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让地锦瞬间变了脸色,忍不住拍了一下方向盘,然后猛地发动车子,就快速地飚了起来。绿绮吓了一跳,见他脸色沉沉地拉了下来,也不敢继续说话,一个手紧紧地抓着安全带,一个手紧拽着胸前的指环。地锦快速地上了高架,朝着外滩方向而去,绿球看着窗外的景色,这根本就不是往疏影小楼的方向,难道他被她的话气疯了,所以走错了方向?心里这般想,嘴上轻声说:“错了,方向错了。”
地锦没有啃声,继续往前开,绿绮也只好随便他了,反正她也不会开车,就只能等他气过去了。就当游车河了,侧头望着窗外的景好一会儿。看到累了,她就闭上了眼,车内很暖和,慢慢地就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发现车子停在了一个地下车库,地锦也在边上打着瞌睡。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她轻轻地把他摇醒:“地锦,这是哪儿?”
地锦睁开眼,见她醒了,就下了车,走过来打开她这边的车门,拉她下车,然后遥控锁了车子。拉着她的手走了几步,拐了个弯到了一个玻璃门前,他按下一串密码,门开了走进去,是一个电梯间,左右各有一个电梯,地锦在左边墙上的控制板上按了一串密码,电梯门开了,进去按下28的数字后,还是不肯放开绿绮的手。绿绮抬头看他,他也没说话,看了她一眼。
绿绮只好说:“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还是没有回答,等电梯停了,地锦带她走出电梯,对她比了个请的手势,绿绮缓缓往前走了一步,就见前面的门开了,一个留着小胡子管家模样的人对着他们一鞠躬:“宋先生,都已经打理好了,请。”
等他们进去,地锦停下脚步,对他点点头,他就轻轻关上门走了。绿绮疑惑地望着眼前的一切,玻璃幕前正对着黄浦江绚烂多姿的夜景,远处对岸陆家嘴的灯光犹如繁星点缀在夜色里。她不敢置信地回过头,地锦已经脱了外套,倒了一杯水过来:“先润润喉,然后再喝点粥,我让管家给你准备了海鲜粥,你晚饭也没好好吃。”
“谢谢,这是哪里?窗外景色好美。”绿绮好奇,接过水杯,开始打量屋子里一切。简洁的线条,柔和的米色配以整套的新式古典的环美实木家具,让整个客厅彰显的华贵而不张扬,就像他的人,低调中又透露着奢华。
“我家。”地锦微笑,双手插在裤袋里。
“你家?不会是金屋藏娇吧?”绿绮挑了挑眉,忽然想到有钱人最喜欢做的事。
“我未婚,也没有女朋友,有一个心仪的对象,只是她浑然不知。”地锦淡然:“还想问什么,问吧!”
绿绮愕然:“问什么?”
“关于我的一切啊,你想知道的一切,比如程火儿。不过不着急,夜还长,你先喝了粥,咱们慢慢聊。”地锦拉着她的手,走到餐桌边。
“呃,你的意思是我晚上要住这里?”绿绮惊讶。
地锦点点头,绿绮茫然了:“你和我?”
