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樊湘宜退婚后,有没有再见过她?”绿绮很紧张地看着地锦,心下暗自祈祷没见过没见过。
“没有,退婚后我就搬到了苏黎世,她倒是有找过我,但那天正好有重要的朋友来访,我怕人误会她,退婚了还跟前未婚夫纠缠不清,就让管家转告说不想见她,以后也没必要再见。”地锦很肯定的回答。
“这样啊,千树说,说她怀孕了,已经七个多月了,肚子跟我生冉冉差不多大小了,那会不会,会不会是你的孩子?”绿绮支支吾吾,小心翼翼地说。
“怀孕?怎么可能,我都没有碰过她,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地锦认真地否认,心里暗自诧异,怎么会怀孕?
绿绮听了他的话,心里狂喜:“真得吗?”
“千真万确,我当时是去休养,本来就身体虚弱,怎么会沉迷女色,我根本就没动过她。古堡有那么多房间,她住楼上,我住楼下。”地锦见她不信,有点着急。
“那你们分开是为什么吵架?我记得你说过,你们是吵了一架后分开的。”绿绮心里还是有疑惑,不是不相信他,只是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这个,说出来有点丢人。”地锦犹豫着。
“丢人?说吧,我保证不笑,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绿绮拍着胸口保证。
“我睡着的时候,差点,差点被她强上了。”地锦想起他一大男人,差点被一个小女人强奸了,想想就觉得太悲催了。
绿绮惊得捂住嘴,上帝啊,一个正常的女子要放下身段去做那样的事,该需要多大的勇气。
“你怎么了?被吓到了?”地锦见她脸色变了又变。
“没,我只是诧异,她的勇气。后来呢?”绿绮看着他,觉得不可思议,虽然他长得够帅,打扮也够妖孽,但也不至于有让人犯罪的可能吧。
“后来?没有后来了啊,当时我被她折腾的醒来,看见她在我身上就觉得很不可思议,她见我醒了还想继续动作,我就喊了一个滚字。她恼羞成怒了,骂了我一句,你不是男人,接着说我们分手吧。然后第二天我就让人登报声明我们解除了婚约。”地锦说起这些就觉得别扭,却又不想绿绮误会他,就算樊湘宜真有了身孕,那孩子也不是他的。
听他说完,绿绮不知该说什么了,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背对着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他的。
想到樊湘宜说他不是男人,她又忍俊不住,他不是男人,那就没有狼了,他只是披着羊的外套而已。
想起那夜,他恨不得拆她入腹的情景,就满脸通红。
地锦见她在窗前站定不动,不解其意,走到她身后,在背后搂住她的身体,看见她耳根都红了,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着绿绮的脖子就亲吻一口:“我是不是男人,老婆最清楚了,你说我冤不冤屈?”
绿绮见他这样更不敢回头,挣扎出他的怀抱,支吾边说边往门边走:“你给樊湘宜一个证明,不就洗了她对你的冤屈!”
然后打开门,迅速逃跑了。
地锦见她逃得比兔子还快,还说什么给樊湘宜一个证明,他就想抓起她,狠狠打几下屁股。
回头看看客房,忽然就笑了,心情很好地吹了个口哨,看他今晚不好好收拾她,竟然敢取笑他。
绿绮笑着跑回到房间,看见地锦床上的被褥已经放在了大床的另一边,想着要同床共枕,瞬间又红了耳根。
要不把冉冉抱过来睡中间,想到这主意不错,就开门去月嫂房里,月嫂楼云蓝,已经给冉冉换了衣服,洗了屁屁,正在给她穿上纸尿裤。见绿绮进来,笑着说:“我刚想换好尿片后,抱她过去,让夫人给她喂奶。”
“楼姐,我也正好有事想问你。”绿绮想着自己出月子了,不知道她还不愿不愿再继续干下去。
“嗯,你说。”楼云蓝手脚麻利地给冉冉穿好纸尿裤,把冉冉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冉冉的背。
“我出月子了,按原来管家跟你签的合同,是快到期了,我的意思是你还愿意继续帮我照看冉冉吗?如果愿意我想请你当冉冉的保姆。”绿绮很诚恳地对着她说。
“夫人,可以的,冉冉这么可爱乖巧,我愿意当她的保姆。”
“那真是太好了,我跟管家说,让他再准备份合同,你续签一下。只要你带好冉冉,工资肯定不会亏欠你。”绿绮由衷地说。
“嗯。”楼姐本来也觉得绿绮和地锦为人不错,所以见她说的诚恳也很开心,做短不如做长,有好人家愿意用她,她也乐得长久。
绿绮接过她手里的女儿说:“我抱她去喂奶,晚上我来照看她吧。”
楼姐笑着说:“夫人,你就在这里喂奶好了,夜里还是我来带她吧,因为要给冉冉换两次尿片,你刚出月子,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还是要多休息。”
