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刚一停稳，打过电话确认过的山泽方便小跑靠过来，把随行同伴甩在后面，女子倒不生气，不紧不慢的收拾起一堆行李。
司余见状凝眉，忙下车越过热情的山泽方过去帮忙。
他倒不恼，反而一副笑态，又追着司余往回走问道：“想必你就是那位传言中的司大儒了吧！”
“莫乱言，我这点浅末学识怎敢称大儒，山先生折煞我了。”
一两句话间司余已经到了女子面前，不多废话便直接提出帮忙提一两件的建议。
本来看她正欲拒绝，山泽方忙说道：“她叫阮辛莉，司先生不要看她是个女流，力气可不小的！当然比起先生肯定...”
话还未落，阮辛莉一副知道他要说什么的样子将两个最大的行礼一起朝司余递过去，顺口还道：“真是感谢这位帅哥了，帮大忙了！”
司余听其口音有些走神，下意识单手去接对方行礼，而女人似乎没注意般在司余还没完全抓稳前便收了力。
不过手没完全挪开，大概是防止自己没拿住再抓起吧。
入手便是一沉，至少一百七八的重量没做准备单手接住需要的力气可不小，不过司余发现这个问题后仅仅手一僵便恢复平静，风轻云淡仿佛察觉不到重量一般。
这下轮到阮辛莉吃惊了，她为了玩这一套动作可废了不少力气，意识到单纯力量上的差距她讪讪收回手。
司余也在这个瞬间看到了女人藏在长袖下的手臂肤色黄白交错，以他的经验不用多想就能明白这是伤痕被某位医术高超大夫治愈的痕迹。数量重重叠叠的伤痕加上她有意思的口音，司余漫不经心的问道：“阮小姐不是本国人吧。”
女人还未开口，山泽方再次大声骄傲介绍道：“小阮可是亚裔混血美人哦！”
司余言道果然如此，自己国家虽不说没有一点暗潮，但也不至于能沾染一身硝烟痕迹。这位阮小姐很明显是在某个战场生存不短的人！
荀琥也走了过来，不过并非来搭把手，而是催促此处不宜久停赶紧上车。
“你就是荀老弟吧，我是山泽方，幸会！”
“幸会，山泽方老哥和我两兄弟坐后面那辆车，这位小姐去坐前面那辆车可以吗？”
“都听荀老弟安排！”
阮辛莉想说话的样子在被山泽方抢先开口后选择了接受安排。
司余虽然只是顷刻间发现一点阮辛莉并不是简单之辈，而能让她言听计从的山泽方，虽然如同村头庄稼汉大大咧咧且热情十足，自己也不会小视。
上车后三人开始随意闲谈，相互熟悉，一会说城市风光一会说地区特产，如同毫不在意此行目的一般。
终于荀琥按奈不住提及
“山老哥能告诉我那个踱步的女人是什么东西吗？”
“先去看看再说吧，光靠现有的信息我只能有个七八成把握。”
“七八成已经可以了，山老哥说说吧！”
司余闻言也转身看过去，想听听这位专家如何说。
“若是按照你们提供的信息，这东西有这几个特点，没有自我意识无规律区域性活动，试图靠近者对外界的判断力会受到影响，驱邪器物以及一些物理手段都无效，对吧？”
荀琥承认后山泽方继续说道：“其实条件已经差不多了，不过要是再多几个信息我就能百分百肯定了。”
“山老哥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说不定知道。”
“哦，好，首先你告诉我那条商业街是不是以前很热闹，近几年不热闹了！”
荀琥惊叹，忍不住说道：“厉害，的确如此，以前老商业街基本白天正街晚上夜市如同永昼，现在成为杂货市场就早上因为农副产品热闹一点，下午点就冷清了，晚上更是全倚赖那几盏失修的路灯保有一点亮光！”
“那就是了！接下来我还要一个问题，那就是商业街正常运作时候，白天是不是没有看到那个踱步的女人？”
荀琥闻言让山泽方稍候片刻便拨打了电话，不久后放下电话直接说道：“神了，山老哥你全猜中了！那天有个姓于的人中招白天斗只看到他一个人在街上走，其他人还以为他巡逻呢！”
山泽方摇头否认了荀琥称赞，然后解释道：“不是什么猜测，而是我们要对付的东西一些常见特征罢了，你们城里的人很少遇到这玩意不知道也正常，我们水边的人就经常碰到了，这东西，叫做煞！”
