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市......”
董事们听到退市两个字不禁相互交换眼神，将集团私有化这个问题他们还没有仔细想过，如今一个新聘任的年轻人提出这样大胆的想法，着实令人不得不深思熟虑。
霍天行没有任何表情活动，看着儿子却是满心的欣慰，退市是他们私下商量好的，集团到了该退市的时机了，他要逐步放权交接给官琰。
官琰顿了顿继续说道：“各位董事自然清楚上市真正的受益者是投资人，而非企业本身，我这样的建议自然也是为集团的长远发展考虑，股市震荡也许不可怕，但可怕的是到时真的危难的浪潮来临，我们不再具有主动退市的权利，而是真正的申请破产解散，况且集团现在的估值远远高于真正的价值，急流勇退，脱离股价的挟持自然是利大于弊的，省下来的这笔法律咨询、行政等费用完全可以运用在新的集团业务上，我建议：第一，五年内多个集团基础应用系统全面上线，第二，人力资源系统和在线学习平台于年底前上线应用，第三，财务系统这个月正式启动，明年三月份前完成关键用户培训，明年一季度前全部上线，第四，抓紧实施现代连锁经营安全管理系统，明年中旬前正式投入运营，第五，新职员已经补充到位，增加安防专业培训，并快速进入工作状态。我的汇报结束，谢谢~”
官琰看着在座几十张脸孔，会议室寂静无声，霍天行带头开口，浑厚的嗓音透露着沉稳和威严。
“感谢你的建议，后续我们会在董事会及股东会上进行磋商探讨，关于增设安全防御团队，新设安防信息管理部，我觉得是可行的，大卫，你跟东阳研究一下，退市节省的费用和转型升级的费用分别是多少。”
财务总监李大卫赶忙点头回应。
霍天行点点头说道：“很感谢你的入职报告，做得不错，欢迎你，正式加入集团成为一份子，希望你能带领集团越走越远，集团能有今天的声望和实力，靠的是真正强健的企业文化和庞大的人才队伍，没有安全可言的家庭，很容易便被强盗盯上，现在我们的家园大了，是时候考虑砌墙、修堡垒了，对吧？”
众董事跟随附和。
“是，是，是~”
“对啊，确实是这么回事，只是，退市......”
霍天行将话接过去说道：“退市的事，也不是完全不对，我们几个再商量商量，也看看股东们的意见，再......看看近几年的财报，东阳也说了，五年内嘛，我们......先研究个年月的，上市不容易，退市很容易的，况且退市后也不是不能再上市，戴尔和TOM都是很好的例子，对吧？如果一切在掌握之中，那么股民那边也会对我们有信心。”
众人点头。
......
美国纽约曼哈顿市，这条被世人称颂为“梦之街”的第五大道上车水马龙，流光溢彩的展示着它的奢华与繁荣。
看似纸醉金迷的背景下，与神圣的教堂同在的Tiffany & Co.朴实无华的门店却并不见张扬。
一袭淡雅的小蓝裙在人群中走过，站在一处展柜前。
身着笔挺工装的服务人员热情地接待着眼前的墨镜小姐。
然而两人之间的谈话却同售卖货品无任何关系。
“明晚华美的圣诞树会在PLAZA酒店1805点亮，有时间去看么？”
“可以。”
.....
白龙站在集团门口看着苏笑和夏拉有说有笑地往外走。
两人见到白龙，夏拉知趣的打招呼跟苏笑道别。
苏笑有些尴尬地看着他。自从跟官琰在一起开始，自己又拒绝他很多次。
“我送你回家。”
“我，我想坐公交。”
“这么多人，我拉你的手合适么？”
“不合适。”
苏笑猜想他要干嘛。
“那就上我的车，让我送你回去。”
苏笑没想过他这么霸道的，思量了一下，还是不要拖的好，告诉他自己恋爱了。
苏笑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一直开不了口。
白龙用余光看着她对自己的疏离，心里有些憋闷，找了个话题开口问道：“公司明年出国培训的申请表发到邮箱了，看过了么？”
“嗯，看过了。”
这果然是个好话题，她开口了。
“你想去哪儿？”
“没想好......”
