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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天

这是一套精致的复式公寓,当初许顾衿的妈妈拗不过许顾衿,便在学校附近给她买了住所,想来上下学更方便些。

许顾衿留在了Z国,老宅里还住着一位固执的老太太。

在许顾衿妈妈看来,老太太和许顾衿的性子简直太像了,死活不肯跟他们一起去F国。不得已之间,让她们一起留下,平时还可以相互照应一点。

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白色为墙面的主色调,无过多的色彩叠加,仅用经典的油彩艺术画作装饰点缀,使其给人感觉不冷谈反而增加了浪漫的独特情调。

一楼客厅中央方形的米白色的布麻沙发,搭配褐色木艺圆形茶几,对比色强烈,增加了空间的层次感;一盏水滴形的淡蓝色镂空落地灯,文艺感十足。

许顾衿把侧脸埋进绵软的沙发里,凌乱的发丝看不清她的脸。

外面的天色更暗了。晚风透过格子窗吹进来,纱帘布幕鼓胀起来,天空余热未尽,空中还带着一丝闷气。

若从窗口望去,沿墙边是许顾衿亲手种下的茉莉花。细微的香气弱小无依被风携带进屋内。

许顾衿嗅着空气,抬手拨开了挡住光线的发线。扯着一个刺绣抱枕翻了身。整个人都呈放空状态。

那洁白的花苞长在绿色的花托上,枝叶垂垂,好像盖了一座小亭子一样保护那纤细的茉莉花。

先是下面的树枝在风中摇动,花瓣颤颤巍巍如悄悄絮语,宽敞伸展的所有枝头连同花朵都落落大方地颤动。

风大了。隆隆的雷声突然霹雳而下,在许顾衿的眼中划过一道闪亮的白光。

久违的大雨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个不停。

也落在了许顾衿的心上,她才从恍惚中醒来,雷阵雨来了。

她跑到窗口往下看去,幸亏有房檐的遮挡,花瓣并没有被打落多少。

娇嫩的小白花,脸上落着雨珠,许顾衿对着它不禁发起了呆。漫长的视野里仿佛出现了一条如玉带一般的河流,两种景致出现在双眼两侧,一边是袅娜的女子漫步行走在河流岸,一边是悠扬的垂柳飘逸飞舞在雨空里。

“渡口爱上深山,薄雪中意晚莲,夕阳熬红双眼……”

是《人间不值得》歌曲的曲头,许顾衿非常钟意这个歌手写的词调。

歌名虽然叫做:人间不值得,但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人间值得。许顾衿觉得它所想表达应该是人间本就是这样,自有他的不为人知,不必惋惜也不必忏悔。

许顾衿从书包里搜出手机,看了一眼显示屏,拇指轻轻一滑。重新走到了窗户边,把刚才打开的窗口关上,稍微留了一些缝隙可以通气。

“喂,大小姐,是我。您已经到家了吗,外面下了大雨,需要我来接您吗?”对面的声音略恭敬,很是慈祥。

许顾衿抚了抚指间上的一枚雪白色花瓣。

“不用了,刘阿姨,我很早就回来了。你不用担心,应该是雷阵雨,你也不要随意出去淋着了。”

温糯的嗓音听在刘玉兰耳里,心底不禁泛起了丝丝暖意。她在许家已经有二十年了,把大小姐从小照顾到现在,就像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那就好,那就好。大小姐,你有一个盒子寄来了,我今天还没有来得及去取,明天就送过来。”

刘玉兰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湿意。收起了刚才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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