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着腮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被毛吕在一句话叫了回来。
“你母亲的事你要怎么办,当年院长把你赎回来可你母亲还在狱里呢。”毛吕在说道。
荆浩然生于汴州城,出生时便在狱里,虽说母亲是辽国人,但在这个城里面本就是辽国子民世代生存的地盘如今却不允许辽国人正常的生活,全都被唐国人抓起来当奴隶,其中便有他的母亲。
如今两国又要打起仗来,在狱里每天疲惫不堪的母亲很难置身事外,这件事落在荆浩然心里成为了一个过不去的结。
他摇摇头笑着叹了口气,他好似生下来便是奴隶却又生在这个表里不一国家,至今他也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他也不关心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荆浩然站起身来告辞,调侃了几句毛吕在便起身告辞,叫过门口发呆的荆薇,二人离去。
走在大街上,迎着刺眼的光芒,一道道修士和达官贵人马车的身影飘过眼帘,想明白了一些事,荆浩然觉得视线中的所有人都是丑陋不堪,呼吸的空气也奇臭无比,眯眼仰望的太阳也没有以前那样让人心生敬畏,如今除了刺眼之外生不出一丝丝美感。
呵呵。
。。。
来到望京城时日不久,官朵朵无比怀念钟叔给他蒸的螃蟹,想象不出的美味,此时望着眼前这些毫无食欲的肉饼,硬生生叹了口气。
谭施夷一边吃一边顺着包间的缝隙看着外面人来人往,最后两盏上好的茶水递了进来,她冲着点小二浅浅一笑,眉毛轻眨,甚是好看。
店小二从来没见过如此漂亮的姑娘,被看的脸上一红,道了句姑娘慢用,唏嘘的退了出去。
“这肉饼虽然不是什么佳肴,但胜在肉质鲜美,听说天宫院的院长每天下午都要来这里尝上一顿,你就吃一口嘛。”谭施夷品了品茶水,笑道。
“我想吃螃蟹。”
“吃肉饼”
官朵朵实在受不了了,使劲挠了挠头。“前些日子大唐的皇帝还说给咱们设宴呢,喂,那可是皇帝亲自摆桌哎,你为什么拒绝了,跟他打个招呼以后在望京城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嘛。”
“笨蛋!”谭施夷弹了她一个脑瓜泵,“咱们可是偷跑出来的,让他知道肯定要把咱们送回去,现在可是正值战时,让陛下知道咱们就躲在他眼皮底下,多呆一天他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你也知道咱们是偷跑出来的?要不是为了见见你未来的如意郎君本姑娘我至于受这等委屈么。”官朵朵说完就扑到她怀里抹了抹眼泪。
为了躲避两家父母门派友人和大唐的进城令,一路上的艰险只有二人自己知道。
“好啦,现在咱们也出不去啦,过几日我去找院长,她跟我爹关系好得很,肯定会收留咱们的。”谭施夷笑着安慰道,嘴唇边那句“找我夫君”这四个字被吞了回去。
她不是嫌贫爱富的之人更没有那种大家风范的势利眼,相反,此次大唐之行自己未来的夫君是贫穷还是富有是修为高还是一介凡人对她来说都无所谓的
那荆浩然也是自己占卦算出来的,亦为天命,自己的天命,接受就好了。
只是眼下二人的身份都非同一般,这样前去就怕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
“等到了齐国,我一定给你介绍更好的男人,那占卦之事本姑娘是不相信的,单单那位庆盟榜上有名却常常挨打的王公子都比他是样。”官朵朵说道。
“朵朵。”谭施夷眉头紧皱,犹如一朵温度骤然下降的梅花,冷酷而又高傲。“不许你这么说他。”
官朵朵听到这番话犹如惊为天人,不会吧,难不成她还不打算放弃那个男人?放弃自己的卦象?还是说刚见一回面施施就被那男的迷上了?不应该不应该,那男的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施施怎么会看上她?