白龙看了一眼苏笑，问道：“去过哪个国家？”
苏笑自嘲地笑了下说道：“哪儿都没去过。”
白龙笑着逗趣道：“很开心没见过世面？”
“哈哈，是啊，大学这四年真是难熬，终于可以出去见见世面了。”
她终于笑了。
“嗯！尤其是从大二开始，哇~我记得跑了两家公司实习，白天上课，课间赶作业，选修课也写作业，下了课抓紧时间处理社团工作，然后跑公司赶工处理代码，调试设备，睡在公司，差不多要忙到两点才能睡，早上六点爬起来回学校，啊~我整整熬了两年半这种每天四个小时睡眠的生活。”
苏笑看着白龙，感叹他聪明又努力。
“你呢？大学怎么过得？”
白龙笑着看了她一眼。
“我啊...嗯...拿到海选资格以后，特别高兴，还记得接到短信的时候兴奋了好久睡不着觉，第二天困到崩溃去上课，然后上课的时候打瞌睡被老师点名，糗死了。”
苏笑低头害羞地笑着。
白龙看着她笑也不由得开心，“然后呢？”
“后来~抓紧时间找实习的公司，还好我拿到了教导员的推荐信，那三年给四家公司做财税、年报，啊~我现在还能回想起那些数字看到眼花什么感觉。”苏笑说得开心极了，笑着又说道：“我记得上英语课偷偷做‘马哲’的作业，上‘毛概’写英语作业，选修课背‘马哲’和‘毛概’、英语单词，吃完午饭第一时间跑图书馆。”
“占座！”
白龙侧头和苏笑异口同声，两个人脑海中分别回忆着大学占座时的画面，相视而笑。
苏笑忽然有些尴尬，收敛笑容，转过眼神看向前方。
“对了！我想起来，大三下学期我在图书馆三层找座位，看见过你占座用的红色大水壶。”白龙笑着回忆。
“是么？啊...对！那个大水壶陪了我两年时间，不小心让我弄碎了，还心疼了几个小时呢！”
苏笑比划着水壶的大小，表情丰富。
“能和你一个大学，共同回忆一些趣事，真好！”
苏笑咬着下唇，感慨其实如果没有遇见官琰，也许她会和白龙很好。
车子渐渐在小区门前挺稳，苏笑迟迟不决，想起他抱着她的片段，带她抓娃娃的笑容，坐在一起看话剧时的甜蜜，她真的不忍心伤他。
“明天我来接你上班好不好？”
“白龙......我。”
苏笑的心跳的好快，不敢看他的眼睛，双手紧紧地握着安全带。
“你说。”
白龙看着她。
“对不起，我不想伤你的心，我，我有男朋友了，对不起。”
说着便哽咽着，她真的很坏，坏到骨子里，自己怎么可以这样？
白龙喉结滚动，抿了下嘴唇，尴尬地笑着问道：“感觉我刚开始追求你，你就选了别人，我......我想知道，我哪里不好。”
苏笑眼里戳着泪，摇头道：“你没有哪里不好，真的！是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那你为什么哭？”
白龙有些心疼，伸手想去帮她拭泪，苏笑却躲开他。
“我真的特别特别的自责，我不想伤害你......”
“因为你在乎我？”
白龙看着她，皱着眉头。
苏笑觉得说得越多越错，不摇头，不点头。
白龙叹了口气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苏笑低着头，怎么说？说白天答应他约会，晚上跟官琰......
白龙轻轻锤了下方向盘，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在问她。
“为什么？”
“白龙，我真的觉得自己配不上你，跟你在一起我，我的压力很大，我受不了那些流言蜚语，你知道，我......对不起，再见。”
苏笑打开车门，向着小区走去，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她不配，白龙是活在天上的仙人，她只是个普通家庭的女孩，她有自知之明，她只敢选择对她好，疼爱她，和她一样站在一个水平线上的官琰。
白龙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将头靠在座椅靠背上，他输了。
苏笑的心很烦乱，平日她只要到了官琰家，他都会想着法的逗自己开心。
蹲在地上，抚摸着吃得正香的烦哥儿，叹了口气。
给岑卿发了条微信。
【卿卿，在干嘛？我刚才跟白龙坦白了，好难过。】
岑卿过了会儿回复道：【抱抱~为什么难过？你喜欢他？】
【喜欢，但是无关情爱那种，我本来就不讨厌他，只是感慨我们有缘无分，我又自责自己做了龌龊不堪的事情。】
【啊~抱抱~你是我的宝儿，你伤害谁我都挺你，别难受，他怎么说？】
【没说什么，就是问我为什么不选他。】
【嗯，其实吧，我觉得也不全是坏事，你跟官琰恋爱也没说在一起就不分手了，现在结婚也没绑死了不准离的，他要是真的心里有你，自然会等你，缘份这种事，不好说。】
苏笑哭笑不得的回道：【......卿卿，你在说什么？】
【哈哈~安慰你嘛~不必在意细节，对了官琰知道他追你么？】
【不知道吧？哎呀烦死了，我妈还给我安排了个相亲对象，几乎每天都要应付一下。】
【哦？你桃花运这么旺啊？】
【这是好事么？】
苏笑无奈地笑着，揉了下小鼻子。
【好事儿啊~多有魅力啊！还有么？】
苏笑皱着眉头笑着回道：【得得得~打住，忙不过来，我还要准备考试，真的，应付感情真的挺伤神的。】
【哈哈哈~】
【对了，官琰上班了，今天第一天。】
【哇塞，看吧~妥妥的真爱，为了哄丈母娘高兴，把自己卖了都不算事儿。】
苏笑破涕为笑。
【哪家公司？做什么工作？开多少钱？】
苏笑看着三连问，笑着到客厅坐下，噼里啪啦回道：【一律不清楚。】
【......闹呢？你都不问的么？】
【问了，他说保密。】
【我靠~他有病吧？这有什么保密的？他不是做什么见不得光的工作吧？】
苏笑嘟着嘴回复道：【他说类似黑客的工作，绝不是坏事，什么网络守护神，我觉得就是网络工程师。】
【那有什么保密的啊，满大街都是的工作。】
【哎，不知道，他说慢慢地就告诉我了，先让我有个缓冲，我想还是听他的吧，我这人胆子小，平平安安，安安稳稳的就好。】
【你胆子小？你顶多有点怂~】
【......】
有岑卿陪她胡侃了一会儿，心情着实好了很多，点了份外卖，乖乖吃完跑去训练场练车，晚上七点半回到官琰家认真学到十一点。
凌晨一点，官琰轻手轻脚的开门，他在楼下见到卧室里昏黄的壁灯还亮着，幸福地笑了笑，核桃果然听话等他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