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均知道凌渊所有事,都是建立在保护莫容的立场上,可是灵均和凌渊之间的事儿,又哪是一两句话便说的清楚的。“你的阵法是帮助他恢复记忆吗?莫容的记忆。”
灵均从见到凌渊开始就知道那个阵法应该就是用来帮容黎恢复记忆的,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
凌渊道:“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你为什么帮他恢复记忆?”
“有些事情他必须知道真相,你到底想瞒他多久?”
“你这样会害了他。”
“害他的,好像一直是你啊。”
灵均为自己当年的一个错误已经忏悔了八千多年,有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和凌渊的选择到底谁对谁错,也许双方都只是在相同的情况下,做了自认为最好的选择……
但灵均的最后一次选择似乎错了,错的很彻底……
“……”
“怎么?我说错了吗?”
凌渊靠到灵均耳边,道:“别忘了,他当初是怎么死的。”
凌渊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在灵均的身上,一刀一刀的划着。
灵均没有再说话,直到凌渊离开……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终于还是回了医馆。
容黎问起来,他只是说没找到,其实在凡间待的时间长短容黎并不在意,只是凡间奇怪的事儿太多,而且凡人的身份更方便调查罢了。
“求你们件事儿。”容黎对房内的三人说道,“我现在的情况,你们不要告诉任何人。”
灵均道:“行。”
墨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言风问道:“为什么?”
从凡人的角度来说,容黎不想让家人担心,从容黎自己的角度来说,他觉得很麻烦。
“我不想让爹担心。”
当晚容子皋来找了容黎,将皇上的情况大概告知容黎,打算让容黎明日随自己进宫,这是容黎第一次进宫,之前爹进宫带的都是容淇的,但容黎没有问原因。
第二日容黎便随容子皋进了宫,下午墨尘去找他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也跟进了宫。
到了宫中容子皋去了太医院,却让容黎去看一下皇上的病情,容黎跟着一位太监到了皇上的寝宫门口。
“请吧。”太监到门口就停了下来,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您不进去吗?”
“您请吧,咱家就不进去了。”
容黎轻轻推开门,他本以为皇上住的地方应该是金碧辉煌,宏伟壮丽才是,但门内的景象却显得清素了些。
容黎向前看到第二扇门开着,皇上便在屋内坐着,容黎立马上前行了跪拜之礼:“草民容黎叩见皇上。”
“平身。”皇上仍是正坐着,咳嗽了两声,随后命下人离开,“你们都下去吧。”
容黎显得有些拘谨,低着头,缓慢的起身。
“你就是容子皋的小儿子吧,在朕面前不必拘谨,朕与你爹是好友,此次你兄长怎么没来,朕记得之前一直是他。”
“兄长要忙医馆的事儿,所以让我来了。”容黎不知道容黎在干什么,所以就随便给他编了个理由。
“过来坐。”皇上示意容黎坐下,又咳嗽了两声。
容黎有些惊讶,不由的怀疑这是皇上吗,好像有点和蔼。
“皇上,这……”
容黎是想拒绝的,没想到皇上突然来了一句:“你想抗旨啊?”
“没有,没有。”
容黎坐了过去,皇上便把手伸了出来,让容黎为其把脉。
“可看出什么?”
“脉象杂乱,而且呈浮脉,但并无家父所说的气虚血弱的症状,而且您面色红润,也不像。”
“跟你爹的诊断一模一样,但朕这脉象没有这么简单,这白日是一个脉象,到了晚上,便是另外一种脉象了,而且有时候朕这眼睛,会突然失明。”
一个人的脉象不可能有这样的变化,容黎有些怀疑是宫中有什么东西,可是凡胎肉眼看不出什么东西。
“这症状何时出现的?”
“有两个多月了。”
“您这两个多月身边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发生,或是见过什么特殊的人?”
“你这是诊病还是还是八卦?朕做了什么事儿,与病情有何关系?”
