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一直流传着一句话,春宵一刻值千金。说的正是这鹊羽楼,鹊羽楼内,内饰全是金银玉石,桌椅梯凳,用得都是上乘的黄花梨,再说这歌姬舞姬,琴棋书画那是样样精通,连这奉茶小厮也是骑射掷舞无一不精。这个世界上除了皇宫能有这排场,估计也就这鹊羽楼了。
司马谋在白小凤的带领下一路无人盘查,连李行芝的亲卫好像也忌惮白小凤,只得低头放行。
白小凤和司马谋一踏进鹊羽楼,便成了满屋的聚焦,一开始大家只是因为白公子的到来而投来了目光,后来发现白公子竟然跟在了一个老叟背后。
李行芝一行在雅座吃喝,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李行芝的副官柳寒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老叟,他并不能看出这个老叟的修为,柳寒自信,自己看不出修为了除了不会武功的老百姓就只有天启了。而柳寒有幸见过天启,天启举手投足之间,或许人感受不到,但是天地却会感受到畏惧,但是这个老叟没有。
“敢问白公子这位是何人?”柳寒飞身落在了司马谋前面。
“你自己不会问?李行芝没教你什么是礼貌吗?”白小凤显然一点面子都不想给这个柳寒,当然鹊羽楼的少当家,也不需要给谁面子。
“白公子,今日鹊羽楼已经被我们李大人包了,您再带外人进来怕是不合适吧?”柳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回吧!”
“他可不是外人,他跟你们李大人的客人可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哦!”
“阁下,敢您贵姓?”柳寒吃了个哑巴亏,但也害怕自己耽误事情,只能硬着头皮收回自己的手。
“免贵姓司马!”司马谋也懒得跟这个副官多说一句。
“阁下姓司马?”柳寒的酒倒是醒了一半,“房里那位是您什么人?”
司马谋笑了笑,“他是我的副官。”
“大胆!”柳寒这下酒算是全清醒了,“皇上你也敢冒充,来人,给我拿下!”霎时间冲出了数十名武士,尽数是武道巅峰,差一脚进入宗师的人。天下习武之人总多,但是真正进入宗师的人寥寥无几。
“白公子,此人以下犯上,您该不会要保他吧?”柳寒此言自然是为自己刚才被羞辱找一点场子回来。
“当然不会保他,只是我不知道李大人等会不会保你。”
司马谋立刻释放出了大宗师级别的威压,浓厚的杀气弥漫开来,“白公子刚才说我司马谋久居庙堂,杀气已经被磨的差不多了,我这身杀气你作何评价呢?”
周围数十名武士手中刀柄几欲离手,只得靠在身旁桌边才能站立。
“这身杀气,比起你的副官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白小凤说完撑开了手中折扇。
“好,那司马谋就让诸位见识一下,什么叫大宗师!”司马谋毫无保留的释放出自己的威严,霎时间所有武士纷纷倒地。
楼下这么大动静,楼上自然是不能安稳吃饭,李行芝推开门看到了楼下的场景,也看到了暴走的司马谋,也看到了地上躺着的众多弟子,最后看着柳寒,看柳寒的眼神,透露着无尽的杀机。
李行芝赶紧从楼上跑到了楼下,跪在了司马谋面前。
“李大人不必行此大礼,你为朝廷正二品官员,我也就大你两级,咱们平辈行礼即可。”
“司马大人,是下官疏忽了。”
“怪不得你,是我不想太过张扬,就让别将军代替我来吃这顿酒的。”
李行芝心里倒是一万个问题想问司马谋,你既然都叫人伪装了,我也配合你演戏,你现在突然出现是闹哪一出?非要要我丢个人?初到江南立个威?
“既然司马大人已经亲自驾到,何不上去一叙呢?”李行芝忍住心中的不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今天司马谋已经看到了太多请的手势了。
“李大人可知本官本次下江南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吗?”
“圣旨已经言明,查清先帝遇刺之事。”李行芝回答到。
“既然如此,那李大人为何不在官府设宴,却要到这江湖之地设宴呢?”
李行芝本意是将司马谋送到官府找人监视着就行,因为李行芝知道司马谋痛恨官僚作风,但是宴请司马谋是元辅的意思,他也没有办法拒绝,而且不是元辅找到白仇然,自己这个正二品还真不一定能包下这鹊羽楼。
终归来说,李行芝现在是根弦上箭,已经到了不得不发的地步了。
“司马大人,据刑部传至江南的文书,这次刺杀似乎与弦文阁有关,弦文阁乃江湖门派,弦文阁大多文豪路过江南都会来这鹊羽楼,你看这鹊羽楼墙上文字,大多出自弦文阁之手。这就是下官选择此处的原因。”
“你是元辅的学生?”司马谋问道。
“下官年轻时,曾在国子监给元大人做过二十年的侍从。”
“二十年的侍从,你倒是从元辅那里学到了不少。”司马谋慢慢的向二楼走去,“这天下会宴请我到这里的人,只有元辅,你记住这一点。”
司马谋这句话像是说给李行芝听的,更像是说给元辅听的。
走到楼梯的尽头,快上二楼的时候,司马谋突然停了下来,“如果李大人把徐佑虎用够了的话,就还给我吧,我还有些话想问他。”
李行芝身体一震,果然还是瞒不过司马谋,“徐佑虎将军如今是朝廷钦犯,下官怎么敢收留。况且天下人尽知,徐佑虎是司马大人的亲信。”
“那你说说看,我是可以亲他呢还是可以信他呢?”司马谋转头走进了雅间,别惊雨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大人!”别惊雨躬身行礼。
“可有异常?”
“李行芝热情的异常。”别惊雨答道,丝毫不在意李行芝就站在旁边。
“起来吧!”司马坐了下来,“铁匠,今天我们可要喝个痛快!”
“哈哈哈,司马大人,当年咱们一瓶烧刀子都要分着喝,今天这贡品汾酒倒是可以喝个痛快了!”铁匠看着满桌的好酒,笑嘻嘻的说道。
“李大人,今日本官已经感受到了你的热情,下面我要跟我的亲信们一起吃饭了,麻烦你回避一下!”
“下官告退!”说完,李行芝就退出了房间。
“大人,你支走李行芝就不怕元辅的人来杀你。”别惊雨问道。
“不怕!”司马谋一口说道,“惊雨,来时路上我们可有听到任何打斗的声音?”
“没有!”
“那就对了!元辅不会动手的。”
“为什么?”
“因为虎落平阳被犬欺。”司马谋笑了笑,“务必要探查清楚徐佑虎的下落,不管是死是活,哪怕是到了元辅手上,也的要我知道他是怎么到元辅手上的。还有,通知影子,把咱们的兄弟都召集起来,散播到江南各个官员家中,我要杀几个人立威。”
“明白!”
“可是,我们在这里说他们都听得见,不一会咱们的谈话都会变成旧闻。”
“我明天会在衙门召集他们,告诉他们的。我就是要他们的人心惶惶,手忙脚乱!”司马谋一口饮尽杯中酒。
“来满上!将进酒,杯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