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小女泠兮就全都仰仗齐云观与老天师啦!”苏铁男十分郑重的向他面前的侯不二深深行了一礼。
“好说,好说,小友放心,只要我有命在,定设法护令嫒周全。最近守节城外,山中仍有鬼物异动,我不可离开天师府太久,还要与我那几位师兄轮换开启护城结界,职责所在,就此告辞。”说罢,侯不二也向苏铁男拱手抱拳行了一礼。
“不敢过多打扰老天师,老天师请稍等。”说罢,苏铁男便进屋将卧榻之上依旧沉睡着的苏泠兮抱了起来,跟在老天师侯不二身后,打算亲自将爱女送到齐云观去,接受道观里众位天师的庇护。
待苏铁男怀抱爱女与老天师行至大锤门正门外时,韩簌簌在丫鬟璎珞的搀扶下又追了上来,她此时依旧泪流满面,口中大喊:“泠兮我儿,泠兮……”
走在前面的侯不二与苏铁男闻言,连忙止住步伐,转过身来,向后望去。此时,韩簌簌已至近前,她甩开丫鬟璎珞搀扶着她的手臂,不顾一切的扑向自己的女儿。
“簌簌,你莫要激动,将泠兮送走也是万般无奈之举,是为了她好。”苏铁男连忙上前辩解。
怎奈失去了理智的女人是听不进任何道理的,不管苏铁男此时如何分说,韩簌簌就是死死抱着女儿不肯松手。直把那如黑铁塔一般的男人急的汗流浃背,来回踱步,无所适从。
不想此时,不知从何处突然涌出大量蛇虫鼠蚁,聚不畏死的朝着几人站定的位置狂奔而来。此时这些平日里对人躲避唯恐不及的小东西,竟全都满眼猩红,面目贪婪狰狞的盯着苏铁男怀中的苏泠兮,仿佛在觊觎着她身上的每一片血肉一般。
最先发现这个怪异情况的是刚刚被韩簌簌一把甩开,落在后面的丫鬟璎珞,此时这小丫鬟被汹涌而至的蛇虫鼠蚁们吓得惊声尖叫,她连连向后跳开闪躲。
被璎珞的惊呼尖叫所吸引了注意力的韩簌簌,这才放开刚刚还紧握苏泠兮衣衫的手,她回头看向身后的璎珞,刚想埋怨那丫头如此失仪之举,却也被汹涌而至的蛇虫鼠蚁吓得不轻,随即她也惊叫出声,向怀抱着泠兮的苏铁男身后躲去。
与此同时,侯不二手中灵符已燃,他径自大喊一声:“开!”
那些蛇虫鼠蚁在老天师喊出道家箴言之后,皆已灰飞烟灭,不见了踪影,仿佛从来未曾出现过一样。
此时韩簌簌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当下她便不再阻拦老天师将苏泠兮带走,反而张罗起车马给二人使用。
“苏门主,想不到令嫒身上的邪气已经可以使这城中的蛇虫鼠蚁竞相发狂,躁动不已。事不宜迟,我不得不马上动身返回齐云观去。”侯不二面色凝重,随即又道:“苏门主,为防城中出现灾变,这些符咒请着人贴在府中各处门禁窗棂,这一趟齐云观你就不要去了,还是在家中护佑全府上下吧。”
“有劳老天师挂心,我这就差人去办。”说罢,苏铁男冲着老天师微微拱手施礼,随即又道:“小女就拜托啦!”
韩簌簌亦然。
侯不二对苏氏夫妇二人拱手施了一礼,随即便从苏铁男怀中接过依旧沉睡着的苏泠兮,也不乘坐韩簌簌为其准备的车马,他面色凝重,径自运起内功,穿云破雾一般,朝着守节城远郊的齐云观去了。
苏铁男不敢怠慢,他当下便命人将老天师留在府中的灵符,尽数贴于窗口与门禁各处,并命人大肆购买糯米以防僵尸侵城。
……
“师尊!”
“师尊!”
齐云观外,把守山门的两个道童,二人皆是一副十五六岁的模样,此时见侯不二怀抱着一不省人事的娇艳少女,疾步朝道观大门处行来,二人赶忙放下手中的扫帚,上前向老天师施礼。
可平日里慈眉善目的老天师,今日却一反常态,不但面色冷峻,竟也向全然未听到二人言语一般,丝毫未有停留片刻之意,就那么径自疾步行了过去。
“师尊这是怎么了?”一道童甚是不解,他摸着自己的脑袋,朝站在自己另一侧的师兄问道。
“你还没听说吧!这也算是百年不遇的奇闻了。”那被他换做师兄的道童,一脸神秘兮兮的看向自己的小师弟。
“师兄你快给我讲讲!”听他这么一说,那看上去年龄稍小一些的道童瞬间已来了兴致,向他的师兄身旁又凑了凑。
“我跟你说,你可不要跟别人讲!”年龄稍大一些的道童,摇头晃脑继续卖关子。
“嗯嗯!”那年龄稍小一些的道童答得十分肯定。
“刚刚师尊抱着的那个女孩,其实就是我们守节城里响当当的大人物之女,大锤门门主之女苏泠兮。”年长一些的道童说的神神秘秘,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一脸得意之色。待他言罢,还不忘去看一看对面师弟脸上的表情。
果不其然,听他言罢,那稍小一点的道童果然一脸震惊之色,径自说道:“哦?啊!你是说……那个……脾气暴躁的怪力女?”
“对!就是那个打遍咱们守节城附近所有适龄公子哥的那个!”稍大一点的道童说道此处,还不忘嘿嘿坏笑。
“不过,她可真漂亮啊!”稍小一点的道童即便已经与他的师兄说了这许多话,苏泠兮也早已被侯不二抱进了齐云观内,可他的眼睛却还在望向老天师远去的方向。
“呆子!别看了,人都走远了,你若是想看,晚上师兄带你去看个够!”稍大一点的道童用手在他师弟眼前晃了晃,不忘打趣的说道。
“一言为定!”可不想他话音刚落,那年龄稍小一点的道童却认真起来。
“包在师兄身上!若是你看上了,等你年满适龄了,师兄再做个大媒,帮你把她娶回家去,生一堆孩子。”年龄稍大一点的道童将胸脯挺了挺,拍的啪啪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