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下，越野车中。
白松看到有人来援挡在了剑前，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继续侧过身体准备去照顾明显有不小问题的江离。
“你怎么样？”
白松重新拿出一条干净毛巾，递向了缩在副驾驶上身体微微颤抖的江离。
江离没有说话，他的右手缩成拳头，用背部的骨节凸起抵住紧缩的眉心，左手胡乱的抓住白松递过来地毛巾咬在了口中。
就在白松召唤过来的援手出现的时候，江离状态更差了，现在他的大脑充斥满了那两种呓语，仿佛是要把他整个人撕成两半，一个思想统治一部分身体。
这看的白松直皱眉，但是这种明显是江离自己身体上的问题，他根本就无法帮上任何忙。
白松正想要去询问自己召唤来的保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时，正好看见外面那个手持双剑的男子与手拿古朴书籍的女孩交换了位置，他转身面对着越野车，将一长一短两把剑分别插在了自己两侧的路面上。
然后，那名男子开口喊了一个字——
“跑！”
白松不再犹豫，拉过安全带重新系好，摘掉手刹。
他没有调方向，直接将档位挂到倒车，然后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
白松也不蠢，知道这样做危险系数太大，所以在汽车启动的一瞬间，他将方向盘向左略微打了一些。
汽车与引擎的轰鸣声中，白松撞开了双向车道之间的护栏之后，迅速将档位回归正常，把车身调整好后沿着马路绝尘而去。
一直等到白松眼前出现了岔路，他才开始减速，转入右侧的路口，加速，继续狂奔。
好在因为暴雨天气在加上这里是城郊的原因，现在又不是周末，路上基本上看不到别的车，否则白松可不敢这么操作。
“开慢一点，这太危险了，路面太滑了。”
江离略显虚弱的声音在白松的耳边响起，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开始按照江离的话让车辆逐渐减速。
白松张了张嘴，似乎是想问些什么，但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江离将手中的毛巾叠好，把占有口水的那一面放在了里面丢到后面座位上。
“想问什么，随便问。”
白松瞥了他一样，沉默了十几秒后，开口问道：“我现在有足够的好奇心了，我想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江离只是摇头：“我也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不过经历的刚才的事情，我似乎知道了一些事。”
“什么事？”
江离扭头看着他，用虽然虚弱但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这个世界有问题。”
“我看你有问题。”白松直接回应，“追杀你的居然是使徒。你知不知道，只有一些罪大恶极的人才会值得他们出手。”
“使徒？”江离面露疑惑。
白松给江离解释：“对，有些事情不是普通人所能理解，所能有资格知道的。使徒的存在就属于其中一种。他们是什么时期出现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前几年他们刚出现还不太活跃的时候，是依附于宗教，作为宗教附属势力而存在。”
宗教？
江离眉头紧锁，觉得这里面有许多的问题，给予宗教武器？
这还是算了，他们只需要好好侍奉他们信仰的主就行了，给他们武器和力量，鬼知道最后他们会搞出什么问题。
“官方最初管不了。”白松看到江离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们自称神的使者，神的信徒。他们……他们……”
白松说着说着，脸上逐渐露出了恐惧。
“他们不会死？”江离尝试着询问。
“对！”
江离沉默，片刻后，他才然后轻轻地呼出一口气，郑重地说：“因为他们是‘玩家’。对他们来讲这只是一场游戏，怎么可能会死，就算是消失，也有可能只是删号重练。”
“对，因为他们是‘使徒’！”白松单调的重复江离话语。
“什么？”江离疑惑的问，“你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吗？”
“听清楚了。”白松也在疑惑，他不清楚江离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你难道不是在说‘因为他们是使徒’，所以他们才不会死么？”
江离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确定了一件事，这个世界的神、GOD、系统、或者说人工智能，它并不希望它所创造的世界有人知道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是一场来自高纬度生物的游戏。
游戏中NPC的的存在，只是为了取悦玩家，或者是某些剧情的催化剂，是可以随时牺牲的。
而向自己这种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而从骗局中惊醒的的人，被玩家和系统称呼为“窃火者.BOSS”的人，是错误，是BUG，是原本不该存在于剧本上的角色，所以他必然会遭到清洗。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他们这种人的出现，兴许本就是剧本安排好的也说不定？
白松没有分神理会江离，左拐右蹿的驾驶着车辆，然后把车子停了下来。
“怎么了？”江离感觉到了车子状况，从自己的脑洞中跳了出来，抬头打量着目前的处境。
环境有些昏暗，头顶多是裸露在外的金属管道和排列整齐的线槽，灯光没有多少，只每隔一段吊着一个临时照明灯。
这是一个还没有正式投入使用的地下停车场。
白松熄灭了汽车灯光，在仪表盘和远处带来的微弱灯光中摸出两个手机，把其中一个手机丢给了江离。
“里面是不记名的手机卡，很简单，钱到位有人帮你去办。手机还有一半多的电，移动支付绑定的是我副卡，随便用，将来别忘记还我就是。”白松一边说着一边从另一个地方摸出了一串钥匙，“地点你清楚，先住哪里，等风头过了再说。新东海城是大城市，人口很多，只要不出门，基本不会暴露。”
白松顿了顿，然后把自己的手表也丢给了江离：“这是保镖，用力气把它丢到地上，或者是遭受重击都可以。这辆车目标太大，你下车，我开着车离开。还有，尽快离开，我觉得似乎有什么人在一直注视着这辆车。”
江离接过手表戴好，他没有去问白松怎么办，他知道对方不会拿自己小命不当回事。
“我爸想你了，这件事之后，回去看看吧。”白松拍了拍江离的肩膀，如此说道。
江离打开车门，下车站定：“这算flag么？”
“不算。”白松重新点火，打开了汽车的灯光。
江离笑了笑：“如果叔叔不安排我相亲的话……我就回去看看。”
白松也是一笑，驱动汽车驶离了地下停车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