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身墨绿色的空乘人员指挥下入座，制止了许州对工作人员的语言骚扰并向人家道歉后不久就开始准备起飞。
“呀！”
听到一声痛呼，司余并没多理会，因为他想着屏息凝神目不斜视，全身绷紧靠在坐背上。
等广播通知飞机已飞稳时，海清怜离开起身泪汪汪的要求谁和她换个位置。
司余旁边就是樊攸，她既然这样说基本上就是在问自己了，直觉起身和她交换。
“怎么了？”
海清怜抬了抬手，一道红印格外显眼。
歪头看一眼垂头了的鹿云薇，她脸红到耳根。
坐下后司余小声问道：“第一次坐飞机？”
“...嗯。”
“恐高？”
“没，只是一想到往天上去不知道天上是啥就有点...紧张。”
司余理解，未知是人类最大的恐惧。
“现在呢？看到天上的风景感觉如何？”
“还好啦，就是怕掉下去...”
“哈哈，你还真杞人忧天，据说这是最安全的交通工具了。”
见鹿云薇还是紧张，司余一路上与她小声闲谈，多聊窗外流云遇暖阳呈百态而形似山中何木何石。
一时间倒是让鹿云薇转移了注意力，直到下降。
司余感觉到了，这姑娘手劲真大！她指腹上有层角质，看她也没有经常调弦弄音那种气质，十有八九是弓弦磨出来的。用弓的吗？
......
秦州
正午已过，余热难消。
虽然近秋，但夏暑尚存，低矮的平房有一台铁风扇转动着，零件磨损导致的噪音让人心生烦躁。
近半的房间被从玻璃门挤进来的阳光照亮，过于干净的地板让这家店显得与同行格格不入。
这是一家经营丧葬品的店，平房处于偏僻的地点，很符合这类店的特点，但装修风格太明亮了，让有此需求的那类人在心情低沉时不喜。
很显然，这家店生意不怎么好。
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男人靠在椅子上抬着二郎腿品茶，悠然自得。一个看上去学生年纪的男孩蹲在阴凉处糊着灯笼，小心翼翼。
被推开的玻璃门闯进了一股子热浪，大概是老板的男人皱了下眉头但没有搭理的打算。
倒是糊灯笼的男孩赶紧起身擦下双手小跑过来，还未张口就听进门领头的高大男性问道：“你家大人没教过你怎么弄纸灯笼吗？你弄的不太对哦！”
“不用多嘴！”
看似老板的男人说话了，显然不怎么想教这个男孩这方面知识。
来人闻言亦不再多嘴，而是调转方向朝老板走去，老板注意到对方过来才准备抬头看看来者是谁，但在抬头的过程中看到对方做剑指夹符轻抖便燃。
接着老板余光发现地上的阳光似乎隔了层水波一般发生折射。
猛然抬头，背对光亮方向之人突然之间没办法完全看清，只见一个高大的黑影矗立在桌前，唯有一双漆黑的眼睛格外明显。
全身的细胞都在警告自己遭到危险，恐惧让大脑皮层飞快运转，后颈到脊背一大片肌肤在发麻。
若是他想的话，这一瞬间能捏死自己吧！
这种荒诞的想法出现便没办法忘却，凭着往日对自身锻炼快速找回对自我的控制，身体一弹便跃起，手中的茶大半打倒在桌上。
在后方的男孩似乎没有任何感觉，只是看过来提醒道：“马哥，小心点啊！”
作为老板的马姓男子意识到那张符大概只对自己生效，那刚才使用是故意让自己看见的吗？
“不错的感知，看来我没找错地方！”
闻言，马姓男子松一口气，看来没有敌意，不过即使如此他也对店里的男孩吩咐道：“小刘我有点事，你先回去吧！”
“啊？哦，好的！”
男孩闻言没多问，只是扫了来客一行一眼便离开。
“丧葬生意本该由半截入土的人来经营，再说按照四气而言，朝暮之年而流连垂暮之所，遭晦气侵染，生平多不顺！”
这个指责老板揉头，无奈道：“他家大人出去做工留他和老人生活，老人去了一个他没啥钱我看着可怜就帮忙简单办了下，他就一有时间来帮忙，赶都赶不跑，总不能打出去吧，反正我也没教他什么不是？”
“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教才麻烦，既然他在这种地方不走你就该让他适应。”
“适应了...就走不掉了！”
没再在这件事上纠结，认同了他的观点。
“我是司余，风子凯推荐我过来看看，毕竟我这边挺缺人的。”
