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在人生中是最可悲的感情。我一生都沉浸在后悔当中。
当被埋藏在尘土中的真相浮现之后,等待你的,只有后悔和遗憾。
……
大海深处有一家便利店,贩卖着人间最极致的温柔。我映着黄昏上细碎的云朵,做起了关于他的梦。当一切开始上演后,我们只能祈祷,那些重视珍爱着的不曾消散。
回忆是我拥有关于他最后的东西了。
那年冬天雪很大很大,仿佛永远不会停下一般。那也是鹤书被他姑姑带走的第二个星期。我并不知道鹤书在哪里,他怎么样了,我什么都不清楚,所以我需要走捷径来获取消息。
我找到了他,许慈。
他说他什么都不要,他只要我。我毫不犹豫。我甚至已经做了无论他要什么我都给的决定。我抬头望着天空,沉沉如牢笼。
我被蒙着眼扔到床上,眼前漆黑一片,我还真有些感谢他,没让我看见这败俗的一面。许慈像是发了疯般的吻着我,他低声说,凌野,你觉得你这样做值得吗?我微微一笑,说,只要是关于鹤宝的,都值得。他更用力了,先前的吻变成了发狠的噬咬,顿时嘴里涌出鲜血。
很疼很疼。我咬着牙默默承受这股冲力。他像是铁了心般,要弄死我。到最后,我已经感受不到疼痛,感受不到一切,我变得麻木了。心里脑子里想的都是鹤书,那个一尘不染的仙鹤。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晕过去前最后一幕是许慈浅浅的亲吻,和那句话,“凌野,也许你从来都不知道,也有个男孩爱你如生命吧。”
后半夜,我被疼醒了。屋里没有亮灯,黑沉冷清,只有旁边沙发上不时有些点点火星冒出。有人在吸烟,烟味不浓,很清淡,我却也知道了那人是谁。
“许慈,你的目的达到了,我要的你也应该如约了吧。”我哑着嗓子废力说着。我听到他嗤笑一声,接着他说“你还真是固执。你是真不知道那里有多危险还是一直在这跟我装?”“那也不管你的事。”我冷声答道。“凌野,别怪我没提醒你。救不出来那人也会把你自己搭进去。”他似乎有些恼怒。我默不作声。都到这步田地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我留下的只有一句话,“这是甘愿。”他倒也真是无奈了,只得软了嗓子说“荛荛,我真的不想你去冒险。”前道声荛荛者已是数年之前,我听到这声小名心有些颤,只梗着脖子说“陈家信息。”他叹口气,声音清清冷冷如玉珠击玉盘“陈家从商多年,明面上是什么所谓的谦谦君子,背地里几乎可以称为是一家疯人院。研究人体某个器官的构造,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那个谁谁谁就是第一个被研究的对象。”他不愿说鹤书的名字,语气有些气急败坏。我倒吸一口气,心愈发沉静,脑中开始一遍又一遍思考对策。只听许慈又道“听你说是他姑把他抓回去的,那只能说明那个研究进入瓶颈期了。”我不解“为什么进入瓶颈期要把鹤书抓回去?”他回道“你的那个谁还真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人。他有个哥哥你怕是不知道吧。他哥有病,还不是小病,先天性的。专门搞这个专业的医生都说治不好了,他们家那几个老顽固还不信,偏偏搞了个什么研究。拿他弟,也就是那谁做实验,目的是治好他哥。”我浑身开始发抖,身子更疼了,许慈有些紧张,“你还好吗?”我无语噎住“你问我?”他尴尬的咳了咳“对不起。”我挥挥手,表示让他继续说,他只好加快语气“这都快三个星期了,他怕已经是半死不活了,我也深知拦不住你。”他叹了口气“两天后,我会去陈家一趟,你和我一起,身份是药剂专业毕业的高材生。我知道你会配置”他看了我一眼,暗夜中我无法确定,回了句“会,只要不太难。”他继续道“我会在那里停留五天时间,这五天里你需想尽一切办法来救出他。如果没成功,那么我也没办法了。”他站起身将床头灯打开,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他的脸,他眼神幽深复杂透着担心与无奈“我会给你一把枪,这两天时间里,供你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