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日闲居的门突然被砰砰砰地砸响。
张北斗还在熟睡中,听见这一阵阵迫切的敲门声,翻了个身勉强支撑起半个身子,他揉了揉眼睛,看见也被刚刚惊醒的师兄。
“谁啊?这么早来店里?”
张北斗掀开被子想要去开门。却被城山抢先了一步。
门开了,门外站着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身着黄色上衣,灰色裤子,微微起伏的胸部,显然是急匆匆的赶过来的,妇人面露焦急,额头上已经有一些细微的汗珠,城山刚要开口询问所来为何事,这妇人倒是急不可耐的先推开门进来了。
“小兄弟,你的师父呢?我找你师父有急事。”妇人在堂内来回的踱着步子。
“这位大姐,我师父也不是你想找就找的,再说,你也不看看这才几点?觉都还没睡全乎,你就来这敲门,我这店铺可还没开张呢。”
张北斗睡觉被惊醒,还有一点起床气,披好了衣服没头没脑的怼了一句。
“是是是,这位小兄弟说的对,要不是实在情况紧急,我也不能这么早来打扰你们,”妇人也似乎感觉到来的有些不是时候,毕竟还不到六点,就来敲人家的门,也确实有些唐突,可她实在是没有办法,要不是为了女儿,也不能这么不懂礼
“小兄弟,你看我这确实来的有些早,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要不是家里真遇见了急事,也不会这么早就来敲门,我是真的找一阳道长有事,能不能见见一阳道长?”妇人恳请。
“大姐,你也别太着急,你先坐下来歇一歇,我给你倒杯水,”城山还是识大体,见到这种状况自然是先安抚好来的人,“我师父这会儿……”城山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种,显示着五点二十五分,这个时间一阳道长肯定是在打坐修炼,不可能出来会客。
“大姐,我师父确实是在内院,不过这个时间他是不会客的,这样你家里现在什么情况,你和我们说一说,稍等片刻,我再去请师父出来。”城山把倒好的水端到妇人面前,示意她喝水。
妇人或许是真的赶路有些急,这一路八成是只惦记着上山了,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咕咚咕咚猛灌了一杯水下肚,妇人用袖口擦擦嘴,对着城山道。
“小兄弟,我是山下刘庄的,我这次来就是想请道长救救我闺女的。我闺女她……她实在是太可怜了,还请道长一定得救救我家闺女啊。”妇人还没开口,情绪便有些激动,呜呜的抹起眼泪儿来了。
张北斗长这么大最见不得女人哭,老女人哭也见不得。心下一软,刚刚被打扰的好梦引发的火气,眼下被这么一哭也全都没了。
他连忙递过去几张纸巾安慰道“大姐,你也别哭了,今天你能来这儿,咱先把事情说清楚了,我们也好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再提能不能帮上你。”
城山看着张北斗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这小子平时闹腾是闹腾了点,但是关键时候还是分得清主次的,知道轻重缓急克制自己的脾气。
“小兄弟,事情是这样的。我闺女大概是半年前吧,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病了,这病平时不发作,只是偶尔的时候突然就癫痫了。毫无征兆的就会抽搐不止,我们一开始都以为是闺女得病了。各大医院都去了一个遍,检查也是各种做,可是结果显示却一点问题都没有,各项指标都正常。医生也判断不了到底是什么问题,只是说有可能是神经性抽搐。”
妇人叹了口气,用纸巾擦了擦鼻涕,继续道来。“这神经性抽搐我们也不懂,医生给开的安神和治疗癫痫的药,吃了一点效果都没有。我闺女不犯病的时候跟正常人一模一样,什么都不耽误。就是一犯起病来挺吓人,每次都得折腾上小半天,公司不敢要这样的员工,劝退了。我们也没有办法,毕竟闺女得了这个病,外人都害怕有个意外,承担不起责任。”
“她平时犯病起来都什么症状?”城山询问道。
“平时不犯病的时候好好的,一犯病的时候她就不停地抽搐,有时候还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有时候也骂人,眼睛有的时候瞪得老大,脾气特别不好。有时候短的要闹上十几分钟,有时候长了就得小半天,厉害了我们就得去医院,可是去了医院就好,回来没多久就又会犯病,我们是在是没办法了。”
张北斗和城山听得认真,城山面色坦然,心里十有八九是知道怎么回事了。张北斗是个生瓜蛋子,不知道所以然,可是城山已经跟师父磨练了这么多年来,大大小小的事情经历过得也不少,心下他差不多已经知道个大概了。
“小兄弟,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后来我们也有一些反应过来了,这病总也治不好,是不是有一些邪乎事儿找来了,所以我就寻思着带着我姑娘去村里会看事儿的仙家那瞅瞅病,这个神婆是我们村那挺有名的一家,但是我姑娘和她爸,我家那个死老头子一样,平时不信什么鬼啊神的,平时根本不拜神仙菩萨,每次和他们提这方面的事情,他们就说我是封建迷信。”
张北斗暗暗有些想笑,想来这人呐,不信神不信佛的,可是很多时候遇见解决不了的事情了,还是得回来求助于我们。
妇人喝了口水,叹了口气,“所以带我姑娘去仙家看病这个事儿我不敢提前跟我闺女说,只是提前一天跟她说要带她去一个阿姨家串门。”
“那看的怎么样了?”张北斗问妇人。
妇人摇了摇头很无奈,“不去还好,去了可真是让我头疼又后悔。”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张北斗一边问一边看向他师兄,眼神里闪过一丝狐疑。
“第二天早晨我闺女起来的特别早,收拾的立立正正干干净净的主动和我出门了,我心里还想着呀,我闺女今天表现的真好呀,能和我一起出门了,我还挺高兴,可是谁想...”
妇人重重地叹了口气,缓了一会儿说,“我从来带我闺女去过这个仙婆家,可是我闺女就像提早就认识门一样,快到仙婆家那条街的时候,我闺女竟然径直走进仙婆家,速度快的我都跟不上她……”
就在这时一阳道长一身宽松练功服,手里攥着一个葫芦,精神抖擞的进来了。
“师父,”徒弟二人齐齐喊了出来。
妇人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健步就冲到一阳道长面前,“您就是一阳道长?那可太好了,我可是终于见到您了,一阳道长,您可得救救我闺女啊。”
一阳道长捋了捋山羊胡子,胸有成竹般地点点头,“今日事我已早有准备,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