一秒之间气势转变让老板有些不适应，仿佛刚才那个让他浑身汗毛都在往后倒的危险人物不是面前之人一样。
先把沾满茶水的桌子擦干，再示意司余坐下谈。
司余看了眼只有一个椅子的布置，毫不客气的坐了上去。
站在一边的老板问道：“我还以为那位风子凯会让我去找他呢！”
司余懂他的想法，帮风子凯说话道：“不是他看不上你，他给我说过是因为你很厉害让他不好安排进他的队伍。”
对此男人嗤之以鼻，不大相信。
“我是马嘉宇，很高兴能被你邀请！”
倒是司余疑惑了。
“不多考虑下？”
“即使是风子凯介绍你来的自然差不了，再怎么也比我厉害！”
司余讪笑，鹿云薇也是马嘉宇也是，自己拉人都是靠别人人格魅力的吗？混得很失败啊！
马嘉宇言罢转身取下强上挂着的一个布包，从形状上看应该是砍刀。
“用刀的吗？姓马，东北马家的？”
“不是，我学的好像叫做蜀山剑派。”
“啊？！”
司余眼神玩味，明显的透露出别逗的气息，多少有点不信。
“教我的人说我们这派有扔剑的坏毛病，改用刀省得战斗时武器脱手。”
蜀山剑派不是个很大的门派，松散的结构以及说是剑派还不如说是同盟。古往今来，蜀地多高山峻岭地势险要，这种地方适合流寇扎窝盗匪立穴，大军不好清剿行人不好脱逃，一时间哀声载道。
而有正义之士举剑汇同道于此，行侠仗义开宗立派盛极一时，后随着时代变迁没落。
这便是蜀山剑派，这派有术名为飞剑术，虽然听着非常玄幻说到底也只是一种将武器投射出去的法门，不过威力极大，百步内斩敌无往不利，多少借助地势为害一方者死于此术之下。
“那你会飞剑术吗？”
马嘉宇认真回答
“会，但不会用！”
“为何不用？”
“因一身本事全在武器上，武器离手而让自己陷入窘境，据说剑派先贤代代栽在飞剑术上，所以才改用刀。”
行吧，虽然威力大但弊端不小，他不用就不用吧。
“没什么事的话直接和我们走吧！”
马嘉宇点头，随便整理下房子内布置后便出门将铁门放下再用链子缠数圈，打量几眼便不留恋背上布包决然转身。
虽然去的发现是踩着日光去的，但太阳早已半入西山，余晖虽将一行人影子拉长，但依旧再未触碰到这座平房。
......
昆仑旅游区，这个年代虽然因为这个地方的名气而大开旅游业，但还未称得上拥挤。
因为航空安检比较严格，马嘉宇又不放心托运制度，背着刀的他只能选择陆路工具。
于是从秦州到这花了两天时间，司余苦恼，这是个问题，以后很长时间都可能要带兵器，正常出行很不方便。
还没想出办法就听在看地图的纪劭提醒到位置了。
按照张义明的资料，这里有一个身手还行的人，而且张义明还特意让自己过来看一眼，就卖个面子给他。
昆仑这边道教已经没落，但因为正统时不时还是能出点人才，勉强带点期待叩门，等一小会再敲亦是没人来开门。
应该通知过自己要来了吧，莫不是还想让自己演个三顾茅庐程门立雪不成，刚想转身走就见门被打开。
一个少女打着哈欠询问几位找谁。
“我是张义明介绍...”
“啊，就是你啊！我就是卞絮！”
司余闻言迅速看来面前人一眼，大概是真的午休未完全清醒，倒也不怪其不礼貌，但问题是这个女孩是否有点太年轻了。
“你成年了吗？”
“十九了！嗯？”
看着卞絮垂头打量就知道她会错意了，自己看她年轻指的是面相。
“既然是那家伙让过来的，就先进来坐会吧，等我换身衣服方便行动的衣服再说。”
司余接受了她的安排，不算大的院子里倒是有好几个人，不过都在集中精力不知在干啥，司余注意到这群人年纪都不算很小，怕是没有和卞絮同辈之人。
“这里只有你一个小辈吗？”
“没有，其他人山上做导游卖东西去了，我的话是怕我惹事不让我去山上谋财。好了，我去换衣服了，院子里有兵器你们可以趁现在熟悉一下。”
听着她对于自己说的话毫无感觉司余便开始头疼，这家伙有问题啊！要不是张义明让过来看看自己肯定不会与这样的多接触，道家的修身养性完全没有一点在她身上表现出来。
许州玩味笑道：“待恶，看她意思想试试咋们哦，让我来如何？就喜欢和这种有性格的打。”
马嘉宇出声道：“虽然你们不怎么怀疑我实力让我挺高兴，不过还是让我证明下自己吧！”
许州闻言看了眼司余，然后对其作出你请的姿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