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长江以南,东海为邻,富有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美名的杭州,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回南天。
潮湿闷热的天气,加上时不时的梅雨,让整个南方人苦不堪言。
梅雨,带来的就是霉变。
一家古老的书店,平时没什么人问津,老板是本地人,平时爱好就收集一些藏书,然后供一些有兴趣爱好的人前来参考。
当然,现在这个社会看书的人不多。
“小陈,多谢你啊。”
书屋不大,几排架子摆放着显得比较拥挤。
一个戴着老式眼镜,留着山羊胡的老年人整一排排的检查着藏书,看有没有潮湿霉变的地方。
蹲在角落里的是陈拾陆,他是这家书店的常客,正在帮老板检查整理。
“好了黄叔,这里没问题。”
蹲了许久的陈拾陆站了起来,这个书店没有空调,只有一个破旧电风扇,正慢悠悠的旋转着,所以陈拾陆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一层薄汗。
顺着修长的脖颈,稍稍打湿了衣领。
还好这书屋不大,所以要检查的地方不多,一老一少合心检查每个角落后。
陈拾陆带着老板赠送的一本藏书离开了书屋。
打开天堂伞,蓝色碎花上溅落着水滴,走在古街上,顺着河流。
街上的一切仿佛都慢了下来,陈拾陆也借此领悟着极之意境。
他离宗师只差临门一脚,而且适当的修行需要入世。
重新睁眼回神,他已经走到了刚找到工作的地方。
一家咖啡屋,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
闲吧。
据说是老板爱人提笔。
“十六,回来啦。”
老板躺在角落里的躺椅上,靠着壁窗,手里捧着一本西餐书。
“早啊老板。”
陈拾陆话很少,应该说性子就是如此,进到更衣室放好东西换上工作服。
这份工作是自己找的,这家店犹如他的名字一般,平时也没什么客人,老板也是听陈拾陆不要工资就招了。
一段时间相处,老板也摸透了陈拾陆的性子,也开始信任他,有些小玩笑陈拾陆被开的也不会恼火。
可以说是双赢,当然这是老板的视角。
“对了十六,有个客人好像忘伞了,你去送送,好像是刚走。”
正在扫地的拾陆停下了动作,眼角刚好看到那墙壁框里一把雨伞,粉红色的碎花伞。
“老板你怎么当时不提醒?”
“这不是忙嘛,就用你的能力帮帮忙呗,现在外面下着大雨,万一人家没伞淋湿感冒了怎么办。”
老板理直气壮的躺在椅子上,翻动着手里的书本,全然一副虽然生意不怎么样,但老板的架势必须有。
“而且你不是入世修行嘛,我这是在帮你。”
又是这句话,这句陈拾陆已经听出耳茧的话。
心里长叹一口气,拿起那把伞,头伏低,轻嗅着握把,上面一股气味犹如一条红色的线一般,直直伸向远方。
或许是真的刚走,远方传来的味道还很清楚,如一个路标一样。
“那我走了。”
打了一声招呼,拿着伞,进入这幕布之中。
灰色瓦片,拱形门下。
一个竖着大背头的男人在那躲雨,手臂上的纹身,脸上的刀疤,透露着他的身份。
这股线头,正连接着那个男人。
“你好先生,这是你的伞吗?”
陈拾陆走上前,将伞拿到那人面前。
男人似乎有些意外,随后点头,叼着烟沉默的接过伞,向陈拾陆询问着现在几点。
“哦,多谢。”
随后将没点燃的烟塞入口袋里,打开那粉红色碎花伞。
大雨,粉系,大背头男人。
一切都是这么的不协调,让陈拾陆这个沉稳的男人也不由的皱了眉头。
奇怪的男人。
刚想抬腿往回走时,口袋里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老板发来的微信。
心里长叹一口气,昨天才刚买的奶油,整整一箱二十瓶,而且才接了五桌客人。
老板这是把奶油当饭吃吗?
不由的想起了老板的体型,真是难为那把躺椅了。
长腿一抬,认命般的走向了这个区最大的超市,还好离得不远。
陈拾陆健走,或许是习武之人的原因,他不喜欢坐车,应该说他晕车,不,晕交通工具。
一个拐角后,陈拾陆又看到了那个男人,只见他抱着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任由她弄乱那一丝不苟的大背头。
两人嘴里还喊着同款棒棒糖,在那讨论着晚上吃什么。
那个男人也看到了陈拾陆,对着点了点头,手里拎着一堆东西,抱着小女孩,伞在女孩手里,等转过头时。
陈拾陆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这个小女孩。
雨中,乌云,雷鸣,电闪。
陈拾陆做出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