地锦再次点点头,绿绮侧头望着他:“为什么?我不习惯住别人家里。”
“这里有好几个房间,随便你选。”地锦见她不动海鲜粥,接过她手里的调羹,盛起一口粥,递到她嘴边。
绿绮咽下一口粥:“我认床,还有我没带衣物。”
地锦继续盛起一口粥,递到她嘴边:“管家已经给你准备了新的衣物。”
绿绮吃进去一口,含糊说:“尺码他不知道的。”
“我见过你夏天穿裙子的模样。”他妖孽似的微微一笑。
这下子绿绮被粥噎到了,使劲地咳了起来,地锦赶紧递了纸巾给她:“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本来就是造型设计师,当然看几眼就知道尺码了。”
绿绮拍了拍胸口说:“你先把为什么带我来这里的目的说完吧,要不我可能是世界上第一个被粥噎死的人了。”
“因为不想你继续误会我。”
“我没有误会啊。”绿绮低下头,玩起了自己的指甲。
“火儿是我表妹,我小舅舅的女儿,昨晚她穿的是七弦的睡袍。”地锦让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跟我解释什么啊,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他的眼睛漆黑发亮,绿绮觉得不好意思,低下头,双手都握紧了拳头。
这固执的小女人让地锦气得咬牙切齿。望着她细致的头颈,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忙深呼吸了一口,稳定气息后,一个手抬起她的下巴:“那么就让我成为你的什么人,可好?”话还没说完,吻就落了下来,一个深吻,撬开了绿绮的小嘴,她的甜美让他忘乎所以,直到绿绮快窒息了,才放开她。绿绮起先还有挣扎,后来也渐渐软化,瘫倒在他怀里。
“我是你什么人?”地锦拥着她柔软的身姿,嗓音低迷,还沉浸在刚才的氛围里。
“什么也不是。”绿绮有些气他的任意妄为。
他一低头,再次黏上她的嘴,这一次来势更凶猛更肆无忌惮,他的唇蹂躏着她的唇,舌头在她嘴里狂扫过每一寸领土,等她似乎没气了,度了一口气给她,继续问:“我是你的谁?”
绿绮浑身无力地依在他身上:“你无赖,哪有这样强迫人承认的。”
地锦笑容灿烂,看着她娇羞的容颜,无限欢喜,紧紧地拥抱着她,就像拥抱了一个宝贝。等绿绮缓过神来,抬起头发现地锦还傻笑着,拥抱着她,绿绮微微笑了笑:“傻瓜。”
“嗯,现在不生闷气了吧,以后有疑问可以直接问我,但是不许生闷气。”
想起她早晨生闷气独自走掉的样子,他就无法忍受,她偷偷地溜出门,竟然没有发现躺在客厅沙发上的他。看她眼睛红红地站在冷风里等早班车,他所有的抱怨都化成了怜惜。这傻姑娘还真是倔脾气,可就是这样还是深深的吸引着他,他是越来越不能放开她了。
晚餐时见她情绪不好,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他内心的火再次被她点燃,她竟然还生气对他说,我不是你什么人,不需要你解释。那么他就用行动清楚告诉她,你是我什么人。
真得很想亲口告诉她:绿绮,你是我最在意的人最心仪的人最想一辈子到老的人。
只要她问,他就告诉她,可惜她都不问,是对他不够信任吗?
地锦见绿绮温婉地依附着他,心里低叹了一声,不问也好,就算以后没有了他,她也不会太痛苦。此生,可惜他不能陪她一起老,这才是他心底最深的痛。不让她知道也好。
夜很漫长,绿绮一点睡意也没有。地锦给她安排的房间真得很好,布幔把窗户遮掩的严严实实,外面的光一点也照射不进来。房间是柔和的乳白色,香氛是她喜欢的淡淡的青草味。卫生间里什么都有,各种设备也齐全。实在睡不着,她起来在按摩浴缸里,泡了个热水澡,然后在床上数数到2000只羊了,她也还是毫无睡意,还是没想明白地锦的意思。
按理说带她到他家,又逼着她承认了他是她的谁,或许应该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啊,电视里都这么演的。他却放开了她,带她参观了所有的房间,还给她讲了一些他读书时的趣闻,还开导她,要放松心情去面对明天妈妈的手术,就算有意外产生也要坚持住,因为她要是坚持不住,爸爸会更难受。然后送她到房间门口,跟她说了晚安,并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就转身回了他自己的房间。不是说她想祈祷发生点什么,只是按常理推算,剧情不应该这样走的吗?
她在这边自我纠结,那边的地锦已经起来喝了好几杯冷开水,自己心仪的人在隔壁,却不能更进一步的接近,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煎熬,他甚至有些后悔带绿绮来了这个家,一个很少人知道的家。这里没有人称呼他“宋少”,完全的脱离了那个背景,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转念一想到,这个完全独立的空间里,因为有了绿绮的进入温暖了许多,他又一个人在黑暗里呵呵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