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元府,北部边境森林,一道白袍身影穿梭于空中,远远看去就像飞行一般,但仔细观察却发现,此人却是每隔一段时间便下落轻点树尖以借力。
方法荣心情很好,从觉远那获得的《九阳真经》果然对自己有效,才练会第一重,丹田内真气就似香烟缭绕,这氤氲紫气一生,便让方法荣原本真气凝练了不少,原本暂无头绪的练气后期大门已然打开。
那《九阳》所带来的内力自生一说,似乎与这氤氲紫气也有着很深关系。
待返回九华山,眼前的破败让他一时间以为到了另一处地方,只是外出了半个月时间,这山上凉亭、厢房被推倒,九华学堂也闲置了,原先热闹的人烟也消失了。
心下一沉,方法荣缓缓走在这些破落建筑之间,才发现就连这脚下所踩之平地都被人翻了起来,他九华宗还没开山就被灭派了?
朝着感知中的一道熟悉气息走去,一个还算干净的小院,方法荣推开房门。
“师傅!”
正在打坐的孔轩听见声音,睁眼便见到了半个月未见的方法荣,连忙起身。
“小轩,这山上为何如此破败?其他人呢?”
“师傅,你总算回来了。”孔轩上前倒了杯茶,请方法荣落座,而后便讲起了近期之事。
这南宋官府突然发难,收回了九华宗帮派驻地建立的许可文书,还命人拆毁了大部分建筑,九华山众人有心反抗却没想到官府来人中有高手坐镇,未能阻止。
辛陆两家家眷返回原籍,倒是辛秸与文时习两人留在孔村,办起了孔村学堂继续教导那些学生。深感武功太低的孔鹏飞去了铁掌帮找师兄裘千仞去了,方法荣离去十一二天后,陆游辛弃疾等人返回九华山,见此处情形留下一封信便也离去。
说着,孔轩从屉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方法荣:“师傅,这就是陆老先生所留的信件。”
方法荣接过打开一看,‘方先生尊鉴:自九华一别...’,近十分钟后,方法荣才将这封信看完。
“宿主,你看得懂吗?”(破空珠)
听着破空嘲讽的声音,方法荣无语,虽然有些地方看没太懂,但大致意思还是了解了。
这封陆游所留之信,开头大概表示了下想念之情,而后说九华山一事他会去帮忙,最后煽情我大宋多苦多苦,希望方法荣能够帮扶一二。
若是之前,九华山遇上官府刁难,方法荣势必反击,但如今已经看到练气后期的道路,他现在只想闭关修炼。或许等哪天遇上瓶颈之时,再出关慢慢报复吧。
当天,方法荣便唤回裘千仞、孔鹏飞与孔落英,先是凭借巨量真气将众人丹田扩张数倍,而后传下《土曜篇》、《金耀篇》、《玄冰诀》前两卷,并赐下土系灵物,让他们自行找炼器师铸剑,又细细的交代安排了一些事情后,见徒弟们均已了解,方法荣便开始了闭关。
两个月后,玉石计划收尾,李家家主因机缘巧合得到上好的寒玉石床以供修炼,便将原本收购的玉石低价抛出。一开始,李家抛出的玉石价格不低,但都被各家疯狂抢购,但随着李家所抛玉石数量的增加与逐渐更低的抛售价,同时又冒出了几个莫名商家也开始大量抛售玉石,玉石市场一时间人心惶惶。
金国、宋国各大家族纷纷出手维稳市场,但李家手中玉石近乎无穷无尽。在孔落英的操纵下,他们先是以其他家族商人名义继续收购玉石,而后再以李家之名低价抛售,不到十日时间,玉石那被炒疯的价格瞬间崩盘。待金国官府派人捉拿李家之人时,却发现这李家早已人去楼空。
金国,宋国各大家族损失惨重,一时间引发更大经济危机,豪族加大力度剥削底层百姓,致使两国百姓均陷入长时间水深火热之中,一直到孔落英将玉石计划中所赚银两通通洒向大宋百姓,才使得宋国百姓恢复些许生气。
孔落英却陷入疑惑,在她的预计之中,大宋应当不会承受如此大的损失才对。待方法荣某次出关复盘后,才被发现此次计划,还有一只幕后黑手,以自称庄周后人的‘大宋庄家’扮演了‘金国李家’的角色。
闭关三个月后,方法荣闭关前曾安排的少林寺经书抄书一事完成,便将原经书悉数交还与中都国师府,却不是交还给少林寺。而后与觉远来往了多次信件,靠着从破空中那抄来的诗词,方法荣倒是与觉远成了朋友。
又三个月后,南宋叛将,被金国封为蜀王的吴曦被神剑方法荣所杀一事终于被人爆出。此事正是方法荣之前在中都离去时顺手所为,金国朝廷一直在压制吴曦死讯,担心造成宋国叛国投金者人心不稳。但因为杨巨源、李好义率领七十名勇士北上中都追杀吴曦,待破入蜀王府才发现吴曦早已死去的消息,此事才被爆出。
宋金两国因杨巨源、李好义等人行事再起争执,宁宗征召辛弃疾入朝任枢密都承旨,辛弃疾辞免。并上御书告杨皇后、杨次山与丞相史弥远结党营私,声援已故丞相韩侂胄,并细数杨党罪恶。因辛弃疾之书,朝堂再起波澜,但却被杨党转移注意,不谈书中焦点韩侂胄,而是大谈九华宗方法荣击杀叛国者吴曦与九华宗被打压一事,最终朝堂下令允许九华宗建立帮派领地。
经此一事,辛弃疾已成杨党心中之刺。数月后,辛弃疾遭人下毒不治身亡,临终留下示儿一篇:“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直到陆游前来九华山,方法荣才得知辛弃疾已死消息。待再次见到陆游,方法荣怎么也想不到仅仅不到一年时间,眼前这个行将就木之人会是那个高唱满江红的陆游。
皓首苍颜,发须皆白,眼中毫无生气的陆游与风姿过人的方法荣,这两人站在一块,很难相信他俩是同龄人。
“务观,你此生可还有什么心愿?”
闻言,陆游那死气沉沉的双眼,缓缓看向北方。
方法荣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讲述着什么。
听着听着,陆游那双眼逐渐变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