听到这位平常口无遮拦一身公主病的少女口中一句对不起,谭施夷“奖励”她两个脑崩以后,这才原谅她。
齐国作为马背上的国家,地势平坦,山川大海河流不息,从上到下的齐国人民都拥有能跟马牛动畜交流的能力,被天下人笑称为“犬马之友”,而水月鲸城的这位小姐从小便能识星象,算国运,齐国申屠将军无比疼爱的妹妹未来会被当成齐国与唐国友好桥梁的牺牲品而远嫁唐国,最后成为了唐国的皇后,齐皇膝下四子无一女,统统出自当年这个小丫头的嘴里,奇之大异又被称为天下人称为“小圣人”
水月鲸城城主见自家女儿如此惠识打小便同她协商日后为她选一位如意郎君,可每回等城主费劲巴列的将国内门派的少公子和一些寒门书生的幼子接到家中时,女儿不是笑着摇头就是微微谈起,搞得他这个做爹的面子上很下不来,就因为这件事差点将他认识的人都得罪了个遍。
年幼的谭施夷发现自己与这些孩子同为人,却一点人生轨迹的接轨痕迹都没有,算了算无一都是下下签。
直到日后城主和齐国商会会长带着自家的女儿来到唐国回面唐皇和院长,谭施夷这才发觉,自己日后的心上人就在这个国家。
年幼的她牵着官朵朵的手,身后侍卫跟在不远处,二人脸上的稚嫩丝毫不减,谭施夷随意望向何处,好似有一条红线连接着她的身体飘向远方。
。。。。。。
日沉西落,城关缓缓关闭,晚风吹拂着城头上的士卒,自从知晓战事后,唐国个个州郡都配上了朝廷里的精锐部队,这望京城正值天子脚下更是防守森严,别说是辽国人,就算是辽国的狗想进出都如同登天。
“这就是望京城么。”大门紧闭后,马车里一位浑身邋里邋遢的青年有气无力的说道,怀里的少女依旧熟睡,不知睡了几天几夜,仿佛永远不会醒过来。
“嘿。”一位身穿黑白道袍的男子窜上马车,身材挺拔,眉目有神,腰间悬挂着一柄佩剑,剑鞘上两道黑白条纹相交眼神到剑鞘的另一头,似龙却又非龙,似虎又非虎,倒像是一种从天而降的。。闪电?
男子冲着青年笑笑。“老兄,搭个车,到时候钱咱两对半儿分,不介意吧?”
青年有些反感这种无礼的举动,又看见这来路不明之人望着自己妹妹看个不停,想着好不容易到达望京城,瞄了一眼男子腰间的那把佩剑,想必是某位门派中人,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不要继续生事才好,生硬的点了点头。
“师傅,东城头,您顺道送一下。”
说完,男子坐在二人对面。
男子是个闲不住的主,有一句无一句的同青年搭话,有时自己讲了个很冷的笑话刚说完便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来,让青年很是尴尬。
“老兄不是京城人啊。”
“到这里给夫人看病?看她脸色不太好啊,哦,她是令妹啊,实在抱歉,能不能不要这么看着我。”
“我呀,您甭打听我是谁了,我是这京城里土生土长的人啊~“
“你们去西城么,那的人不错,尽管放心。”
青年此时想起自己生前也是这么贫的没边的,要是自己那二弟在旁边恐怕早把他踢下去了,不过见这男子脸上笑嘻嘻的并无恶意,这这才忍着性子笑着附和。
前方有一辆马车相向而来,交错瞬间,另一辆马车内本望着窗外风景的荆浩然眼皮跳了跳,回头看了眼后面逐渐远去的马车,神情有些凝重。
“干嘛呢。”旁边的荆薇疑惑说道。
没事。
。。
到了地方,交了钱背着妹妹一瘸一拐的走下马车,瞧了眼面前的客栈,门口的伙计见此连忙出来迎接。
“咳咳。”
青年回头看一眼,那道袍男子也跟着下了车,就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老兄,我话还没说完你就走了。”
青年让小儿先回去,疑惑的望着他。
“您不是问我是谁么,嘿嘿,徐吉安,院里的,这回偷跑出来逛逛街,这次回去肯定要被师傅骂了。”道袍男子笑了笑。
“院里。。你是天宫院的人?”青年有些震惊的看着他。
天宫院在距离望京城数百里的一座群山之中,成立千年之久,跟五大护国法师所属的门派和一些一流门派相比,天宫院在正道势力里权威极大,院长张修为便是正道势力最具代表姓的人物,传闻他座下那位名字跟本人一样温柔的二徒弟与那位少年法师论道,被他嘲讽了几句不雅之语,当日便拿着比他人还要高大的一柄拐杖前往那位少年府上,狠狠训斥了几番后又拿拐杖狠狠敲打他的脑袋,让他以后把自己的臭嘴管严实了,从此谁都晓得这位老爷子护犊子的态度,即使和院里的人结怨也不太敢轻易招惹。
更何况是其下首徒的徐吉安。
“是啊。”徐吉安笑嘻嘻的看着他“这回本来想早点回去的,谁能想到回来时候碰到两只妖怪,那我还能装没看见?这不一路追过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