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与江澹一同用了睌餐。餐后,江屿坐在沙发上用电脑处理公务。
江澹便在一旁看书。不时偏过头看看江屿。他想:这样就够了,这样就很好了。
江屿修长如玉的手指敲击着键盘,嘴角不时勾起。江澹猜测他正在跟什么人聊天,正巧聊到了有意思的内容。
犹豫了一下,虽然很好奇,但这是江屿的个人隐私,江屿若不愿说,而自己却问了,他也一定会告诉自己。不愿让江屿为难,所以这疑问始终没有问出口。手指动了动,便继续看起书来。
江屿似乎是看出了他内心所想,面上淡然,口吻却带着几分笑意,“是阿月阿星。”江澹心中了然,点点头,“这样啊。”。江屿与那位朋友聊着天,忽的看问江澹开口道:“哥,我出去一趟。”“去吧,”江澹眉目舒展,如霁月清风,“路上注意安全。”
江屿“嗯”了一声。“知道了。”他又转头看看江澹,补了一句,“哥。”江澹听着这一声哥,感觉他还有话没说完,微微抬头看着他。江屿却没了下言。
江澹冲他笑了笑,温和地说:“去吧,阿屿。”江屿没看他,点点头,单手拎起包便转身离去,顺便关了门。
江澹抬头,江屿早已离开。他却恍若未觉。江宅里只剩他一人。他站起身。江父江母走后两人便遣散了佣人。江屿正打算在近期再招一批。上一批人太熟了,他们之间有太多如今回想起来再不复往昔美好而令江澹分外沉痛的记忆了。
江澹看着宅子,睫毛轻轻地颤了颤,喃喃自语:“我想你们了……”
江屿心中无端生出一股烦躁压抑,车在裴家大院前停下。管家穿着一身管家服,推着一个坐着轮椅的少年。墨色的头发极长,如墨点纸般铺在白衬衫上。一双眼隐在金框眼镜下,泛着点点星光。
“江屿哥哥。”少年不太自在地笑,那近乎妖孽的脸瞬间带上了股子纯真稚气。他不自在地摸摸对于一个男生稍显长了的头发。不等江屿说什么,他便先作了解释:“姐姐让我留的。”抿了抿唇,终究是脸皮薄,“是不是很丑?下午我就剪。”
江屿拍了拍他的头,笑说:“很好看。”少年一下子害羞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嗯”了声。
“你姐姐呢?”江屿将包挂在衣帽架上,问道。
少年答道:“姐姐在楼上,一会儿便下来。”江屿便跟他聊起天来。
少年姓裴,名柏月。与江屿是关系很好的竹马。幼时患了重病,寻医无医,险些丧命。无奈下请了道士,道士说得给少年改个女名。于是裴老爷子一锤定音,在裴柏名字后加了个月字。少年渐渐好转,名字也就定了下来。
他是江屿为数不多的愿意亲近的人,也知道他是哥哥江澹的影子。
“那你以后怎样面对阿澹哥呢?”听了良久,裴柏月抛出一个最致命的问题。
江屿一时无言。
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开囗:“柏月。
你知道我不会原谅这么多来被当做影子的绝望。
我要夺回所有的。
但。
哥哥对我很好……”
他有点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