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在上一份的工作之余,业余时间也会抽空写点文章,就好比如那本《诡梦案》,中途夭折了,不是写不出来,而是写不下去,刚开始想写的时候是因为他,后面不想继续写下去也是因为他,人,总是十分奇怪的,说不清楚也道不明白。
公司不远处有个小公园,虽然说被废弃了很久很久,但不排除当自己一个人心情沉重无地可去的时候,也能散散心,比较总是去茶语巷,这个钱嘛,还是有些吃紧的。
今儿个心情不是很好,在公司里待着总是会让人发疯抓狂的,虽然没有什么正经事情可做,但恰恰这种杨闲人似的状态让我十分不舒服,不似芳芳他们,偶尔还会谈些业务出个差,而我,刚想做点实事,却是又被否定,而且,大伙儿还瞒着我,搞得跟我是个傻子一样,地球人都知道,而独独我不清楚……
午后从公司出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保安老头,年轻有些大,声音雄厚,态度有些硬气,我脑子一时抽经问他姓什么,搞的人家一愣一愣的,因为我想起前些日子跟芳芳他们聊天的时候,他们曾说物业来了个新保安,不知道是姓叶还是姓王,所以就多嘴一问,哪里知道这一问就让保安老头楞在原地,似乎也在想自己到底是姓什么,瞧瞧,老年痴呆范了。
我精神状态确实有些不太好,跟他吵架了,只是小事,但就是因为小事吵架才让我十分心烦,他觉得小,而我,觉得很大,特别大。
公司新来个员工,小年轻,长得还蛮耐看,因为是我招的,所以相对来说有些上心,但就是因为上了点心,他就处处给我找茬,老娘招谁惹谁了啊,还不是为了给公司出点力不是。
他为这事老是找我吵找我闹的,不但如此,更是动不动就找人家的刺儿,我知道,他是在吃醋,他是在怀疑,可是老娘三十三了好不好,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还刚出入社会没多久的小家伙,再说了,这孩子可是包子铺老板梁叔的侄子,你们不要脸,老娘还要呢,真的是没来由。
老娘打娘胎开始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看不惯,你开我啊……
就是这么硬气。
那个小家伙人还不错,蛮好玩的,呆头呆脑,恩,好吧,就当是老娘看人不准吧。
有一把精致的小匕首,海马形状,褐红色的,因为听说我在写书,所以有天在这个小公园聊天的时候,他用那把匕首就曾将那三个字刻在了树上,他还说:姐,等你以后出了名,可要记得是我督促你写出来的哦,证据我留在这棵树上了。
瞧瞧,虽然无趣,但真的很暖心,所以我不清楚那个他到底在吃什么飞醋,老娘跟他可是清清白白,没啥关系的好吧,就算当初处过一段时间,但是至少现在,恩,好吧,也仅仅只是有些复合的迹象而已,又没真的那个啥……
我的眼神有些飘忽,被太阳晒的身上有些脱皮,所以速度稍稍加快了些,果不其然,还真的在小公园那儿看到了小梁,这小子可真的是出息了啊,离职了也不跟我说一声,一看到他那傻不拉几的样子老娘就来气,这不,坐在掉了漆的长椅上捧着自己的私人物品,失落的让人有些心疼,才多大的年纪啊,本以为能在企业能大展拳脚,哪里知道会被排挤的待了这么点时间就坚持不下去,当然了,这也怪我,是我的责任,我有些自责。
他把东西放在地上,躺在长椅上枕着双头,看着树荫缝隙里的天,这姿势,可是老娘我经常摆的。
“你小子现在能耐了,辞职了也不跟老娘说一声?”
他蹭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望着双手叉腰的我一阵苦笑,嘿,还想躲着我,咋地,是把辜负我的期望还是觉得对不起我,亦或者是觉得跟我没什么关系?
“姐……”
这个没用的小屁孩,怎么还要哭了一样,我顿时心情有些沉重起来,走过去在他边上坐下,望着天久久没有说话,片刻后才缓缓道“梁溪,今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或许是怕我尴尬,他假装平静嘿嘿笑道“天下之大,总有适合我的工作的,放心吧姐,没事的……”
“恩,有钱没?”
“有……”
我倒是差点忘记他叔叔就是包子铺的老板,就算缺钱这好歹也是自家人,也轮不到我这个外人管的不是。
“哦,离开了也好,以后就不会受到我欺负了……”
这个不争气的玩意儿竟然有要哭的意思,老娘顿时一巴掌下去,气氛道“哭什么哭,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他揉了揉通红的眼睛,笑着道“好,好疼……”
我顿时一愣,嘿,这个没轻没重的玉手,顿时没能忍住,笑了起来“喂,梁溪,你上次说男不养猫,女不养狗是什么意思来着?”
“忘,忘了……”
我没有暴怒,反而平淡到“忘了好,忘了好……在我们老家,以前家家都会养狗的,不怎么养猫”
“为什么?”
“麻烦呗,还能有什么……”我回想着以前老家的那些迷信讲究补充道“好像猫死后不能随便乱扔的吧?”
“是的……”
“你知道?”我确实没想到这小家伙居然也知道,差点忘了,他虽然比我们小,但以前小时候也是在村里长大的,只是因为隔的有些远,年龄差的也多,所以也没什么深刻的印象。
“知道啊……”
“赶紧说说,赶紧说说……”
“这其中还的有个典故呢……很久很久以前……”
这天之后,我买了一只猫,一只灰色的加菲猫……
这一天,我跟小梁说,你要是不愿意住在你叔那,要不就住在我租的地方吧,离这很近,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公园废弃了几个世纪一般荒无人烟,甚至让人觉得有些阴森,哪怕是正午一个人走在其中都觉得有些害怕。
我一直在想,当初的那个海马状的匕首到底去了哪里,那残破的诡梦案封面被藏在了哪里,还有那几搓豆豆的毛发,似乎很久都没能找到。
长椅上的我扭头,望向边上的那个厕所……
厕所里的味道确实是有够刺鼻的,真不知道为什么这边的街道办没有将这个小公园拆掉,我迈着步子缓缓走进女厕,小心翼翼的害怕踩到地面上的那个黄褐色的化肥,看着里面一个个的袋子,皱着眉头,弯腰……
个把时辰之后,我望着那个被打开了的黑色袋子如释重负。
“原来藏在了这里,你真的是太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