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这钱塘江的风吹在脸上还挺舒服的,有些刮脸生疼,让人沉醉在那种隐隐作痛中而不能自拔,我感受着呼呼作响的风声,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可能没人能理解到的那些我自以为的委屈全部都涌现在脑海中,人生,真的不值得……
小时候在村里,其实很多东西都是万万不能触碰的,就比如男女之间的话题,农村毕竟是十分封建迷信的,还记得有一年的腊月,有件事闹的村子里人尽皆知,村西的屠夫佬和自家婆娘三天两头的吵架,甚至还经常性的动手,那动静,整个村里人都知道,于是疯言疯语在村子里开始蔓延,那些村妇说的最多的便是他家婆娘,因为屠夫佬家是两兄弟,老二夫妻两个常年在外务工,孩子常年放在哥哥家带,偶尔也会接接孩子去城市过个暑假啊什么的,他家姓梁,老大便是那个屠夫佬,具体叫什么名字估计很少有人知道,因为那时候基本家家户户都会养猪,所以屠夫佬很有人缘。
屠夫佬家在打仗,这个话题跟飞一般迅速的传遍整个村子,有去劝架的回来说这事真不怪屠夫佬,还绘声绘色的形容说打架的原因是屠夫佬那婆娘在外边有男人,在村子里,这可是个不得了的事情,有了外遇那是要浸猪笼的,未婚先育那是谁家都瞧不起的,更有甚者还会说些不检点在外做那档子勾当搞钱的谣言……
那时候的我们根本不知道男女之事,只是感觉听着有些好玩,没几日屠夫佬的婆娘就失踪了,有说是离家出走了,有说是直接被屠夫佬杀了的,说的跟亲眼所见一样,什么扒皮抽筋剔骨,毕竟屠夫佬就是杀猪的,对于分尸要多熟络有多熟络。
以前我不知道疯言疯语,那些谣言的可怕,但轮到到今时今日,我却是渐渐有些感受到,父母亲那副模样让我有些无地自容,更何况与我发生关系的是刘华,一个正与我亲生姐姐热恋中的男子,呵呵,这世道,可真够讽刺的。
虽然我打心底很讨厌小悠这个名字这个人,但也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与她争过什么,我再怎么恬不知耻,也是晓得轻重的,但那天晚上的那瓶白酒……
算了,不想了,也累了,好好欣赏下这幅美景就算辞别吧,其实,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手机一直在响,但我一直都没有接,那自然是老娘的,她应该是感觉到了我的异常,所以想问我在哪,有没有回去,加班累不累之类的,也或许想到了她的这个女儿可能心中不痛快想宽慰几句,她有没有想到我想着要去死我猜不到,只是,好像都没有那个必要了。
让我意外的是刘华的号码也开始不断的响起,我更没想过要去接,如果那般发展的话,很有可能这个人在未来的某一天将会是我名义上的姐夫,可事实是我和她却是发生了那种关系……
电话沉浸半响之后又再次响起,鬼使神差的打开看了一下,发现并不是刘华也非老娘,而是梁溪,对,就是村西屠夫佬的侄子。
我洗了洗鼻子强颜欢笑的打开了手机。
说起来梁溪有一阵子没联系我了,之前都是每天都会聊很多聊很久,我也没有心情去主动询问他这几天如何如何了,还是像往常那般的聊天,天方夜谭,我自以为伪装的很好,但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异状,赶忙问我怎么了,到底在哪,怎么那么大的风声,那在电话里的歇斯底里却是比父母亲的沉默要好受的多,也要比刘华的离开和没有任何的回应来的欣慰……
那就,在临走之前见上一面吧……
绚丽的灯光呼啸的风,梁溪不知道怎么来的,一直在奔跑,我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我,所以速度更快了些,见到我便没好气道“哎呀,可是让我一顿好找啊,咋地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强行解释说只是自己心情不好而已。
梁溪一阵苦笑道“嗨,吓我一大跳,还以为你怎么了,怎么心情不好了,还是在担心你母亲那个病吗?”
我点了点头,并没有想要多作解释的欲望,梁溪招了招手道“走走走,心情不好那就去撸串……”
“不去了,就想在这吹会风,晚点就要回去了……”
梁溪看了看时间,笑道“晚什么晚的,才十一点多,这要是在深圳那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
他不容我拒绝,拉着我的手就走,力气很大,我挣脱不开,等下了桥头我才发现,梁溪竟是开着一辆奥迪的车来,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是真不知道他原来开的如此的豪车……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诧异,忙解释道“来的急,怕你出事,借的朋友车,来,上车,我带你去放松一下,放松之后就没事了……”
看到梁溪,我渐渐露出了些笑容,强忍着不去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人嘛,总是善变的,要说目前的自己心里,谁对自己最好,可能梁溪也能算上一个吧。
我不知道他把我带到了哪一个路边摊,因为头有些晕,所以记不得方向,也没注意周边的标志性建筑物,只知道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来到了一处夜市,到处都是大排档,好不容易停好车,他便指着前方的热闹说道“你看这里人多,热闹吧,晚点还会有人唱歌呢……”
我看着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还真想不到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人在这唱歌。
花生啤酒和撸串,一盘接着一盘,我问梁溪为什么要点酒,不是还要开车的吗,梁溪却是低声嘿嘿笑道“要不然怎么叫放松啊,图的就是个痛快,要的就是个放纵,今晚吧,你就甭想那么多了,该吃吃该喝喝该笑笑该疯疯,劲儿一过就啥烦恼都没有了……”
我开始喝酒,开始与他碰杯,开始放纵的大声笑,开始让自己变的麻醉……
我喝吐了,但吐完就接着喝,难受的是身子,麻醉兴奋的却是脑袋,有人背着吉他拉着音响走了过来让人点歌,一首五十块,梁溪拉着我在那干嚎,嚎完便开始头晕目眩,变得有些迟钝……
在失去意识之前听到梁溪说“去我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