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受到了双重打击,随后精神出现异常,这才导致现如今的这种状况,可我比较在意的是在这其中,刘华又是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还有梁溪,他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和刘华厮混到了一起,事情,远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在家魂不守舍的待了一周多,直至王淑芬都觉得我在家做鸭屎臭,这才又启程回到了深圳。
鸭屎臭是家里的土话,意思是平日不在家,回去的时候高高兴兴,待的时间一久,就蹬鼻子不是眼,感觉哪哪都嫌弃。
虽然我不在意,但架不住一天问个好几遍,无非就是婚姻啊孩子啊对象啊啥的,甚至王淑芬开始早出晚归,随后大晚上给我看照片,说哪家哪家亲戚年纪啊事业那个啥,也没结婚,要不要见上一面,我老娘可真心宽,在这个时候居然还忙碌着给我相亲找对象,我受不住这等待遇,只得灰溜溜的离开。
再次回到深圳,感觉又不太一样,人还是那些人,地也是那些地儿,但我仿佛看到每一个熟悉的人都感觉分外的陌生。
在出租房里待了几天,足不出户,也没想着要去上班,虽然他们都不断问回来了没有,但我就是不怎么想回,哪怕是接到电话也是敷衍几句便挂断。
是的,梁溪搬走了,临走之前钥匙是放在桌子上的,在我回老家之前他的钥匙还没给我,似乎东西也没收拾干净,当初晚上在小公园看到依依穿着红色的V领睡衣蹲在树边上烧纸让我着实病了几天,之后也忽略了很多的事情,我也懒得说。
一个人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待的时间久了,终究是十分难熬,头疼欲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直至那天实在是熬不住,决定将屋子好好打扫一下,之后决定去公司。
好在家里空间不大,没多久便收拾的干干净净,前后还不到一个小时,眼见快到八点半,我看着收拾出来隐藏在角落不起眼地方的垃圾,一阵郁闷,烟头,猫毛,还有本截的被设计出来的书封,书封上是个穿着红色V领睡衣的女子,边上配有三个大字,诡梦案。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书封上也是个穿着红色V领睡衣的女子,虽说有些不太一样,但若是换做真人,那岂不就是依依的模样。
我没有细想这些,那些收拾出来的东西都被我一股脑的装进随手找来的黑色垃圾袋中,随后沉默了会,关门,去上班……
途径小公园逗留了下,却是忘记了手中还拎着个垃圾袋,这个袋子里装着的又毛的毛发,是豆豆身上的,都多当初就是被勒死挂在那颗树上的,豆豆也是被我葬在这里的,这毛发,我不知道为什么,却是走进了边上的那个公厕,看着里面杂七杂八乱哄哄臭气熏天的各种事物,把黑色的垃圾袋随手扔在了一旁……
路上步履匆匆的仍旧是那些陌生而又熟悉的人,我没买早餐,直接来到公司楼底下,恰好碰到了,王林兄弟两和洪慧芳芳,他们似乎专程在这等我,一见到我,芳芳便问道“咋回事啊,给你发信息电话啊啥的总是不回,啥时候回来的?家里还好吧?”
一连串的问话,或许有对我的关心,或许有对老家的思念,或许也有一些别的想法,我的情绪不怎么高,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了几句。
“柳青来了……”
王森一说,我也顺着他们的目光朝着远处包子铺的方向望去,赫然看到柳青一路小跑,撞到了前面的一个女子,那女子穿着红色的V领睡衣高跟鞋,手中拿着包子,双眼无神。
“哎,又来了……”
那是依依,我心情顿时忐忑的厉害了些,眼见时间还没到九点道“要不我们先上去吧……”
“没事,等下柳青吧……”
芳芳挺了挺胸,随后整理了下发丝,低声道“家里,家里都还好吗?”
“还行,变了样了……”
远处的柳青解释完之后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跟我打过招呼后就催着赶紧走,哪曾想,电梯尚未合上又缓缓打开,依依眼神涣散,一手拿着包子,一手拿着钥匙缓缓走了进来,穿着我们几个人走到角落里。
以前她都是往四十二楼去的,但今儿个却是另外,进了电梯之后竟是按了个“三”,我顿时诧异起来,芳芳有些心直口快,已然出声道“你去三楼?”
依依眼神一瞥,白着眼道“跟你有关系?”语气生硬没有感情,我们识相的没有在说话,哪知道芳芳就跟个杠精似的继续问道“你不是应该去四十二楼吗?”
此话一出,我见到柳青顿时手摸着额头,依依嘴角缓缓上扬,嘿嘿笑着道“谁跟你说我是四十二楼的?”
“叮咚……”
电梯到了三楼,依依走出电梯又迅速转身,双手按在电梯两侧的伸缩门那儿斜着脑袋扫视着我们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四十二楼的?”
这话还需要问吗?我们可是经常在四十二楼见到过的不是,但毕竟人家精神状态不好,我扯了扯芳芳的衣角,她本还想再问,终是选择了闭口。
依依咯咯笑着道“都别装了,为了我这么装来装去的累不累啊,尤其是你……”她盯着芳芳的胸前继续嘲讽道“胸牌确实大,做的够逼真,也不知道刘华那货晚上摸着会不会摸出一层硅胶出来……”
我眉头一皱,刘华?芳芳不是在跟梁溪处对象吗?我可是见到过他们曾经在出租房那个什么,我诧异的目光顿时转到芳芳那儿,哪怕是柳青和王林兄弟两也是吃惊的望着芳芳,芳芳脸色涨的通红,上前一步听着胸插着腰气愤道“你说什么呢?”
“怎么,戳穿了接受不了想动手?我可是明确告诉你,老娘的病例就在公司,妥妥的精神病院开的,做不得假,你有胆子打一个试试,话说回来,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我认识你们吗?说来也是,你们在这儿装作与我偶遇也挺不容易的,人家给了你们多少钱啊?还傻乎乎的给你们编个破代号,大胸是四,平胸是三,莫西干是二,还有你们两,整的跟不是一个妈生的双胞胎似的,原来还会觉得你们可能一个是一,一个是五,但先前看到你们双手紧握,啧啧,感情你们两加一块才是一啊……呵呵,丢人,演演技真差……”
依依走了,去了三楼,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去了三楼,但我却是在仔细的回想着她先前的话,似乎像是神经病,但又有些不像,看她的表述清晰的很,尤其是在说到芳芳的时候更是……
“真是神经病,胡扯些什么……”芳芳气愤中双手死死捏着拳头,眼神有意无意的朝着我这边瞟,我低着头,没有回应她。
柳青唉声叹气中显得有些无奈道“算了算了,都知道她病了,不要在意,毕竟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长大怎么了,长大就能说我这,这是假的?”
当着三个男人的面指着自己的胸,这事我是做不出来,当然了,先前依依也说我平胸,可是也没怎么生气。
柳青是个段子手,为了缓和气氛捂着嘴巴嘿嘿笑道“假的就假的吗,以前又不是没人说过是假的,我就说她知道了吧……”
“柳青你说什么呢?老娘就算是个假的,摸起来不也跟真的一样啊……”
“没事,就得要这种效果不是……”
柳青语塞,只顾着干笑,而我,却是怎么都笑不出来。
“她去三楼干嘛?”
我见众人沉默,却是想着似乎自己入职以来没怎么去过三楼,记忆中与三楼有关的还是当初他们说刘华似乎是想扩展业务,把三楼一起租下来,但迟迟没有见到回音,尤其是之前这边的一个保安辞职被依依报警说大厦死了人,这事儿也就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