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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活够一万年又如何

一个人懂很多,无欲无求,内心波澜不惊是不是就很厉害?

没有情绪,波澜不惊,完美无缺其实也等同乏味。人之所以为人,有情绪,有欲求,有缺点其实很可爱。

就像一个你玩了很多年,已经打通关很多次的游戏,不再热血澎湃,也不再激情四射,每天的任务都懒得做,甚至看别人的争夺和厮杀都觉得有点滑稽可笑,就算成了传说中的大神,也沦为欣赏背景音乐和风景的咸鱼。

试想:如果时间线足够长,一个人每天都在过着同一天会怎样?一个人活了上千年会变成怎样?

目送着一个个至亲至爱挚友的离开,会不再主动融入任何圈子。从热血到淡然,从冲动到极度理智,从新奇到寻常……

看着别人嬉笑怒骂,贪嗔痴傻,善恶美丑,虚实执妄。既可爱又可悲。

看多了岁月变迁,历史更迭。几近全知全能,客观到形同上帝,成为一个慈悲的局外人。

偶尔会谈起自己的过往,也在该出手时伸出援手。洞见宇宙的浩繁,人类的渺小,人生的虚妄。

会是怎样的豁达从容,又是怎样的空茫寂寥?

在什么年纪就活成什么样子,不断前进,做更好的自己就行。理智和有情绪,独立和有需求并不冲突。

勇敢哭,用力笑,别逞强。

是的,你们就当我是在逞强,站在空旷而又凌乱的工作区域中央,办公室那头的阳光被遮挡照不进来,此处显得有些昏暗,我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紧紧拽着书封,学着“他”的模样,双手靠在一起,抬头望着天花板,随后又缓缓将目光落在地面……

我没忘记今儿个来这儿的目的,找到那张书封完全是意外之喜,但更让我在意的是能不能再次遇到那个上了年纪的保安老头儿,这一切自然不是为了那个偶然又很突兀的出现的老头儿,而是为了那个“他”,更是为了自己……

我站了很久,始终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等到的,于是站姿变成了靠在墙上,不久后又蹲下,再之后则是直接坐在了一块稍微干净点儿的地方……

我没有去看现在是什么时间,只记得当初那场似真似幻的面试后,等我醒来时是下午的14:25分,所以,貌似我有得等了……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当你下定决心要去做一件事的时候,再大的阻力再多的挫折都不能影响到你,貌似眼下的我便是这样……

我看着手机慢慢变成十点,变成十一点,变成一点,直至自己有些疲惫不堪也昏昏欲睡,靠着墙壁缓缓合上了双眼,可双眼刚刚合上,我便狠狠的掐了一把大腿内侧的小嫩肉,以至于能让自己迅速清醒过来,眼见整个上午都过完,已经进入到了下午,仍旧没有人来,哪怕先前外出的时候亦是没能见到其余公司开门,三楼仍旧只有我一个人,我有些慌了,有些气了,更有些神经了,慌得是诡异的气氛,气的是那老头儿怎么还不来,而神经的则是害怕这又只是在梦里而已,又只是一个不断循环的梦中又套着梦……

“莫非是因为我没有哭,这儿没有声音,人家听不见?”

我傻乎乎的胡思乱想中,却是决定要试上一试,于是三楼到处都充斥着或大或小的哭泣声,三楼的回旋式走道本就一个人都没有,灯光刺啦作响,忽明忽暗,外边的阳光充沛,但隔着层层墙壁玻璃照射进来亦是显得有些惨淡,先前除了灯泡刺啦声之外,一切都静谧的如同一切都沉睡在死亡的恐惧中一般,若是换做某些恐怖小说里,定然会说有时,鬼怪的身影与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可以让人产生到了阴间的幻觉,很抱歉,这一切都没有,那叫声是我的,那哭声也是我的,老娘嗓子都叫的有些疼了,但等跑出来看了一圈后亦是在3楼没有看到一个人,亦是没有看到有哪家公司开门,亦是没有等到记忆中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老头儿保安。

时间已经悄然到了14:25,老娘回到那间公司,站在中央位置想着哭,却是发现已然哭不出来,嗓子火辣辣的刺痛,不由从干嚎改为破口大骂道“人呢?人都死哪里去了?”“老娘都哭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你们有没有公德心啊,见着我一个小姑娘在这哭就不能出来个人安慰安慰吗?”……

声音响彻天地,回声阵阵不绝于耳……

可,任凭我怎么大吼大叫亦是无用,莫非是穿着的原因?

我看着自己这一身的红色V领睡衣和已然脱掉放在一边的五厘米高跟鞋,顿时一阵失神,上次在这遇到那个保安老头儿是穿的这一身还是那件牛仔短裤白色衬衫来着?

老娘直接回去了,回到家中并没有做任何没有意义的事,哪怕是吃饭都没吃,直接洗完澡将红色V领睡衣仍在水盆里然后倒头便睡,我迫切的想要到明天……

是的,第二天如期而至,一成不变的星期五,二O二O年八月十九号,农历七月初一,鬼门开的日子,我迅速穿上牛仔短裤白色衬衫平底鞋,火速跑出房门,没有买包子,顾不得老板的犹豫眼神,没有和莫西干小年轻装上,也不顾那汇合在一起的五人作何感想,我没有上电梯,而是直接选择走楼道,三楼毕竟不高嘛,只不过,一直到14:25分,同样没能等到那个保安老头儿,甚至当我去物业去问询那些群演时,亦是没人知道这里居然还会有老头儿……

对此我虽说有些失落但却是习以为常,如果不开心,哪怕活够一万年又如何,如果开心,仅仅只能活几天也足够。

我,不知道自己每天都在过着同一天会不会老去,只知道自己会哭会笑,会渴会饿,卡里的余额会越来越少,体重也会每天都在变化,人,每天见着的都是那么几个人,发生的也是那么些事,但,我不但可以改变,更是已经确定有的的确是在做梦,有的确实真实发生过的,更是已经确定这一天的时间里,还有很多记忆不深的地方,还有很多没有记住的地方,这里面,有人,更有事,保安老头儿就是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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