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蒙蒙亮,与往常一样,不知何处传来的悠扬笛声唤醒了人们。
宋诗缓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一双白皙的手轻轻扒了扒头发,开始在床上滚来滚去,上半身压住被子,膝盖以下悬挂在床边,她突然一扯被子,把自己扯翻了,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也不知道什么时间了,才再次醒来
她走下床,使劲一扯窗帘,露出了窗外的景象:一只羽毛艳丽的鸟儿正叼着一封信,尽管羽毛已被雨水沾湿,神情依然十分高傲。
宋诗有点懵,她什么时候养了只这样的宠物?她拉开窗户,把僵立着的小鸟捧进来,随手拿了一条毛巾,毛巾还没蹭上羽毛,鸟就丢下信封飞走了。
宋诗打开信封,信封瞬间就爆开了,从里面蹦出了一群彩色小纸人,他们围着宋诗唱着欢快的歌谣,还跳着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舞蹈。
由小纸人围成的圈中央,闪射出一道光芒,这道光芒异常的刺眼,宋诗不得不眯起眼睛。
光芒逐渐退散,现出了一张金闪闪的牌子,牌子上刻着一行行细小的字,上面是:
宋诗诺亚夫斯基学院2023届x班
NYFSJ
牌子上投影出影象,是一个看上去有点懒散的青年,说话也带着一股慵懒的口气,这样的人却是一直带着一抹笑容,有点像笑面虎,感觉是一个两面三刀的人。
青年介绍着:“我们诺亚夫斯基学院致力于打造国家栋梁,特别挑选了像你这样的人才加入学院深造,你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说完青年的身影就消散了。
宋诗沉思着:为什么会选择我,难道是我太平庸了,看上了我这个特点。这年头,太平庸也是优秀吗,果然,凡事有个度,不然物极必反。
“姐!”覃格悦的一声呼唤将宋诗从这好似做梦一样的经历中唤醒。
诺亚夫斯基学院是思嘎国的一所学院,专门录取优秀人才,不限年龄。
凡是从这所学院毕业的人都可以直接进入思嘎国中央机构任职,思嘎国前几任总统也是在这毕业的。
诺亚夫斯基学院就在翼羽镇,那是个世外桃源,经常遭到外面的人惦记。
不过,真正要进学院,还要过初考。
宋诗其实有点怕过不了学院初考,因为她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学院。
宋诗捏了捏覃格悦的脸,缓解了压力,拿起黑框眼镜挂在鼻梁上,下楼了。
覃格悦是宋诗的表妹,脸上有点儿婴儿肥,还没有抽条,看着有点娇憨,有点大小姐脾气,并不让人讨厌,反而更可爱了。
“张坤袅,你快给我下来,要吃饭了!”今天的覃格悦也很暴躁呢。
一个戴帽子的男孩从楼上的房间走出来,边走边伸了个懒腰:“二姐,你在家里待久了,怎么脾气越来越暴躁。”
张坤袅和覃格悦在宋诗父母去外地工作前,总会被宋诗的父母接来陪她,三个人从小玩到大。
虽然一直住别人家也不太好,但覃格悦家里也不是没劝过,只是每次都会被宋诗爸爸的歪门邪道迷惑。
而张坤袅家里就不一样,比较“厚脸皮”,很少接他回家。
张坤袅的父亲很嫌弃他,经常说他:“你一天天忙着打篮球,成绩那么差。你看你表姐虽然也忙,但成绩一直稳在年级平均分左右。再看看你,你!都快掉出及格线了!”每当这个时候,宋诗总会来劝他,因为她总觉得大爷说的话像是在讽刺她。
只要宋诗来劝他,大爷就会消气,然后借着自己被气伤了的借口和老婆去“休养”,把张坤袅寄放在宋诗家里。
宋诗也常常和弟弟吐槽,弟弟又不是东西,怎么能寄放?但他本人也不太在乎,表示只要有一口饭有能睡觉的地方,哪儿不是家?弟弟总这样关注错重点,你该关注的,难道不应该是你爸把你当成什么了。
唉,今天这个家也很混乱呢。
覃格悦是这个家里最厉害的大小姐,大家都不太敢惹她,她生气了就会开始撒娇攻势,这搁谁受得了。
等到大家都就座了,才开始吃早餐。如果大家都不讲话的话,这就是一副温馨的景象。
“小依,你快过来,帮我拿一下沙拉酱,我够不着。”张坤袅努力地够着厨房里最高的木柜。
小依匆忙赶来,无奈地说:“少爷,其实你可以踩在椅子上。”
张坤袅的表情有点僵硬,快速的拿着沙拉酱小碎步跑了。小依像以往一样沉稳的摆好椅子,回到餐桌。
见证一切发生的覃格悦等人忍俊不禁,张坤袅看到恼羞成怒了,握着拳吼道:“笑什么!一点也不好笑!”
这下,大家笑得更放肆了,惹得张坤袅更不开心了,与覃格悦吵架,就像幼稚园小朋友,无厘头又没意思。
“张坤袅,你知道我和姐姐养你多难吗?我努力赚钱,都是为了你,一想到你居然还和我吵?我白养你了。”说完覃格悦还抹了一把眼泪,另一手捂着胸口。
“什么?你在说什么鬼话呀,我爸妈不是每年都会打生活费到我卡里吗?明明是你自己为偶像打榜把钱花光,只好自己去赚,要脸吗!”
“愚蠢的弟弟,要叫他姐夫,我都教了多少遍了。”覃格悦扶额。
“我不听,不听。”张坤袅吐着舌头,发出怪声。
“叫他姐夫”覃格悦缓缓从口袋抽出五百元,在张坤袅面前晃荡。
“姐夫。”张坤袅乖巧的接过钱,谄媚地服务覃格悦。
这场闹剧结束了。
宋诗看着这其乐融融的场面,笑了笑,好像去诺亚夫斯基学院也不是什么难事了。毕竟,这么折腾的家人都抗过了,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呢?
有这样的家人,宋诗也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