容黎不敢再问下去,不然皇上下一句话可能就要问“你是道士还是大夫”了。
“有些病是与身边的环境有关系的。”
“朕这皇宫中几十年来一成不变,又何来的特殊。”
“那您可否将近日吃过的东西告知草民?”
“你先回去,过会儿朕让下人写好,送到太医院去。”
“是。”
容黎到达太医院时,墨尘也已经进宫了,他没有着急去找容黎,反而是去找了顾悦宸。
“你怎么来找我了?”
顾悦宸知道墨尘这家伙主动进宫绝对是没有什么好事情。
“阿黎是不是进宫了?”
“我以为什么事儿呢,还是关于容黎,他是进宫了,现在应该在父王那。”
正如所料。
“那我在你这儿待会儿。”
“你为何不去太医院,他过会儿肯定要去太医院的。”
“也行,那我走了。”
毫无留恋。
太医院
容子皋正在尝试配出改善皇上脉象的药,他并不想用宣灵草,毕竟宣灵草可治百病解百毒令人起死回生的功效只是传说,没有人知道宣灵草的真正功效,在危及生命之前,他不会轻易尝试,而且皇上的症状并不像是病。
“爹。”
“回来了,皇上现在是何脉象?”
“脉象杂乱,呈浮脉,有些咳嗽。”
“你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暂时用不着你,不要出太医院了,皇宫不是你能随便走的地方,晚些时候,你再去给皇上把一次脉。”
“爹,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当然知道。”
“容淇也不是小孩子,一样是乱跑,受了四十大板。”
“爹,那我先出去了。”
容黎正打算出去,又被叫住。
“这个拿出去,研究一下药效。”
容黎接过盒子,里面竟是宣灵草。
“爹,这……”
“去吧。”
“是。”
容黎刚出去,墨尘就跑了进来。
“师父。”
“皇宫中就别叫师父了,被宫中的人听到不好。”
容黎是觉得在宫外占占便宜就得了,在宫内还这么叫会惹来麻烦。
“有什么不好的。”
“说了别就别。”
“好吧,对了,你身体好些没有?”
“我没事,换个地方聊。”
容黎将墨尘带到后面,找了个地方坐下。
“你来干嘛?”
“阿黎,我当然是关心你啊。”
“我有什么好让你关心的。”
“你是我师父,我当然要关心你啦。”
“你还真把我当你师父啊。”
“当然,不然我为什么叫了你这么久师父。”
容黎一直觉得墨尘只不过是无聊,从来没有吧自己当过师父的,现在想来,一直没有教他什么,反而是自己的不对了。
(还没完等一下)
容黎的凡间之旅算是结束了,这个算是被迫的结束,在仙冥二界的意料之外,容黎不应该这么早回去,本来容黎应该在两年后,与墨尘一起死在一场战争中的,仙界不敢深究,冥界,冥王早料到容黎会偷偷恢复记忆,这他倒是不奇怪,所以便没有查这件事儿。
……
容黎离开后,墨尘算是体会到了上次在竹林中的那个感受,就是这个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墨尘已经将容黎当做了亲人,爱人……
“阿黎,你当我师父才几天啊,你还什么都没教我呢……”
这几天墨尘没有离开过灵王府,就算是想出去,怕也是没有那个心情了吧。
墨尘到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这趟人间虽然没有什么意义,但似乎也有不少的收获,之前的一些疑惑,也有了解答。或许还没有人知道,墨尘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
对于容黎的离开他爹倒是没有任何反应,显得很平淡,容淇觉得有些奇怪了,就算爹平常总是不喜欢表露自己真实的情感,但也不至于如此,甚至让他觉得陌生。
而容淇还是跟以前一样,把自己藏得很好,但也有所不同,以前是因为容黎的多愁善感,他需要隐藏,不过在母亲在的时候他会时不时找母亲倾诉,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他更需要隐藏,因为就算表露也没有人能听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