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玛泰姬作为一个非常重要的旅游打卡点,这次步方感觉自己真的不虚此行。
不仅获得了古一法师的友谊,还得到了加德满都各大宗教寺院执牛耳者的崇敬。
最重要的是,步方在卡玛泰姬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一个自称“天启”的神灵,将成为命运神教的传教使,播撒命运女神的荣光。
嗯,天启这破名字是老土了一点,但是真的架不住它好使啊。
这个年代的人们普遍受教育程度低,这可比那些花里胡哨的名字好记多了。
而且,从古至今,能冠以天启之名的又有几个人呢?
那个埃及金字塔下的老妖怪不算,他连预知未来都不会,不配称自己是天启。
要不,自己叫自己上帝?别说远在西边的耶和华不乐意了,在印度教盛行的地盘里自称上帝,看来是嫌弃自己传教的难度不够大了。
嗯,命运的事情并不好说,越大的称呼,可能也会变得很小。
但强行给自己加成地狱难度,确实得不偿失。
值得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步方在点化赛琳娜变成观音三十二化身中杨枝观音的时候,发现了关于她的一个秘密。
此事回头再提,暂且搁置。
经此一次开坛作法,步方在卡玛泰姬一定会留下名号,而且这个名号肯定不会小了,后来的卡西利亚斯、莫度再有斯特兰奇,一定都能听说他的大名。
这年头如果各个势力之间没有人情往来的话,还是名头响亮好办事。
这个时候的人们对比后世,注重名声多于金钱和利益。
要是人家根本不认识你,就算是步方极具神棍本棍的忽悠天赋,也只能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后面讲经说法就没有什么特色了,无非就是之前在寺院里顺来一本《楞严经》,照着上面开始一字不落的念着。
步方到底不是个真和尚,也不是什么专门研究佛法的居士,能认识这种梵文体的字就不错了。
所以,步方大剌剌地只读自己认识的字儿,跳过自己不认识不会读的,这不会读的部分大约占百分之四五十……
你还别说,步方这种缺斤短两地念这部佛教著名的经典,《楞严经》,却好巧不巧地暗含着阴晴圆缺至理,就连古一法师听来都有不少的感悟。
至于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照本宣科呢?
简单的障眼法而已啦,步方连屁股底下的蒲草垫子都能给整出来十二品金莲,怎么就不能给自己施加点什么法术呢。
步方的那个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简单点说,就是让表面光鲜,里子该是啥就是啥,不会真的变化。
啊,当然,古一法师还是能一眼就看出来的,不过人家坐在下首不看步方,也就只有诚实单纯的赛琳娜,会瞅瞅步方再瞅瞅下边坐着的这些凡人们。
叹了口气,唉,自家哈尼想玩就玩吧。
不过……天启?
记忆里一个长得蓝汪汪,黑乎乎,脏兮兮的可怕男人浮现在眼前。
赛琳娜看着步方鼓起嘴。
自家哈尼是那个又丑又老的臭男人?
不行不行!哈尼多帅啊!
得想想办法……
“为什么不直接和他说说呢?”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赛琳娜的脑海中响起。
“你是谁?”赛琳娜嘴唇微动,用如蚊蚋(rui四声)的声音说道。
她没注意到步方的耳朵微微动了动。
“我是你,你也是我。”
“塞勒涅?!”
“看样子那个男人没把你调教成傻子。”
“原来你还活着。”
“你都还活着,为什么我不能。”
赛琳娜换了个站姿。
因为步方并没有给赛琳娜施展变化之法,只是简单的捎带着的用一个朦胧的幻境法术,所以赛琳娜可以很自然地站立在一侧,不用真的手持白玉瓶,挥洒杨柳枝。
这个法术需要她站在这里才能完成这种逼真的效果,所以赛琳娜只能老老实实地站在这里。
“好吧,你还活着。”赛琳娜失落地说,“那以后你要和我分享哈尼了。”
“谁要和你分享!”
“难不成你还想独占啊,嘿,现在我是大的!”
“呸!我的意思是,我看见你和他亲热用的还是我的身体,我就感觉恶心。”
“哦,我知道为什么,我有你的记忆,我知道那个症状,叫啥来着,性冷淡!”
“滚!”脑海里的声音很明显被赛琳娜气得很暴躁。
“很遗憾,我滚不出去,从一开始你决定和我说话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这个结局。嗯,是这样没错,我现在怨念深重,你要和我抢哈尼,不行!”赛琳娜撅起嘴,开始自己跟自己置气。
“……好吧,我知道了,你是自己把自己调教成这样了。这是病,得治!”
“我拒绝,你说的一切都是在动摇我喜欢哈尼的内心,我不!”
“……好吧,小杯比,你要这么说,我们就没办法讨论这件事了。你家哈尼是天启,天启是个丑的不行的老男人,你要想办法阻止这件事,你的感觉是和我共享的,我也不希望和一个老男人睡在一起。”
“你还说你不是要和我抢哈尼。”
“专注一点!我以为你不是个傻子,结果你确实是!”脑海里的声音要抓狂了。
“哦,那你说。”
“……”
“你怎么不说话?”
“……”
“喂?塞勒涅?你在那边吗……额,嘤咛!”
步方收回了掐赛琳娜脸蛋的手。
赛琳娜亲眼看见一个虚幻的影子代替步方在那边照书念着经,而他自己转过头来瞅着自己,还伸手……
赛琳娜看着步方,大约就是有一种“自家哈尼这么做好像很符合他的人设酱紫”的感觉。
好吧,看起来塞勒涅的事情步方也已经知道了。
“哈尼……”赛琳娜小声叫道。
步方诧异地看了赛琳娜一眼,然后比了个口型,“回去再说”,就回头继续认真地讲经了。
绘声绘色饱含感情的演讲还是得自己来,障眼法也只是照本宣科。
赛琳娜心情有些七上八下,不知道回去以后步方会怎么对她。
接下来赛琳娜也没有心情继续听步方讲经了,然后趁着脑海里的塞勒涅不愿意说话的功夫,一个劲儿地diss她。
嗯,这记仇的态度,和那个罗马帝国的行政官塞勒涅没什么两样。
好不容易等到步方和古一道别,金光闪烁间,回到无量寺,步方牵着赛琳娜的小手,拽着她到自己的方丈禅房,在写意自然的背景中,在禅房现代化,额,这个时间点未来化的沙发上,俩人相对无言。
没有人希望出现自己掌控不了的东西,尤其是对上位者而言,事情脱离掌控,是不会被他们允许的。
就好像赛琳娜现在的这个样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步方也有些犹豫。
他在犹豫什么呢?
赛琳娜觉得步方的样子非常奇怪,不像是生自己气或者别的什么,也不是在思考解决塞勒涅的方法……
他好像由更大的担忧,这个担忧大到让塞勒涅的死灰复燃都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在赛琳娜的忐忑中,步方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语重心长,坚定不移。
他无惧无悔,豁达明理。
他说:“赛琳娜,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一下,我得准备准备,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