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斯莱斯魅影里。
曲之焓正襟危坐,虽然她不玩车但也知道这辆车绝对价值不菲。
而谈萧尘先将领带扯了扯后,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了。
曲之焓看得出他的疲惫,也是,开了一上午的飞机,精神高度集中肯定容易累。
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容貌,相反还柔和了他冷硬的外壳。
突然,谈萧尘皱了皱眉头。这个小动作被曲之焓看在眼里,也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于是她扭头看向了窗外,不看就不看,喝凉水。
曲之焓动了动嘴唇,似有点小气愤般。
而这一幕也被谈萧尘看在眼里…
“叮铃铃”仿佛凝固的空气中突然传出一阵铃声,是顾恋恋的手机。
“恋恋…”曲之焓小声的开口,就怕吵到谈萧尘。
“噢我要到了”曲之焓和顾恋恋解释这么晚才坐上车的原因,“傅楚北有事吧,他叫了他朋友来接我…你不要担心…”
讲了一会儿就挂了电话。
“连哥哥也不懂叫吗”谈萧尘看着她冷淡的开口。
曲之焓对上他的目光,阳光打在他的轮廓上,她有一丝微愣,“哥哥”。
软软的,糯糯的嗓音好似一条丝绸,缠绕在他心间。
谈萧尘的本意是说曲之焓竟然不叫傅楚北哥哥,不过此刻的他已不想再提。
曲之焓见谈萧尘没有想回话的意思后就又看向了窗外,殊不知,她的耳朵已经红了。
小小的耳朵,泛着红,惹人遐想。
谈萧尘暗骂了一声后就继续闭目养神了。
车子驶入了傅家大宅。
傅家是连市数一数二的豪门,它与谈家并称连市二虎,而傅家和谈家也是多年的世交。
别墅门口站着一个男人,他穿着正装,想着应该是刚从公司回来,还没来得及换。
他的容貌在连市也是很多女人的梦中情人。
此人正是傅楚北,曲之焓异父异母的哥哥。
在曲之焓六岁那年,曲之焓的母亲陶柔和傅楚北的父亲傅离衍重组家庭。
谈萧尘先下车和傅楚北寒暄两句,曲之焓而后才下车。
司机从后备箱将曲之焓的行李箱提到她面前。
“谢谢您”曲之焓礼貌的道谢,然后拉着行李箱从傅楚北身边经过。
突然,傅楚北伸手抓住了曲之焓的手腕,“不会叫人?”
曲之焓无语的看着他,甩开手就走了。
今天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都说她不会叫人…他们才不会!
谈萧尘望着曲之焓的背影失笑,“你这妹妹挺特别啊”
傅楚北以为谈萧尘的笑是嘲笑,马上下达逐客令。
而谈萧尘却来劲儿了,还留下吃饭了。
饭桌上
“之焓,这段时间过得如何”傅离衍虽然已过半百,但整个人却还是朝气蓬勃。
“挺好的,傅叔叔”对于曲之焓隐隐藏着的疏离,傅离衍已然习惯,却也还是会心疼。
可重组家庭就是这样,所以他一直尽他所能给曲之焓最好的,只为给予曲之焓失去的父爱。
陶柔笑着缓解气氛,“萧尘呢,最近还在开飞机啊”
听到陶柔问谈萧尘,曲之焓也看向了他。
原来他就是谈家那个不愿继承家业的长子啊
“是的,陶姨”
陶姨?怎么叫得如此亲密,曲之焓这么想着又听到陶柔说“谈恋爱了吗,长这么帅应该很多女孩子追吧”
“我不急啊,陶姨,阿北不是也没有吗”谈萧尘马上把锅甩给傅楚北。
“你们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另一半了。”傅离衍本就着急傅楚北一直单身,刚好提到这个话题,也就跟着提醒。
“再说”傅楚北的语气好像不像是在说关于自己的事。
曲之焓见这架势就怕殃及鱼池,低头专心地扒自己的饭。
“之焓怎么了,叔叔不会催你的,女孩子就该慢慢遇见自己喜欢的”傅离衍笑着说。
“啊没有啊叔叔,我就是饿了”曲之焓尴尬的笑了笑。
谈萧尘从上饭桌就有意无意的有注意曲之焓,当然,她小心认真扒饭的样子也被他给抓住了。
午饭后,傅离衍夫妇和曲之焓先回房间了,而谈萧尘则和傅楚北在客厅喝茶闲聊。
“你们家还是和以前一样温馨”谈萧尘品着手中的茶先开口。
“想常来就直说”傅楚北受不了他的拐弯抹角,无语的看着他。
谈萧尘也不否认,“你们兄妹俩感情怎样”
“就那样”
“我看她今天挺生气的,怪你没去接她?”
傅楚北揉了揉眉头,“应该是吧,上午公司事有点多,没看到她的消息。”
“说吧,要怎样感谢我”谈萧尘放下手中的茶杯,望向他。那架势,好像真的打算索要什么似的。
“你想要什么”
谈萧尘理了理身上的制服,站起身,“还没想好,想好了和你说,先走了。”
他坐上车后,看着二楼一面淡紫色的帘子,烟灰色的瞳眸似被染成了淡紫色。
就要看不见那面帘子时,他拿出手机将最上面的号码保存进通讯录…
曲之焓本来躺在床上的,却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她踩着拖鞋,一脸不爽的开门。
傅楚北看到这样的曲之焓当然也知道自己吵到她了,但邻市的分公司有事需要他过去一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还在生气?”
“如果你不吵我睡觉,我也许不会这么生气”曲之焓皱着眉头说。
“抱歉,上午公司有事”
曲之焓双手环抱,单挑着眉看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傅楚北见曲之焓不说话,也没再说什么“去休息吧”
他一说完,曲之焓就关上了门。
曲之焓将自己摔在床上,闭着眼回忆。
“她也配当我妹妹?我不需要什么妹妹。”
这是十八岁的傅楚北说的,当时他刚高中毕业,家里为他举办了毕业典礼。之后他和同学在房间,刚下美术班的曲之焓经过他房间时听到了那句话。
这也是曲之焓选择京城大学的原因,离家远,除了长假一般都不用回家。
许是烦了,曲之焓抓了抓头发,用枕头把脑袋捂起来。
在别人面前,她都是乐观活泼的,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过得一点也不快乐。
她会想念她的生父,她会害怕傅楚北的讨厌…
她的微笑和不在意都是伪装给别人看的,她不想别人发现,也不想别人可怜她。
她也没想过和陶柔说,在傅家生活的这些年,曲之焓早就知道陶柔在意的只有她自己。
当初父亲出车祸身亡,陶柔马上改嫁给了同样刚刚失去妻子的傅离衍。
曲之焓的生父曲泽轩是有名的调香师,曲之焓也因此从小就对香水耳濡目染。大学的专业也选择了香精香料专业,就为继承父亲的衣钵。
相传曲泽轩的容貌一度让当时的男人咬牙切齿,连市的女人也是为了勾引他使出了浑身解数,不过最后他却娶了与他是青梅竹马的陶柔。
而曲之焓的长相更偏向于父亲,温柔,典雅,高贵,但眉宇间又透露着一丝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