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施夷看她这么积极,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偷偷笑了起来。
“我爹以前跟我说过修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与这天地融为一体,我也不怎么明白就是了。”
“上午被刘老师一波又一波水冲的我突然明白了。”
“打住!”官朵朵说道。“他把咱们害那么惨,你还叫他老师?”
谭施夷笑了笑,犹如刚刚盛开的花一样,炫彩而又夺目。“朵朵,你的脾气真的是遗传了官伯伯,真拿你没办法。”
“那几波水幕看似凶狠,实际上在波涛水流中有一股温柔的力量,有的时候它会跟瀑布一样不间断的淋下。”
“我就站在原地不动,我倒要看看它能不能冲垮我,结果你们都蹲在地上,我摇摇欲坠,看上去快摔倒了。”谭施夷说道。
“难道不是么。”官朵朵反问道。
“实则不然。”谭施夷轻轻谈了她一个脑瓜崩。“我在感受瀑布的力量,没有跟它抗衡,而是试图去融入它,我发现我的整个身体都放空了,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被打开了,有一股温暖的力量跑到我的身体里,真的很奇妙,我好像明白我爹爹说道那句话了,今天终于得到实践了。”
“我现在感觉我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比原来更清新,更能让我放松。”谭施夷说着又深呼吸一口气,得到回应后自顾自窃喜着,然后一遍又一遍的尝试。
此时的谭施夷既可爱又迷人。
官朵朵一头雾水,突然站起身来。
“你干嘛去。”谭施夷问道。
“我再去求刘老师再赐我一顿上午的那一轰冲洗,我也试试能不能感受到。”官朵朵转过身小声嘀咕着。
谭施夷注意到她对刘桐病称呼的转变,“现在知道刘老师的好了吧,他可不是那种严厉苛刻的人,心里很细腻的。”
官朵朵表示赞同。
。。
石春笛跟甄娥被分配到一块洗衣服,本来平时从不正眼看人的甄娥莫名对这个小姑娘生出好感,两人结伴到通往山下的小溪旁洗衣服,然后光着脚丫在水里好一通嬉戏。
甄娥一开始是抗拒的,可对这有着一堆小酒窝笑起来很阳光的小姑娘很没有抵抗力。
她不怎么爱笑,石春笛就用双手抵在她的嘴边,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
“甄姐姐,你笑起来很好看的,一定要多笑笑,这样大家就愿意跟你一起玩啦。”石春笛要比她矮上一头,在看到她的笑容后踮起脚尖冲她呵呵笑着,很是没心没肺。
甄娥嘴角微动,目光移动到她的胸前。
好大。
又看了眼自己干瘪瘪的胸口,甄娥心想今年的女弟子她都看过了,可眼前这个比她小上几岁的姑娘却是所有人中最大的,没有之一。
可我一点不羡慕就对了。
远处一座废弃箭楼,石春韬探出脑袋看到这副场景,满意的点点头,妹妹与人交往总是不带着一点戒心,说她保持一颗纯真的心也没错。
妹妹总能使任何跟她交往的放下心中的警戒,跟她将心比心。话说回来那个叫宁睦的家伙跟她很像。
发了一会儿牢骚,石春韬离开了,回到木屋,找到了负责外门弟子的头。
头叫做陈雄滨,石春韬就喊他陈哥,问了问能否下山。
陈雄斌奇怪他这个时候不趁机会修炼,三个月后怎么参加考试?
石春韬连忙将荆浩然先前给他的十两银子拿出一两,递给他。
陈雄斌脸上乐的开了花,告诉他你的活也忙完了,只要在午饭之前回来就行,到时候点名我帮你报上了。
石春韬谢了一声,接过一张通行令牌,来到门口,经由看门弟子查探之后来到一处棚子里,将熟睡的白鹤弄醒,没有借用马车,而是轻轻坐在它身上。
骑鹤飞翔是什么感觉?
当坐在一处柔软,慢慢飞出山谷,石春韬终于知道了。
真他妈爽啊。
来到望京城附近的一座树林里,石春韬跳了下来,回头看了眼白鹤。
“你想去哪吃东西就去吧,等快到中午的时候你准时到这里来接我吧。”一人一鹤对视着,石春韬捂住双眼,自己真傻了,竟然跟鹤说话。
不过听说天宫院的鹤都是通灵性的,也不知道它听不听得懂自己说话。
白鹤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头冲他的胸口蹭了两下,抬抬翅膀飞走了。
石春韬混进人群中进了城。
胸口拿出荆浩然给他画的图纸,按照上面的位置,叫了辆马车,来到西城一间不起眼的药铺。
药铺那个说话都容易脸红的少年请假回乡看老娘去了,再加上最近祈福的招财童子显灵了般,每天都有不少人来他这里买药材,搞得他一个人手忙脚乱的,看到石春韬走进了,脸上堆起笑容。“客官要点什么。”
“喏。”石春韬从袖口掏出一只带有清字的令牌,自己好不容易才从浩然那里借过来的,这次回去可能要多替他值班了。
“啊?”方北如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接过令牌用牙咬了咬,确定货真价实之后说不出话来,好家伙前几天刚来一位持着最高手令的爷来我这,今天又来一位,这最高手令真就跟集市上的大白菜一样?
