。”
此情此景下,正常人应该会无视和屈服,这对于正常来说,就是AB选项。
但是,这个壮硕少年,居然选择了C——翘起二郎腿,开始和西装女子理论。
“我想不到我有任何要让座的理由,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这里是爱心座,应该让给老人家。”
“即使是法律也说是,倡导全社会优待老年人,没有说必须。你身为一个已经步入社会的人,应该知道必须和倡导的差别吧?”
好一个诡辩,直接打破道德规则限制,只从法律意义上讲。可以看出来,他绝对不是染发的小混混,而是一个对实质看的较为透彻的人。
“顺带一提,虽然有大部分城市的交通规则让出爱心座是法律义务,但是很不巧,我们所在的城市并没有。”
“你这是一个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我只是就事论事,现代人遵从法律有什么错?道德只是大多数弱者,利用人数优势制造出的舆论武器罢了。我相对于你,我又不是弱者,为什么要遵循你。”
“一个高中生,就要听大人的话!”
“继续歇斯底里的怒吼吧,这样我可以看到更好的丑态。我无意把事情闹大,所以不要那传播。某些不知道真相的人,知不知道白虎集团。还有,我不是高中生,用你们的阶级分层,我应该是准大学生。”
说完,壮硕少年就戴上耳机看着自己的身体。不过,总觉得这眼角的余光不知道在往哪里看。
“我认为你说的不对,为老人让座是一个非常具有社会贡献的事。”
居然有人去反驳这个壮硕少年,我虽然不知道白虎集团,但是看旁人的表现,似乎是一个非常厉害的集团。
“可爱的女孩子。”壮硕少年笑道,“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我就稍微浪费我珍贵的能量给你解释一下。”
壮硕少年环顾了一下四周,发出了一阵冷笑。
“我坐在爱心座,我确实成为了众矢之的。但是,社会贡献是这么厉害的名词,就没有任何一个,坐在非爱心座的人,站起来,让座呢?”
这句话是一个重击,让刚才的女生眼睛稍微暗淡了一些,但似乎不是因为这件事,不过某种意义上,也是为了这件事,只是角度不同。
“没事,我也到站了。”
老妇人的话,打破了僵局。随后,就在众人的注视下,下了车。事态也就那么过去了,没有人在提起这件事。
其一是害怕白虎集团的报复,二是提起这件事已经没有任何好处,包括名誉上的利益。
“呵。”
坐在我旁边的人,发出一声冷笑,似乎她也看出来了,那有必要下车后和她聊聊了。
过来许久,终于在终点站的前两站下车了。
公交车里一下字就空的差不多了,因为学校规定新生必须不带任何行李和家人,独自来到这里。
我站在那个由大理石拼接成的校门,这里就是华英学院的大门。
华英学院,就业率百分之百的国立高校。它的学生不来自高考,而来自全国所有应届高中毕业生,只要你通过了入学考核,你就是这所高校的在读生。
我在门口等了一下,因为我知道那声冷笑是故意的。
旁边的女生看了我一眼,就走开了。
难道是我理解错了?那就只好作罢了。
呼了一口气,大步迈向大门,预示着新生活的开始。
“喂。”
这一声问候,让我差点摔倒。
开学摔倒,不管哪个国家似乎都不太吉利吧?
这让我回头怒视那个女生。
“你刚才站那呆了一会儿干嘛?”
“摸着良心说话。”我有些不耐烦了。
“行吧,算我错。你对公交车上那件让座事情怎么看。”
“与看见完全相反的事实。保留别人面子的高傲少年,装虚弱的老妇人。”
“这是事实,可你你为什么不让座?如果还有机会看见那个劝说的女孩,你应该可以看出好处。”
“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
“我觉得没意义,而且助长恶人的气焰,没好处。”
“我比你好一点,我只是避世主义。”
说完,我就走进了校门。
避世主义的我,怎么也想不到这四年,我的确避世了,同时也入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