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的水汽朦胧,茶香四溢。
贺兰暖一身的红色丝绸,再配上她如羊脂白玉一样好看精致的芊芊玉手,红色和白色相碰撞,在视觉上产生了强烈的冲击。
桥晶才进门就撞上了这样美如画的场景。
桥晶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不顺畅了。
“站着干什么,过来喝茶。”美人的眼波流转,似乎满天的星星都掉落下来。
“桥晶,睡了这么久,有做什么梦么?”
贺兰暖一双素手轻轻抬起,将桥晶耳边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
桥晶有些不太适应别人对自己这样亲昵的动作,想躲,但是却觉得有一些不合适。只是僵硬在那。
贺兰暖举止有一些轻佻的抚摸了桥晶的脸。
“嗯?”
这是很轻很轻的鼻音,带着些许的媚感。
桥晶觉得自己要是一个男人,鼻血绝对一下子就冒出了。
“可能做了梦吧。”桥晶秉住了呼吸,“只是忘记做了什么梦。”
看上去还是一副可爱,纯洁,似乎永远都没有被鲜血染脏的样子。
贺兰暖眼底划过一片诧异。
又想起来了那一天闻大夫说的话。
“心理压力过大。为了让压力减小,就只能不断的臆想,妄图改变那些悲剧。”
贺兰暖有些慵懒的支起了自己精致的下巴。
“桥晶,你太弱了。”
只有弱者,才会因为大受打击而开始不断的自我安慰。
明明让伤害过自己的人,在现实生活中狠狠的被踩下,才是最痛快的啊。
像桥晶那个样子,到最后,根本无法分清楚哪一些是现实,哪一些是梦境了。
不过这样子虽然听起来可悲,但是起码,她的余生都会过得轻松一点。
贺兰暖安静地小口缀着茶,垂下的眼睛,被长长的,如同鸦羽的睫毛遮住,看不见情绪。
……
天空像被泼了浓墨,只留下了一小块弯月形状的白。蜡烛的小火苗轻轻的摇曳。穿着红色衣裳的女人长发披散,冷白色的脸上带着漠然。
黑色衣服的信使敲敲门,送进了一封密函。
女子信手打开,随意看了一眼,目光稍稍一滞。
然后女子手里的那一封淡黄色的纸,在烛火上,成了灰烬。
一只眼睛碧绿的白猫突然就走了进来,贺兰暖微微的勾起嘴角,再次变得温柔。
“阿依,你爹怎么每次都把你放在我这?”
阿依轻轻的喵了一声,然后跳进了贺兰暖的怀里,蹭了蹭。
贺兰暖轻轻的摸着阿依毛色光亮的背部,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底就染上了悲伤。
“阿依,你爹这么坏,你不要他,跟我吧。”
那个时候,满地的鲜血。
那个时候他们逃亡的竹林里面,翠绿的竹片时不时的被溅上鲜血。
那个时候,她明明知道身后有人在不断的倒下,可是她根本就不敢回头。
也是那个时候,比她大了一轮的男人,俊美的不似凡人,骑着高头大马,居高临下的对她说。
“我救你们。”他的语气平静,半点起伏也没有。
“余生,为我卖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