一如既往的请进后门的石座上,石春韬说道。“我想知道五年前的元州灭门案的档案”
石春韬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怎么了,很困难么。”
“冒昧问一下,你跟那家人是什么关系。”方北如轻咳一声,开始正视他了。
方北如眼见这个青年的脸色从平淡变为可怕的阴沉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给他吓了一跳。“我没别的意思,这个档案不算绝密,在下就知道的。”
“说!”石春韬呼吸加快,拍桌而起,他现在急迫的想知道答案。
方北如咽了口唾沫,说道。“房兮镇石家家主因拒绝白阳山庄宗主想要纳他最小的女儿为妾的意愿,之后袭击石家家主未果,白阳山庄决定杀掉石家上下所有人,三月十六日,石家别院一家四口和家仆全部被杀害。”
终于!
心中的谜团被揭开,石春韬攥紧拳头,嘴角慢慢流出鲜血,咬牙切齿道。“白阳山庄的宗主是谁。”
“叶长夜”
将这个名字记下后,石春韬又说道。“这个叶长夜是什么来历。”
“他是京城叶家家主的次子,很不被看好,叶家家业跟他没有一分关系,最后被家主派去执掌白阳山庄。”
听见京城叶家的字眼,石春韬已经猜出了个大概。“有什么话就一口气说完。”
“是。叶家掌控着封栖罗,而白阳山庄表面上独占一方,实际上暗地里一直归属于封栖罗。”方北如如实说道。
“好,我要知道这件事的具体细节,我需要那份档案。”
“我做不到。”
石春韬傻眼了,还能有他们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
“因为这份档案已经在两年前被朝廷那边销毁了。”
石春韬惊了,他家不算有权有势,仅仅是有那么点钱而已,这件事竟然还逼的朝廷那边暗中销毁?
值得么?
石春韬心里有些绝望,但还是把此时此刻最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是谁下令销毁的。”
“大唐国师,萧何。”方北如有些同情的看着他。
石春韬摔倒在地,有些头晕目眩。
“你没事吧。”方北如喂了他一颗丹药,将他扶上石凳,从后背施法为他调息。
待体内的心火消散,石春韬惨淡一笑,最终这种有气无力的笑声变为哈哈大笑的癫狂。
白阳山庄,封栖罗,国师,魔教。
我石家何德何能,能被这样对待啊。
告辞后,石春韬准备出城,脚下铿锵有力,似乎耐心决定并且坚定了某种选择。
“你怎么了。”英迈你走来两个身着艳丽的女子看他一直在哭,关心道。
石春韬没听见,径直走去。
“奇怪。”两名女子嘀咕着,到附近的店铺买了点平时最爱的胭脂水粉,叫了辆马车,一路上谈着让人脸红的话题。
来到落仙阁后,平时这里深夜才会人满为患,没有客人会挑在这个时候进去。
落仙阁很大,阁楼分三层,第一层为主堂,二到三层都是个个花魁的雅间。
两名女子都是落仙阁花魁的侍女,两人虽是好友但是服侍的主子却不一样,来到三层后便告别各自离去。
一位女子来到东边的雅间,轻轻推开门。
隔着帘子都能看见里面身影在舞刀弄剑,尤其是在青楼里这般动作很是不雅,好在白天这里也没什么人,帘后佳人从始至终肆无忌惮。
一位面相极佳的女子持剑挥向空中,一双柳眉杏眼很是诱人,现在没有到营业时间所以并没有涂胭脂,尽管如此定睛望去还是美若天仙,若是有男人与她共处一室不出说不出三句话便会沦陷。
李君结,落仙阁胭脂水榜排行第一名的花魁,名艳望京,不少人都想来此一亲芳泽,可谁知这位高傲的野马至今还无人能驾驭。
尤其让外人想到她还是晋爷的拜把兄弟,心想李美人果然跟他大哥一样,都不是好啃的骨头,谁要是想强啃这块骨头,不崩掉几颗牙都不算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