“这就是煞？！”
这是司余的问话，脸上带着一副大开眼界的样子。
“司先生听说过吗？”
“煞这一称谓可以说大名鼎鼎也不为过，但我只知道有这种东西还从未想会遇到呢！”
山泽方笑呵呵的说道：“当然，这很正常，有些云游四方的道长捉妖除鬼一辈子也没遇到过都不奇怪，毕竟煞的生成要求有些苛刻，万物分阴阳，而煞为极阴。一般出现都在一些曾经很红火但短时间突然衰落的地方，像水边渔家的码头港口，因为捕鱼有渔季，一段时间人流如注导致阳气非常旺盛，一段时间随可落雀被阳气压抑许久的阴气迅速壮大，所以煞经常滋生。”
“等等，煞不是气息的一种吗？跟瘴相似，并无具体形象吧！”
司余疑惑，在一下杂记里他看过煞的描述。
山泽方点头认同后说道：“一般来说都是那样，但煞对人体无益，看成一种疾病也不为过，在一些人迹罕至之处生成的煞就是无形无影的，但因为人影响而生成的煞就好像一种专门害病于人的疾病，为了让人靠近大多都生成人的模样。你们市场里生成的还好些，渔民大多是些精壮汉子，你是不知道水边生成的...”
山泽方一脸暧昧没有在说下去，作为男人司余多少有些明白了。
“那子弹陷进去如何解释？”
“并非陷进去，你们没有去根据弹道检查过吧，其实子弹穿身而过了，但被煞气遮掩住了视线，加上煞气密度不小，虽然子弹的劲风影响到它但瞬息便恢复原状，所以看上去跟它吃了子弹似的！”
如此司余基本相信了，荀琥也急切问道：“山老哥，煞如何驱之？”
“哦，这个简单，极阴以极阳对付便行！”
“如何用以极阳？”
“热闹就行了呗！”
司余：...
荀琥：“啊！？！”
山泽方没看兄弟两惊讶表情，自顾自的说道：“你没见我们水边也常常祭祭河神赛赛龙舟吗？热闹喜庆冲冲煞气不就行了吗？一堆人涌上去哪还有阴气立足之地！”
司余荀琥相顾无言，的确，好有道理，虽然山泽方口中的这些活动大都是水边地域的传统节日庆祝，但一般这些节日都在农忙告一段落或者要开始的时段，冲冲煞气给接下来的工作开个好头也不错。
司余终于忍不住问道：“山先生，既然解决方案不需要你动手，你有何必破费动身前来呢？”
“哦，这个啊，我想还是去现场瞅一眼比较踏实，要搞错就丢人了，而且...”
“...而且？”
“而且张老弟告诉我三儒之一的司先生在这，虽说过几天启无魂能见到，但我实在好奇就直接过来了！”
荀琥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个热情自来熟的家伙一开口就一个老哥一个老弟的偏偏称呼司余为先生，原来是自己大哥粉丝？
司余默默转身坐正，无语凝咽。
突然对启无魂不抱期待了。
......
“不是，小荀啊，不是我不相信你，你这法子靠谱吗？那个女鬼可是真真切切的大白天在我们眼皮底下逛街啊！”
“那是幻觉，假的，跟海市蜃楼类似的东西，张局，要相信科学！要真的是女鬼我早把它收了！真的，我是专业的！”
荀琥哭笑不得的劝说着这位局长，他就不明白这位为何对牛鬼蛇神深信不疑，明明一次没遇到过真的，而且就凭他一个正值中年的健康男人，就算碰到能出现在这座城市还不被自己察觉的弱小鬼物，难道还能有危险不成？
再说国徽在身多少有些国运庇护，只要不去深山老林挖个带毛的出来，一般不会遇到啥严重问题吧，不知道他怕个什么劲。
张局最后还是选择相信这个帮自己亲戚解决过问题的年轻大师，而且前几天经自己介绍的郑老板也对他言辞多有推崇，显然问题已经解决了，听说那天院子里还出现个没有使用机械的大坑，可见其实力之高强。
“行，事不宜迟，就在这一两天吧，我这边会联合其他单位在老商业街阻止安全演练，后面再搞点表演，对了，鞭炮之类的那些要准备多少？”
荀琥闻言想了想，不让困扰表情出现在脸上认真忽悠道：“多多益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