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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Chapter 12 又偶遇啦

熔火村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星小萌就告辞了。

无人的崎岖山路上,嘟嘟坚韧有力的爪子捉着地面疾奔,矫健的身影迎着风向前冲,越过大山的阻挡,陡峭的悬崖山道上,转弯处,眼前廓然开朗,现出了一片清澈与透亮的蓝。

“咦,是海呢。”

星小萌拉了拉缰绳,训练有素的嘟嘟立即平缓减速,十几步之后安稳地停了下来。

吉花山脉临近大海,当看到湛蓝大海也就表明着即将下山了。

星小萌伸了伸懒腰,他小屁股快被山路颠簸得要脱皮了。“咔比~”小卡比兽也跟着伸了个懒腰。

前方山路尽头的木牌,表明终于走出吉花山了。

下山路旁同样是一个洞口,也就是黑暗洞窟的出口。当星小萌走过路牌时,正好有个人也从黑暗洞窟出来,两人相互看了眼,彼此都愣住了。

“是你啊。”/“是你啊。”

没想到这么巧又碰到了那个叫大吾的银蓝发青年,今天他穿着一套西装,显得俊朗不凡,他也骑乘着一只小精灵,是嘟嘟的进化形态嘟嘟利,因为他比较高,一双大长腿都快沾地了。

大吾抬头望了望悬崖峭壁上的危险山道:“山路比较危险,一不小心就掉下悬崖,下次你还是走洞穴的路吧。黑暗洞窟被打通之后,现在就是小拉达比较多,一般的训练家都能应付。”

“噢没事,嘟嘟牠很专业。”星小萌拉拉缰绳,嘟嘟便小步小步下了斜坡,平稳地来到大吾面前。

嘟嘟仰望着威风凛凛的嘟嘟利,显得有些畏缩。

“嘟利~”

反而是比较威武高壮的嘟嘟利,友善地朝后辈打了个招呼。大吾骑乘的这头嘟嘟利,脖子上的颜色是黑色的,是一位威猛的男生呢。要是脖子颜色是米色的话,那就是一位英姿矫健的女生了。

嘟嘟利是三头鸟小精灵,是嘟嘟的进化形态,拥有比嘟嘟更优秀的脚力与耐力,能以60千米的时速起跑,三个头分别代表着开心、愤怒与悲伤。每个头上有两根黑色的羽毛,大腿部分覆盖了黑色的羽毛,拥有粉红色的尾巴。与进化前不同的是,嘟嘟利的眼睛变成了三角形,瞳仁变小,眼神格外锐利。

嘟嘟的时速是100千米,嘟嘟利的时速是60千米,看起来好像是减弱了,但实则上,嘟嘟不可能连续以100千米的时速高速奔跑两小时,但嘟嘟利可以用60千米的时速连续奔跑八小时。

在古代关都,嘟嘟利是属于比较珍稀的小精灵,因为这种优秀小精灵能克服各种地形限制,适合长途与短途的旅行,是备受欢迎的旅行小精灵。正因为掌握着这种小精灵,使得佐佐木家族在古代交通不发达的大关都地域,控制了各种资源的运输、流通,而成为几百年屹立不倒的世家大族。

虽然佐佐木家族追随着科技的潮流,成功转型为地产型企业。但他们没有忘记嘟嘟与嘟嘟利这种小精灵的付出,佐佐木囧途连锁店,就是对牠们的报答。至少让牠们还能起作用,尽力让牠们不被淘汰。这也许便是精灵与人类感情连结的一种现象吧。

尽管看穿了现象直达本质,人类仍然只是把小精灵定义为一种“工具”。

两人尬聊了几句,按照正常剧情发展,星小萌准备礼貌的告辞,但是帅气青年忽然邀请:“你是要去吉花市吧?不如一起走。”

“……行,那就一起吧。”

要想去吉花市,必须穿过吉花山,走山路或黑暗洞窟都行,而翻过吉花山后,还得从吉花森林穿过去。正所谓“原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眼前森林里的这条泥路,便是旅者长期走动形成的。