“那辛苦你了,楼姐。”绿绮见她说的有理也就点点头,她产后一直睡眠不好,晚上都是楼帮忙照看孩子,她确实不太懂得晚上要给冉冉换几次尿片,几点换。
绿绮给女儿喂好奶,哄着她在婴儿床上睡着了,才回到房间,就听见卫生间哗哗的水声,估计地锦在洗澡。
她自己也拿了件睡袍,进更衣室里换了衣服,穿着棉拖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听到浴室里没有了水声,又赶紧拉开被子一角,躲了进去,闭上眼假装睡着了。
地锦吹干头发,从卫生间出来,看见杯子没头没脑盖着的绿绮,就笑了。他这老婆还真不是一点的可爱,是太可爱了,以为这样就可以避免面对面了。
拉开大床左边的被子,睡了进去,右手揽过绿绮的头连带着被子,顿时心生满足,把头深深埋在她头顶的被子上,一会儿,然后抬起头吸了一口气,轻声说:“老婆,我真得是清白的,难道你这些天不开心是因为樊湘宜怀孕的事吗?你以为那孩子是我的?那我岂不是比窦娥还冤。”
绿绮被他的话说笑了,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说:“你说了不是,我就信你了,前几天是因为不知道真相,既然你说两个人要推诚布公,那我就问了。还有什么窦娥啊,她是女的,你是男的,不要乱比喻啊。”
“你信我就好。”地锦抱着绿绮和被子,很是开心,使劲压下自己的冲动,他知道破腹产最好是三个月后再同房,所以能这样抱着绿绮在怀里就很满足了,早就把前面要狠狠修理她的想法丢到了九霄云外。
“我只是担心,樊湘宜的家族会利用她怀孕的事来做文章,毕竟你现在正打算要让盛世上市。”
“谢谢老婆。”地锦发至肺腑的说,绿绮能这般想,真得让他觉得特别高兴。
两个人又拉拉杂杂说了些话,绿绮才在他臂弯里沉沉睡去。
睡梦中,床头的座机响了,绿绮迷糊着醒来,摇了摇地锦。
地锦醒来,听见电话铃声,看看时间凌晨四点。
这个时间谁会来电话?难道是盛世出什么事了?连忙接起电话:“喂……”
他刚喂一声,电话那边是花千树的声音:“哥,你手机怎么关机了?”
“什么事?你不是在美国吗?”地锦不解。
“嗯,因为临时有事,推迟了两天,现在我们在北京。哥,樊湘宜跳楼了。”千树声音里都是无奈。
“什么时候的事情?”地锦听到这消息,彻底清醒了。
“半小时前,从她住处的15楼阳台上跳下去的。警察已经来了,当场死亡,据说状况很惨烈,她爸爸知道后直接就脑充血送进医院抢救了,现在君宜的爸爸和君宜去现场帮忙处理了……。”
地锦拿着电话长久沉默,这女人还真是会给他添麻烦,还好他已经跟绿绮解释清楚了,否则真的是死无对证了。
思及晚饭后再车库里,樊湘宜打来的两个电话,他都没有接,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吗?只是他怕她又来纠缠就直接拒绝了,那时是不是她有话要说?
绿绮见他拿着电话发愣,里面还传来千树的说话声,绿绮赶紧有推了地锦一下。
地锦回过神来,看了看她,绿绮指了指他手中的话筒。
地锦才想起他在跟千树讲电话,听千树说的差不多,他回道:“我明白了,明天我一早回北京,你让君宜有事直接跟我说。”
挂了电话,他想起这事情可大可小,最主要看樊湘宜的父亲怎么说,假如樊湘宜有什么遗言说是他的孩子,那么只能做亲子鉴定,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保留证据,哪怕是胎儿的毛发都好。否则他真要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想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一点睡意了没了,直接起来披上衣服,跟绿绮说:“老婆你继续睡,我去书房打几个电话,我担心事情会有麻烦,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她跳楼的原因。”
绿绮前面也没听清楚他跟千树的对话,现在见他说要弄清楚她跳楼的原因,都有些茫然:“谁跳楼了?”
“樊湘宜。半小时前从她家15楼的阳台上跳了下去。”地锦面色沉重也没打算瞒着绿绮,淡淡地说。
绿绮惊得捂住嘴,好一会儿才说:“怎么会这样?你去忙吧,先去做点防范也好。”
地锦见她能冷静这样说,十分欣慰,拍了拍她的背说:“没事的,别紧张,我会处理的。”
“嗯,我信你。”绿绮回望他。
地锦离开房间后,绿绮一直睁大着眼睛,眼前时不时出现,樊湘宜讨厌地看着她的眼神。这女人性子原来这样凶猛,可以让自己死得这样惨烈,难怪会明知道她大着肚子,还那样使劲地推她。
她那样怀着孩子跳楼,真不知她怎么想的,虽然大人有错,孩子总是无辜的,怎么可以下得了狠心,七个多月已经是一条完整的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