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到了什么,商清和的脸色难看的紧,他恨恨地捏着手中的扶手,微微用力,梨花木扶手瞬间碎裂成粉末。
慢条斯理地扫掉衣服上的岁末,商清和又说了一句:“他不可能知道。”
长虎复又垂下头来,他没敢说的是,若四公子真的不知道,那他为何自此之后便不再称将军您为父亲?
而两人口中的主角此时正慢悠悠往拾院晃荡回去。
在经过花园时,商拾突然停下脚步,他手往后一扬,紧跟着商拾的有禄也很有眼色地停下脚步。
待听到花园深处两道声音,或者说她们谈论的话题人物时,有禄不禁往商拾看去,当看到商拾脸上的笑时,有禄浑身一个激灵。
对了,这才是他家少爷,眼光那叫一个,与众不同。
说话声还在继续。
“你说的可是真的?”一道惊讶的声音传出。
“那还有假?她可是我的同乡呢,哎,可怜哪。”另一道女声回应道。
“可四少夫人为何要这么做?她新进我们将军府,不是该谨言慎行吗?如此的话,岂不更是要背上恶名?”
“呵,咱们四少夫人什么样的人我们不知道,但有人可是清楚的很,哎,倒是糟蹋了我们四少爷,我可是听到不少小姐妹都在替四少爷可惜呢。”还是第二道女声。
商拾倒是有奇怪了,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在这些丫鬟面前这么高大了?耳朵动了动,商拾继续往下听。
有禄倒是在无人瞧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他往后退了一步,这些嚼舌根的话可不能乱听,别人不清楚,他近身伺候的可是明白他们这位新上任的四少夫人能力的。
前一道说话声满含唏嘘:“那三少夫人岂不是很伤心?”
听这口气,这丫鬟应当不是伺候陈优的。
“谁说不是呢?你可不知道,刚才三少夫人回到院子就将自己关在房中,我觉得三少夫人一定是不想我们这些下人看见她伤心难过,毕竟死的可是三少夫人最贴近的。”后一道说话声听着应当是伺候陈优的。
在他经过的路上谈论他的娘子,这要说不是故意的还真没人相信,商拾抹黑浓郁的眸子里尽是狠辣。
他清了清嗓子。
花园深处两个丫鬟快速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低着头,小心出来,两人齐齐请安:“请四少爷安。”
商拾没有做声,他上前两步,站在其中一人身前,商拾笑着问:“你们怎么知道是本少爷的?”
是啊,这两个丫头自出现开始就没抬头,她们是如何知道眼前之人便是商拾的?
两人心中一惊,惊慌地抬头,其中一人结结巴巴说道:“是,是这样的,四,四少爷英明神武,奴婢,奴婢猜的。”
“没想到我们将军府还有如此厉害之人?竟然能光凭猜就能猜得出本少爷在外面,那么,你们要不要猜猜接下来本少爷会如何做?”商拾很和蔼,很开心地问。
那两个丫头更害怕了,大家都知道四少爷在两种情况下会很危险,一是很严肃的时候,另外就是他笑的特别开心的时候。
貌似,此刻他笑的很开心。
两丫鬟惊惧地跪地,频频磕头:“四少爷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奴婢该死,四少爷饶命,四少爷饶命!”
两个丫鬟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一个劲儿地磕头,很快,额头便肿胀起来,其中一人恰巧磕在尖利的小石块上,额头鲜血直流,她顾不得擦拭,只期望自己如此凄惨的模样能让商拾软了些心思。
商拾厌恶地看着两个丫头,问身后的有禄:“将军府下人乱嚼舌头,该如何处罚?”
有禄恭敬地回答:“掌嘴。”
“那行,你们,相互掌嘴,五十下。”下这么一个命令就像是说今日天气不错如此简单。
“有禄,你在这看着,要是这两人敢有一下糊弄,那么,再加两倍。”商拾离开前,对身后的有禄说道。
“是。”对于少爷的恶趣味,有禄已经无话可说了。
商拾点头,抬脚离开。
走了几步后,这才轻蔑一笑,在自己经过的路旁谈论云连,这不是明白着想告诉他,云连是个阴险狠辣之辈?
陈优这是在贬低云连而抬高自己呢?
看来,这陈优的日子是过的太轻松了,商拾眼睛瞥了眼三少爷所在的院子方向,冷哼一声。
若云连不是坚强狠辣之人,他又怎会选中云连?
这陈优也太过自以为是。
直到几个时辰后,陈优这才从奴仆口中得知花园中发生的事,将手边的梳子狠狠摔向眼前的铜镜上。
叮的一声脆响,木梳自铜镜处反弹回来,恰好打在陈优的鼻子上。
啊——
刚才那一下用足了力道,木梳反弹回来的力量也不小,而且鼻子又是极脆弱的位置,陈优只觉鼻子一阵酸疼,她忍不住痛叫出声。
门外守着的丫鬟跑进门,见陈优一鼻子的血,顿时一阵慌乱。
“叫什么,还不去叫大夫!”陈优呵斥一声,心中一阵烦躁,鼻子更是疼的难以忍受。
那丫鬟匆忙往门外跑。
陈优捂着鼻子,望着铜镜中的人,她双目早已被狠毒沾满。
“云连,你不得好死!”
陈优口中咒骂的当事人此时正兴致勃勃地翻阅着手中的秘籍,须臾,她放下书,闭着眼睛,慢慢回想。
云连满意地点头,不错,上辈子过目不忘的本事这辈子还有。
还有什么比记在自己脑中更保险的?云连望着手边的秘籍,勾了勾唇角。
一旦有了事做,时间流逝的便快了很多,转眼已经一月。
云连解开绑在小腿上的两个沙袋,放松了身体,长出一口气,准备再跑两圈,这时,有禄站在院门口,对着云连小心说道:“少夫人,少爷有请。”
拾院就这么大,今日一大早她就没见着商拾,云连便问:“他在哪?”
“少夫人到了就会知道。”有禄似有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