而在泥路的两旁,则是密密麻麻的灌木丛,还布满了荆棘,仿佛是城墙般,保护着这悠长岁月之前就存在的古老森林。

卡卡顿时就开心了。

小卡比兽欢呼着举起手,滑溜溜的从嘟嘟身上爬下来,跑到荆棘丛里扯起一把就往嘴里塞,还发出“嚼嚼嚼~”的满足声音。

本来星小萌就不想跟人结伴,恰好小卡比兽发现了荆棘丛,于是他急忙说:“额还是不了我想在森林里玩几天。”也许是自己都觉得玩几天的理由有点扯,又掩耳盗铃地解释了一下:“小卡比兽是杂食性小精灵,但最爱吃的还是荆棘草,我家卡卡超级大胃王,每天要吃几十斤东西,我这些天都没怎么喂饱牠,正好有免费大餐我想留几天让牠吃个饱诶。”

大吾故意听不出潜台词里的拒绝,很耐心的转移话题:“但你这样不好哦,荆棘是保护树林的守卫,如果你的小卡比兽吃出一条通往森林深处的小路,会引起后来的过路者过度关注,对森林环境保护不太好。”

“不过以小卡比兽作为初始精灵,对于新人的确是很吃力的事,普通训练家根本供养不起这样的大胃王,除非你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是啊……”说到这个,星小萌就身同感受、浑身都是惆怅:“牠都快把我吃穷了……我辛辛苦苦卖石头攒的钱……”

“要是注意点,以不破坏主干道的前提下,往森林内部走,让你的小卡比兽吃饱,其实也没问题。”大吾想了想,一拍掌:“我以前也考过护林员的证书,对于森林环境有点熟悉,这样吧,咱们一起,正好我也想做个虫类小精灵的课题。”

“……”

不知道是不是停留太久,天上的波波发出鸟叫,从天空倒转,一个迴旋收束双翅,在旁边一颗大树的树枝上停下,但也就停了几秒,突然又振翅朝下面的草丛里扑去,叼出一条明黄色的独角虫,强有力的爪子抓住独角虫,尖锐的嘴巴啄下,两三口就把惊恐挣扎的小精灵吃掉了。

“是波波呢,这种小精灵性格温顺,很听训练家的话,对新人而言的确是不错的选择,”大吾顺口点评了一句。

“不是啦,我不是牠的训练家,我只是在帮牠找家。”

星小萌把波波的故事跟大吾说了。

“我不擅长飞行属性,不懂得禽语,也不是牠的训练家,做不到心意相通的地步,无法跟牠交流,所以吧我就想着……”

大吾沉思:“所以,你是想去桔梗市?阿速是飞行系大师,精通各种鸟语,可以跟飞行系小精灵无障碍交流,你想通过他的帮助,问出波波的家在那里?”

星小萌呆了呆:“你怎么这么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

被稚气的少年这么惊讶的夸奖,大吾也没不好意思,还很赞同的点头:“别人也都这么跟我说,可能我真的是天才吧。”

人有人的语言,小精灵也有小精灵的语言。虽然除人类以外拥有强大力量的生物都被统称为小精灵,但小精灵与小精灵也是不同的,一条居于深海的鲤鱼王,不可能跟居于雪山的纽拉聊天。

一些高智商的小精灵,可以通过学习懂得人类的语言,甚至能够畅通无碍运用。但绝大部分小精灵,通过数十年的朝昔相处,只能做到跟人类心灵相通,然而这种心灵相通也仅止于“明白意思”,不能去到自由交流。

所以训练家都会精通一个系列,这是因为,同一种属性的小精灵,总会有一些共通之处。

除此之外,唯有超自然力,能够突破种族的交流限制。超自然力并不是指小精灵属性中的超能属性,而是特殊能力的总括,而超能力只是超自然力的一部分。

既然要进去森林,就得处理好来自森林的刁难,而最擅长处理森林环境的,莫过于草系或者虫系的小精灵。

大吾本来想取出一个精灵球,让里面的小精灵帮帮忙。这时星小萌考虑到之前大吾说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呼喊:“小玥儿,把那东西拿出来。”

空间的波动泛起,宅男钥圈儿打开一个小小的空间通道,把一根翠绿幽幽的竹杖丢出来,话都不想说一句又把通道关闭了。

“……”感觉自己被抛弃的星小萌好无奈,没有发现那个空间之前,小玥儿还挺黏他的……

这根竹子有九节,杖头挂着一个浅绿护符模样的道具,看着并不起眼,星小萌拉动缰绳让嘟嘟走到荆棘面前,然后把竹杖对着那些荆棘花草一点,盈盈朦朦的灵光从杖尖出现。

宛若不可思议的魔法,那些花草、蔓藤植物仿佛被赋予了意识,嘶嘶嗦嗦地向后缩,如同臣服的侍卫听令于君主,一声号令,井然有序地往两旁退缩。

“九节杖!!”大吾第一次没有管理好脸上的表情,不可置信地盯着这根散发着淡淡光晕的翠绿竹杖:“传说号令百花百草百树,统率天下万植的古代秘宝九节杖???!!这件宝物不是已经失传几百年了吗?怎么会在你手里?你是浅草一族的人?”

