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回学校的路上，司明萘看着车窗外的一草一木，若有所思了会儿，开口道：“余瑾忱。”
“怎么了？”
“学校的校史馆会对学生开放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余瑾忱有些纳闷地问道。
“哦，就是想多了解了解这个学校。”毕竟这可是个有荠灵草线索的学校。
早在上千年前，荠灵草便在魔法族绝迹了，这次要不是小柯中了噬灵咒，她估计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有荠灵草这种灵药的存在。这还真是多亏了那位被小柯救回的异族男子，否则……
她无法想象最终的画面。
“进是可以进的，但要经过校领导的审核，并且要有充足的理由，不然审核基本上是通不过的。”
“那你进去过吗？”
余瑾忱感受到女孩眼中的期待，虽然很不想让她失望，但还是摇了摇头。
见此，司明萘失望的垂下脑袋，但很快她也意识到，这所学校的历史估计并不简单，而且说不准还和他们灵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脑海里还有一道声音告诉她，地球也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平静。
估计除了司家，应该还隐匿了很多魔法族的分支，既然如此，那她就把她们一一找出来好了。
余瑾忱看着身旁低头沉思的女孩，眉间微蹙。
半响，他突然开口道：“今天放学，你在教室门口等我一下，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文言，司明萘也不再好奇，车中再次陷入了沉默。
回到学校后，余瑾忱便和司明萘分开了，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教学楼的二楼正有一双眼睛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就见那人转身，身后是面带微笑的蓝若。
“好，我答应你。”
女孩的眼中是嫉妒，更带着一丝疯狂。
蓝若见此，也不再多说，瞥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司明萘……你简直不自量力，你给我等着。
002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了，司明萘收拾好要用的东西，望了眼窗外，没看到余瑾忱的身影。
这会儿，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明萘，你还不回去吗？”
今天刚好轮到尹清值日，所以等到她去了卫生间拿了拖把过来，准备拖地时，才发现教室里竟然还有人。
“嗯，我帮你吧。”司明萘抬头，一见是尹清，露出了一个善意的微笑，立刻走过去，作势要上前帮忙。
“不用了，不用了，这本来就是我做的活儿，而且每个人都会轮到的。”她死死的拽着拖把，好似司明萘再上前一步，她就直接把这拖把吞了一样。
见状，司明萘不由笑出了声。
余瑾忱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司明萘在笑。
这会儿太阳已经偏西，教室里因为没什么人了，灯也就被离开的某个同学顺手给关了，从教室外看过去，里面有些昏暗。
可即便如此，余瑾忱在看到司明萘时，也觉得她的周围都是亮的，很耀眼。
刚巧，司明萘回眸，看向了他这里，四目相碰的瞬间，两人心里都泛起了点点涟漪。
“啊，那清哥，我先走啦！”
“嗯嗯，去吧去吧，我拖好地也要回去了。”
“那你路上小心啊！”
“嗯。”
尹清应着，变埋头拖起了地，再抬头时，便感受到身后多了一个人，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003
司明萘跟在余瑾忱的身后，看着少年笔挺的背影，恍惚间，思绪飘回到了过去的某个节点里。
那天也是一个傍晚，橙黄的光影打在脸上，并不夺目，却依然迷了女孩的眼，女孩的前面是一个笑魇如花的姑娘，她在朝谁笑？她吗？不是，是他们对面的那个男孩。
女孩奔向男孩，她驻足静望。
那个少年是让人心动的，她动了心，却没人知道，因为那是女孩的救命恩人，而女孩喜欢他。
“怎么停下了？”
余瑾忱向前走着，听身后没了司明萘的脚步声，便回头看她，刚巧看到女孩失神的模样。
不知为何，余瑾忱的心微微抽了那么一下，很短促，不叫人察觉的那种，但还是被他给察觉到了。
是心疼。
明明才接触不到一天的功夫，面前的这位女孩却已经流露出不下三次的忧郁神色，是因为孤独吗？来自异族人的悲切？
余瑾忱这般想着，已经回过神，没有丝毫犹豫地拉起了她的手，信步朝前走去。
司明萘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微微的热，愣了许久，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她还是抿了抿唇，注视着前面的男孩，咧嘴笑了起来。
是的，就此刻而言，她不是灵族的神女殿下，面前的少年也不是那个人，或许……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司明萘的心底有一道声音响起。
“瑞丝……对不起！对不起！”
是女孩歇斯底里的哭声。
司明萘晃着脑袋，神志不清醒了。
怎么会，这样？
004
司明萘睁开双眸时，面前是一片漆黑，所以她还以为自己没有睁眼。蓦地，一片带着这点微光的兰叶从上空飘落至她的视野里，然后逐渐幻化成了人形。
“欢迎来到虚空之境。”
带着点儿空灵的，遥远的听感。
司明萘迟疑着，走了过去。
“兰系精灵？”
在很多年前的幻境课堂上，云菲老师给她们讲过，当一个人极度悲伤时，兰系精灵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所以……
“我很悲伤吗？”
“是的，亲爱的神女殿下。”
“可是我觉得还好。”
司明萘开着他，眼底有些冷。
是的，此刻的她带了点这些年来压抑在心底的小情绪，从有好长一段时间，她一直觉得，所谓的兰系精灵根本不存在，因为在她悲伤时，他从未出现过，而现在，明明自己笑得比以前更多了，他却出现了。
“殿下，一个从没有吃过糖的孩子，你给他一个苦到发涩的东西让他品味，并告诉他，那是甜的，他也就不会再觉得那是苦的了。他会说那很甜，即使他的甜和别人口中的甜不一样，但别人不知道，如果没有人将它纠正回来，那么她就会一直这么认为下去，直至生命的尽头。
“所以……殿下，请你一定记住，悲伤不是因为悲伤而悲伤的，是因为你获得了快乐才会有了与之对立的事物的出现。而这两件对立的事物，有时并不一定矛盾。”
浅浅的光芒渐淡，司明萘回神时，她看到了周身的事物。
白淅翎正趴在自己身侧，露出半张脸，熟睡的模样叫司明萘看着，莫名地有些心疼，而这份痛伴随着脑海里兰系精灵最后留下的话，逐渐消散，最后在女孩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微笑。
司明萘探过手去，指尖轻触在白淅翎细柔的发梢上，停顿了许久，然后收回手去。芊芊细手在空中划过，只在瞬间，两人的位置便发生了改变。她站起来，轻拍了两下床头的小夜灯，将其关闭后，才悄声离开了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