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京都
回到警局后,因着杜家家母施加的压力与尸检报告下来,再加上裴缉和厌熙寄到警局的证据与录音,还有杜羽之前不配合调查的事,
李组长申请了对杜羽的提前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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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庄重的审判庭,
最高处中心位置上,穿着淡蓝色法官制服的审判长正翻阅着面前的资料
因着案件证据十分齐全,杜羽杀害娄珏确凿,杜羽也没有请律师的要求……
审判长放下资料,将嘴对准面前的立式话筒直接开口,“杜羽,娄珏之案,你是否认罪”
严肃的声音通过审判庭的四个顶端广播中发出,让原本有些吵闹的观审席上瞬间进入了安静……
随即,站在审判长正前方那凶手站位里的杜羽,套着一件鲜橘色的马甲,双手被手铐铐在了一起,面容平静,缓缓回答,“……这不是罪,我不认”
闻声,审判长蹙起眉头,以往审案中回答不认罪的人很多,他也习惯了,但今天这个凶手,杀了自己的母亲居然说杀母不是罪……
随即审判长中气十足朝杜羽压制道,“杀母,不是罪?杜羽,你确定一遍你说的话”
杜羽直视审判长,一字一句道,“我说,这不是罪,我不认,我在救她,救她离开这个地狱。”
见杜羽如此执拗,审判长收回了视线,也不需要在这认罪上面浪费时间,审判长开始重新翻着面前的资料,但嘴仍对着面前的立式话筒道,“凶手不是很清醒,我们换下一个问题”
半响,审判长重新看向杜羽,“诱使他人贩毒,你是否认罪”
杜羽同之前一般,平静回答,“这也不是罪,我不认”
这句话已经听过一次的审判长面色不同刚刚般惊讶,而是带着平静,缓缓道,“……我就问问,你不认不重要。”
随即,审判长将面前的话筒移开,看向旁边的几位审判员,开口道,“见犯人毫无悔改之心……无期徒刑也加不了了……那最后就定为余生都在监狱度过。有没有什么疑问”
一旁的审判员们看向审判长回答,“没有”
随即,审判长将话筒又移了回来,开口道,“好,根据法律法规xxxxx,杜羽对他人实行了安乐死,唆使他人吸毒并帮助他人贩毒,两件罪责累加本该判以死刑,但又看在凶手求死之心严重,遂将死刑改判为无期徒刑,即日送于渊深监狱执行。”
原本听见将死刑改为无期徒刑时,杜羽蹙起了眉,但随即又舒缓开来,不过最后又听见监狱名时,疑惑道,“渊深监狱?那是什么地方?”
审判长闻声,倒是有耐心的道了句,“是一个你绝对寻不了死的地方。”
随后也不知是那个审判员或者审判助手将审判长身后的投影打开了来,而投影屏幕上显示的正是渊深监狱:渊深监狱位于荒芜的沙漠深处,其被关的犯人里,每个人都是独自被监禁,其能活动的区域只能看见天与脚下的沙子,再也见不到任何其他的东西,食物也会有人监控着吃下,那个监狱即深渊,是对犯人有着精神惩罚的监狱。
看着投影屏幕上的解释,杜羽本来十分平静的内心产生了丝慌张与不安,并提高了自己的声贝,朝审判长道,“什么?!什么?!我认,我都认,我不去那个监狱,不准给我换监狱,”说到最后,杜羽用起了似是指令般的语气
审判长闻声,大喝“什么东西,你以为这是哪,你站的什么地方,还想顺着你的心意来,你杀的是独自一人生你养你的母亲,你再看看你身后观审席上的老人,那是都是被你害得家破人亡的人,你还以为…你什么都没有做错吗”
说完后,审判长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随即自己冷静了下后继续道,“放心,就算你不吃饭,也会有人…给你输营养液”
说完,审判长起了身,周围人也起了身,杜羽两旁的监视人将杜羽也带出了凶手站位……
杜羽被带离审判庭时,坐在观审席上最外侧第一排的大妈却突然扑了上去,泪流满面,撕心裂肺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毁了我的儿子,让他沾上毒品,为什么”
此时的杜羽,二十四五的貌美年华,五官干净,样貌平常,同平时少了许多狠戾,眼尾染上了些许冷漠与疏离,眼睛里却带着一种异样的疑惑,那种不知道面前这女人对她为何会有这样的情感的疑惑,和些许觉着面前这女人虚伪的恶心。
而此时坐于观审席上最后一排的李组长开了口“出生即被冠以杜家私生女的身份,因着杜阚吃穿不愁,但周围却是人情冷淡,明明智商极高,上学时数学极好,却偏偏逃课逃学,伙同虚伪朋友施暴他人……”
一旁的甘涂继续道,“其实在我们调查娄珏家附近的邻居时,发现大都对娄珏有着不屑与极为冷淡的态度
小帆也继续道,“而且我们在调查杜羽的几个酒吧朋友里,发现她们都是以小杂种来称呼杜羽的。
而且之前审问时,她身上也有许多自残留下来的伤疤痕迹……”
就在小帆说完时,李组长面向了另一边的韩熙白,道“我查过了,过去的杜羽,父亲杜阚只给她钱,而母亲娄珏也纠结于与杜阚的爱恋,忽略了杜羽,一直以来杜羽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关心她的人。韩医生,你看她会不会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人生活的环境往往会造成人的三观,就像过去极度缺爱的杜羽,长期的作为施暴者,而习惯了他人被施暴,渐渐的以为,是个人都会遭遇这些,把这种事作为了正常的事,但她忘了,忘了她自己没有遭遇过,所以她忽略了被施暴者的痛苦。所以才能毫无愧疚……
她只是在……以为没人爱才正常的世界里活着…但却没能在那个扭曲的世界里没活得下去…
思及此处,韩熙白应答道“她应该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这个问题的结果并不重要,但李组长还是想要知道,听见答案后只是有些感慨
“哎,若不是当年那件娄珏插足杜家命定姻缘的事真的闹的格外大,娄珏与杜羽应该也不至于此吧”
她堕落在了没人爱的世界里,堕落在了周围人的语言暴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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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案审判完毕,人员开始散场,李组长三人与韩熙白打过招呼后离开,而原本痛哭流涕的大妈也被其亲属给宽慰着带走了。
台上的审判长也离开了其位置,并脱下身上的法官制服递给了身后的助手,随即走向了观审席,
而观众席上徒留着的韩熙白见来人,上前开口道,“凯叔,很久没回那个位置坐过了吧”
凯走到韩熙白面前,应答“嗯,有点年头了”
两人随即一同走向门口,韩熙白继续问道“那你过后是要去汐城?”
凯应答“嗯,缉小爷不是回那边了吗”
闻声,韩熙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