他是真的被震惊了,能够读懂古代黑铁文字的少年,起初还以为这小孩是自己失散在外的族人,现在看来,似乎是某个世家的弟子?

“啊?你说这东西啊?”星小萌瞧向竹杖:“这是卡卡捡到的,牠的特性是拾荒,总能看到一些人类肉眼无法看见的光辉,所以常常会捡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

????妈咪,拾荒特性这么叼你真的没骗我?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你……”神色复杂的大吾你了好久,才叹气:“终究还是个孩子。”

是啊,毕竟还是个孩子,不懂得一些童话故事里深藏的丑陋。大吾的眼神柔和了,“你以后不要随便在其他人面前展示这些贵重的东西,这样很危险,还好我真不是个坏人。”

“呃,可是我没在怕诶……”星小萌困惑又茫然的眼神:“我长这么大都没怕过谁,我很厉害的。”

“是是是,你很厉害。”大吾好笑的附和着,心想这小孩还挺要面子的。

随杖尖所指,浅绿色的灵光散发,顿时万花听令,百草臣服,所有植物自动退让,开出一条王者之路。

此刻被嘟嘟所载的草帽少年,有片片飘落的树叶,围绕在他身旁,轻舞飞扬,仿佛在拱卫此尊,竟有一种神威仪仗、摄人心魄的气势。

大吾看着,一时间挪不开目光。

两人走进森林,身后的荆棘花草自动拢合,将人类侵入的痕迹掩埋。

小卡比兽真不愧是超级大胃王,一路上就没有停过,扎人的荆棘刺不进牠厚韧的皮毛,一把一把塞进嘴里,吃得滋滋有味。

大吾一路上都在暗中观察这小孩,见他不时停下,闭上眼睛默默思索,一会儿又张开眼,调整前进的方向。分明就是有目的性地前进,哪是什么偶尔兴起的想玩几天?

到底想做什么呢?

“你在找什么东西吗?”

“嗯,我在找这片森林的灵性。”

“灵性?什么意思?”这古怪的答案把大吾迷惑了。这小孩,好像总有许多出其不意,让人琢磨不透。

“唔,怎么跟你讲呢……”星小萌思考了一下用词:“你知道关都的常磐森林吗?传说中常磐森林会赐福在森林里出生的孩子以奇妙的能力,但这是怎样发生的呢?一片森林,赋予生灵不可思议的能力?。”

森林,也是有意识的。

更确切的说法是,自然万物,皆有灵性。

也许是聊到自己的专业,星小萌特别有兴致的谈了一大通古代自然学说。

“……由此可见,古老的森林都是有牠们自己的意识。其实不单止是森林,每一处山川、河流、大地、天空,都有着牠们自己的灵性,古代的祭司借助通灵术,可以跟这些神性意识交流。”

“这……”这是神学的范畴吧?但大吾研究的是古代文明与地质、石头方面,对神学方面了解不多,只能商业吹捧一下:“听起来很了不起的感觉呢。”

“没那么复杂啦,古老森林的灵性,是比我们三维生命更高级的生命体,处在高于我们的维度空间,要想跟牠沟通,必须要借助生长于这片森林的生灵……简单讲就是,我要找到被这片森林眷顾的小精灵。”

临近大海的青绿树林,清新的空气中总有一丝凉意,仿佛薄荷叶一样,嗅着就精神爽朗,总是透着宁静气息的森林,清风徐徐吹过,树木轻轻摇曳,宛如睡梦中的少女,那微微飘扬的发丝。

而宁静之中也隐藏着危险。

对森林而言,人类是不受欢迎的外客,森林,是人类不应该去涉入的地域。

茂密的树冠里,纵横交错的枝节间,有一双犀利的眼睛盯着穿行于草木之间的小精灵与背乘的人类。

树上发亮的眼睛观察了几秒,悄然退走。

草丛里锐利的眼睛,被九节杖散发的力量震慑,犹豫了一下,也悄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一路走走停停,竟然安全地进入到这片森林的深处,轻松得仿佛在郊游。大吾不时望两眼那根传承自古代的浅草秘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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