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倒也悠闲,只是你不觉平淡而乏味吗?”康仁健直接回应。
“不觉得!”陈奕成直接开口回道,眼神平静得毫无波澜,却并未多做解释。
“那么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何要求安子健教你武功。”康仁健问出心中的疑惑。
数天前,陈奕成被绑了,绑他之人是谢飞及韩文权等人。谢飞有背后势力的撑腰被放了出来,却未满一天便开始谋划,直接把陈奕成绑了,背地之人的一通操作,轻易把季临江骗到了昌都。
最后,还是背后之人更会玩,顺势又将陈婉灵也给绑了,一对难兄难妹就这么悲催的又聚到了一起,虽然场合有点不对。不知道两个人被谢飞他们干了什么,只知被元皛月与安子健联手救回来时,陈婉灵脸色异常难看。
不过,康仁健倒是真的对元皛月的身份很好奇。长得貌美娇俏,甜美可人而灵秀,风姿卓越,性格也很活泼,还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显得不容亵渎,纵使他康仁健识人无数,一时间也被元皛月的气质所折服。
关键是,元氏的背景,季临江叫他去求助元皛月之时,他还是半信半疑,但当元皛月在听到是季临江找她寻人时二话未说,满口答应,又是一刻钟后找到了陈氏兄妹的被捕地点后,对元氏一族是更加的震惊了。
然后,只元皛月,谢袆祎,张承志与安子健四人联合一众打手杀了谢飞一个措手不及,谢飞落慌而逃,救下了陈氏兄妹。
如今,面对康仁健的问题,陈奕成却带着哭腔眼角驻泪,惨然失声:“是我没有护好他,如果我会点武功,又怎么可能看着她,看着她……”
陈奕成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眼中的杀意很重,重的吓人,他扶在医院拦扞上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浑身似乎都在颤抖,这颤抖,不是被气的,而是被吓的。
康仁健看着此时的陈奕成,又想了想陈婉灵被带回来之时,浑身的衣冠不整,头发凌乱,以及那慌乱的心情,他知道那一日发生什么了,手中的拳头也慢慢握紧,只是比陈奕成的更加凝实。心中稍有点正义感的人,都会为这些人所做之事不齿。
他终于明白,安子健回来时,为何指着陈婉灵,低声地说那句话了:“康仁健,还好,还好,你知不知道,你的通知哪怕再晚十秒钟,那个病娇娇的女生可能就要彻底与世长辞了。毕竟,就她那身体,一个都恐怕撑不住,更别说好几个。”
当时他不明所以,现在终于知道了。
康仁健也不再说话,给陈奕成足够的时间去自我缓解。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差点被一群禽兽凌辱而亡,做哥哥的天天喊着要保护妹妹,却在妹妹真出事故时又无能为力,无法帮任何忙,想动手,身躯却被人死死牵制,能做的只有哭号,这种无力感,挫败感,是痛彻心扉的,痛到永世难忘。
良久,他的情绪有所缓和,才道:“我也想不习武,想隐居,很想很想。但,我有办法不习武而去过向往的隐居生活吗?谢飞,韩文权,哪一个是我可以轻易解决的,梁子已结,我不去主动惹他们,但他们会放过我吗?世界之大,我只想护她一世平安,没点实力,如何守护。”
一番话,没有山河激荡般的豪言,大论一番,却说出了自己习武之由。目的很单纯,只是为了守护值得他守护之人。陈奕成手中握着的拳头,终于有康仁健的拳头那般凝实了。
康仁健开口:“他们,我可以帮你解决!”
康仁健实话实说,对付谢飞与韩文权这等货色,只要他想,随手便可捏死。虽然不知道,谢飞背后的势力究竟如何,但他康家也绝非好惹的。
“我知道,你们都很厉害。”陈奕成回绝,“但,我自己的事情,我希望我自己解决,如此,我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成功。”
“只要不出人命,一切都不是大事。”康仁健接话说道,确实在下一刻,话风一转,“就算真的出人命,也不用担心,毕竟,他们两个人身上,三年以上,最高可判死刑的案件,笔笔皆是,失手杀了,也算为民除害!”
一剂定心丸,让陈奕成又多了一成思索的时间。
康仁健沉默片刻,撇开了这个话题:“陈奕成,你知不知道,谢飞把你抓起来,目的是因为什么?”
陈奕成不加思索,开口:“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三年前车祸的真相吗,他们将此事告知于我,无非就是想让我与季临江反目。”
听闻陈奕成一行人被抓,只是因为谢飞要告诉陈奕成三年之前的真相,康仁健是真的惊出了一身冷汗。还好,还好啊,还好这一次季临江听了他的建议,早已经提前把三年前车祸的真相告知了陈奕成,那他提前有了心理准备!
康仁健真的很难想象,若这真相是由谢飞第一个告诉陈奕成的,那么,一切的一切,还会如现在这般和谐吗?终究,虽然都是真相,但是从不同的人口中所说出来的,那效果可是完全不相同的!
康仁健定了定心神,却又想到了陈奕成的父亲之死。心神莫名一黯,朝陈奕成开口:“陈奕成,关于你的父亲……”
“我都知道了,季临江早已与我说明了一切。”陈奕成的目光变得温和,“我不怪季临江并未及时赶到救我父亲,而被谢飞所杀。他们赶赴救人,我已经十分的感激他了,若不是他逼走谢飞,恐怕我兄妹二人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什么?”听到了陈奕成的话,康仁健语气有些激动的说道。
夜深人静时,四周显的尤为空旷,康仁健语气激动的说话声音都大了一点,一阵阵的回响之声,渐渐地传回两人的耳中。大晚上的,关键还处在医院,一句什么二字传回,配上激动的语气,还真有一种极为吓人的感觉。
明显,陈奕成被吓到了,但康仁健作为医生,与死人打交道也是常有的事,自然毫无畏惧。
康仁健缓了缓情绪,收了收气势,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口道歉:“抱歉,刚才我太激动了。你说救你的人,是季临江?”
“难道不是吗?”陈奕成看相康仁健开口,“他说他来晚了,导致我父亲身死,他赶到之时,将谢飞逼退,勉强救下了我兄妹二人。”
“是,是,确实是这样?”康仁健袖下的拳头紧握,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齿恨得牙痒痒,“只是我觉得很可惜呀,终究没能抓住谢飞,让他给跑了。”
“不急,天网恢恢,疏而不露。他敢出现,总有一日能抓住他。”陈奕成开口。
康仁健点了点头,以示赞同,思索片刻,又接着问道:“那倒是,只是,谢飞与你说的,都可信吗?”
“可信吧,他无非就是想激化我与季临江的予盾。”接着语气顿了顿,陈奕成又开口,“他说的,与季临江说的基本一样,只是你们赶来的及时,有关于我父亲的那一段,他并没来得及说。”
康仁健只是点了点头,心中不露声色叹道:难怪,难怪他认为是季临江及时出现救了他。诶,季临江终是未说出全部实话,还是把最重要的一部分骗了他。
康仁健不动声色的安慰了一番陈奕成:“放心吧!陈婉灵的配型骨髓我一定会找到,治好他的。”
两人又是相聊了一段时间,彼此,才各自离开。在康仁健的友好建议下,陈奕成最终打算将她送入重症监护,虽然探望她的时间更少了,但也是无耐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