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晓将季姝约了出来，此时二人在茶馆二楼听着戏。
蔓晓看了看季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季姝一边听戏一边磕着瓜子倒是没注意到蔓晓一直观察着她。待瓜子啃的差不多了，季姝拍了拍手，回头倒了杯茶的时候才发现蔓晓盯着她瞧，季姝觉得奇怪，好端端的看她干嘛。
“这戏不看看我干嘛?”
“·······”
“你这是想干嘛呀？”
蔓晓没回，盯着她笑了笑。季姝看着发毛，也不懂蔓晓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你觉得这顾放怎么样?”
“挺好的，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哦~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说完蔓晓便开始专心看戏，这次换季姝定不下心了，老是偷瞧蔓晓。蔓晓在心里憋笑，这下她更加确定这小妮子铁定对顾放那小子感兴趣了。
最终季姝还是没忍住，问了句：“你不会对顾放感兴趣吧，太子对你那么好，你·······”
“打住，打住，我和顾放才见了几面，话都没说上几句，怎么会对他感兴趣啊?倒是你，别以为我没看出来，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上顾放了？”
季姝被问的一愣，难的的娇羞了，说话也结巴了起来:“哪，哪有。”
蔓晓才不听她的骗，就只有在顾放面前季姝才会表现的与往常不同，现在说她不喜欢顾放，鬼才信。
“是啊，也不知道，是谁，只要有顾放在的场合就变成淑女了。”
“我，我有吗？”
“我可没说是你，你自己承认的。”
季姝觉得应该也是藏不下去了，就大方承认了，这样她心里还好受一点。
“对，我是喜欢顾放，可········”
“可什么？”
“可我觉得，顾放许是看不上我的。”
蔓晓听着觉得奇怪，季姝长的不差，性格家室也好，为什么顾放会看不上她呢？
“不是，你为什么会怎么想啊，你条件又不差，我要是男的我就娶你了。”
“我这不是怕嘛，我家世代是习武的，我也在这样的环境下对琴棋书画不感兴趣，偏喜欢舞刀弄枪，性格也大大咧咧的。而顾放，我哥自小便与他关系好，我也便同他熟识了，唤他顾哥哥，可我每每听闻他喜欢的对象，总是知书达理的那一种，所以我才会担心嘛。”
“你这也不是担心嘛，难道顾放亲口在你面前说他喜欢知书达理的，就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吗？而且人是会变的，当遇上对的人，哪管她是什么类型的，只要是她就是最好的。”
“嗯。其实我一开始让你教我跳舞也是因为我觉得顾放应该会喜欢跳舞好看的女孩吧。”
“你为什么怎么觉得啊？”
“还不是因为，上次在宴席上，我看他除了看了你跳舞，其它表演基本上都没瞧一眼嘛。”
蔓晓点点头，她就说嘛，季姝明明就不喜欢跳舞可还让她教，原来是因为这样啊。
“那你为什么又放弃了？”
“我，我哪里放弃了？”
“拜托，你这还不叫放弃呢!”
季姝也不否认了，她确实对于练舞这件事挺偷懒的，说是放弃也没什么不对的。
季姝觉得这话题挺闹心的，便问蔓晓她与墨文轩的事，她一直都挺好奇的，为什么蔓晓会突然出现在墨文轩身边呢，之前可是从来都不知道有蔓晓这号人物存在啊。
这问题到是把蔓晓问倒了，一时也不知到该如何回答。季姝看她为难的表情也不多问了，就叫她好好看戏好了。
戏场上唱的戏，大概的内容应该是一对有情人不能在一起，最终阴阳相隔的故事。季姝看的眼泪直流，其它看客也是掩泣，偏偏蔓晓却是没有觉得悲伤。季姝看了看觉得奇怪，蔓晓自己也觉得奇怪。不应该的啊，她明明泪点很低的，在之前听到这种故事没准哭的比季姝还厉害了，可现在是怎么回事，上次听琴也是，根本共情不了，明明应该悲伤的，可为什么自己那么茫然呢？
蔓晓又点了几场戏，皆是悲剧，个个引人伤感的。
“这谁点的戏啊，怎么全是悲剧，就不能来点好的吗？呜呜~”
“我这妆都要哭花了，这怎么全是这样的戏啊？”
········
季姝眼睛已经哭红了，她看了看蔓晓，觉得十分佩服她，她是怎么做到什么感觉都没有的。
“蔓晓，你真厉害，你是怎么做到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蔓晓也很错愕，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不到悲伤，对着季姝摇了摇头。
“感觉不到，就很茫然，像是对这种感情很陌生一样，渐渐感觉不到悲伤应该是怎样的。”
季姝听着想笑，怎么会有人不知道悲伤是什么感觉啊，她觉得蔓晓在跟她开玩笑。蔓晓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挺好笑的，可这确实是真实发生在她身上的啊。
“哎呀，即使你说的是真的，那感觉不到悲伤不是好事吗，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我还求之不得呢。”
蔓晓听了觉得挺对的，可这事怎么觉的这么奇怪，怎么会这样呢。季姝看她在那苦恼，拍了拍她的手叫她不要多想，没准就是这戏啊，没触及她的内心深处，引发不了共鸣而已，叫蔓晓不要在多心了。
蔓晓听了，点了点头，不再去想。季姝叫来了人，点了出轻松诙谐的戏。这回蔓晓看着这戏，便也跟着笑了。
“你看，你这不是笑了吗，哪有只感觉的到乐感觉不到悲的。”
是啊，哪有只感觉的到乐感觉不到悲的呢，会有怎样的人吗？也许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