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谈得顺利，乔沐辰中午请随行同事吃了饭，午后乔沐辰说要订票回B市，同事们都觉得时间太赶，还没好好逛逛西安，可又不敢跟乔沐辰说，想让莫莞卿去说，可也不敢跟她说，最后就托了安宁来跟莫莞卿说。
安宁跟莫莞卿说了原委，莫莞卿应下。她实在觉得好笑，她又不吃人，为什么要怕她，想了就随口这样问了出来。
“大概……使见过你在饭店门口打人。”
“……”
莫莞卿应下后就去敲了敲乔沐辰房间的门，开了门莫莞卿进去，才发现他正在收拾行李。莫莞卿坐下，跟他说了一下她来的目的。
“再说这么早回去，合同都没有签。”
“我答应你的，结束就带你回去。而且合同已经谈妥，可以通过邮寄方式签了，不过是耗些时间罢了。”乔沐辰听完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不想让莫莞卿迁就别人。
“那天是我情绪不好，所以说的话有些冲动，而且我也想再逛逛。”
“……好。”既然是她想留下，他自然是顺她心意的。
下午乔沐辰给大家放了假，可以自由出去逛逛，他们也都看出了乔沐辰的小心思，就一溜烟地都跑了，就剩下乔沐辰和莫莞卿一起。
下午两人在一些著名的景点逛了逛，找了家小吃店吃了晚饭，晚上去了明城墙，一人租了一辆自行车骑行。
入春的天气晚上还是有些凉，莫莞卿披散着的长发随着夜晚微风飞扬起来，风轻柔地吹在脸上，耳边是喧闹的声音，可她和乔沐辰互相没有说话，又感觉他们之间很静谧，莫莞卿心情舒畅了许多。
莫莞卿骑累了喊了乔沐辰一起下了车，两人并肩推着车往前走。
“你怎么不问问昨天发生了什么事？”莫莞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跟乔沐辰说昨天的事。
“你要是想说，我不问也会告诉我；你要是不想说，我问了也无济于事。”
莫莞卿点了点头，觉得他说地有道理，不得不承认，乔沐辰是自苏妤洁之后第二个这么了解她的人。
“今天见到的秦洋，长得像极了我哥哥。”
“所以你昨天失控了。”
莫莞卿觉得自己早就被他窥探清楚了，也不再隐瞒，点了点头，“但是好在没在他面前失控。”
“其实我早就接受了我哥哥不在的事实，而我一直以来在意的是我好像渐渐地忘了我哥哥长什么样子，要靠着一遍一遍地看相片；更可怕的是，我已经习惯了他不在的日子，甚至在最忙的那几年，连他的生日都没有记得……”
莫莞卿说着话，一脸地云淡风轻，可这些云淡风轻，又是靠着多少个数不清的夜晚以泪洗面换来的。
“所以我昨天看到他之所以崩溃是因为我需要仔细辨认才知道眼前那个陌生人和我哥眉眼间的区别；还怕我多看一眼就会把一个陌生人当成我哥，因为我也不能保证我哥到他那么大会不会是这个样子。”
莫莞卿像是释怀般叹了口气，也没等着乔沐辰说话，目光移向远处的风景。
可乔沐辰知道，这些事莫莞卿根本没有办法释怀。
“斯人已逝，不如让自己过得好一些，你哥哥在天上也会更安心。”
莫莞卿听了他的话把目光从远处移回到他身上，盯着他看，随后又笑起来：“我都多大了，还拿这些哄小孩儿的话哄我。”
乔沐辰发觉莫莞卿在盯着自己看，有些害羞挠了挠后脑勺，也笑起来：“不管多大，你在你哥哥那里永远都是小孩子。”
莫莞卿听了越发觉得他的话在哄小孩子，要不然就是不知道在哪学到的烂大街地安慰别人的套话。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然后莫莞卿不小心瞥到了他得红了的耳廓，就连在夜灯下也看得很明显莫莞卿偷笑，没有拆穿乔沐辰，给足了乔大总裁面子。
而实际上是，莫莞卿知道要是自己打趣了他，不知道他会说什么话还回来，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被人家反将一军，不如自己不要去挑衅人家。
而能让长大后的莫莞卿还这么识趣的人，恐怕没有几个。
所以莫律师识趣地换了个话题，只是这个话题也不太高明。
“其实我后来我回想过，我记得你，乔沐辰。”
“什么？”乔沐辰见莫莞卿那么长时间没有说话，目光也早就被不远处的景色吸引过去，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莫莞卿是的话。
“我说，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
“什么？！”这一次乔沐辰完完全全听懂了，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莫莞卿会记得自己，所以一时间有些突如其来的惊喜。
莫莞卿见他激动的样子莞尔笑起来，“你是不是只会说这两个字？”
“我真的记得你，你是转校生，第一次见你是在操场那边。
忘了是高几，我只记得你那次考试考了第一。我当时又爱出风头，可你又刚好抢了我的风头，我就带了一帮人准备去商量怎么欺负你，谁知道路上刚好碰见了，别人跟我说那就是你，我当时瞧着你的样子不错，也就放过你了。”
乔沐辰从惊喜之中回过神来，听着莫莞卿视角对他们第二见面的回忆描述，觉得当时的莫莞卿实在有趣。
“放过我？你可还记得你当时朝我吹了口哨，还夸了我长得好看，就因为这句话被同学嘲弄了好久。”乔沐辰回想起当时被莫莞卿调戏完后的一段日子，倒有些甘之如饴的味道；跟莫莞卿说话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些撒娇的意味。
这些细节莫莞卿倒是没有记起来，对着乔沐辰的“控诉”有些无奈地扶了扶额头，颇有些尴尬地干笑两声：“那我当时还混账的……”
“……嗯，你当时是有那么点……混账。”乔沐辰见她骂自己骂的挺开心，憋着笑，成全了她。
“你……”莫莞卿没想到乔沐辰竟然会顺着她的话茬往下接，一时间竟也无法反驳。
“其实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乔沐辰见她说不出来话，找了话题给她台阶下。
“怎么会？”莫莞卿也聪明，赶紧顺着乔沐辰给的台阶下来。
“第一次见你是在侧楼梯的二楼拐角处的缓台，当时天黑了，我还提醒你早点回家。”
莫莞卿听着他描述回忆的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脑子里却是一点都记不起来。
“我虽然记不起来，但我可以猜出来当时她应该没给你好脸色，因为她当时确实挺混账的。”莫莞卿又干笑了下，本来以为乔沐辰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没想到他现在说了一件自己跟混账的事，不如先自黑一下，不要给了他机会。
但其实乔沐辰确实真的是在实打实的在给她找台阶，是我们的莫律师存了小人之心。
乔沐辰这次也没有继续打趣她，看了看时间，又觉得莫莞卿今天晚上开心不少，才准备带她回酒店。
“明天陪我去一个地方吧。”莫莞卿先乔沐辰一步说了话。
“好。”
“你就不问问我去哪？”
“只要你在身边就好。”
莫莞卿听了他的回答笑起来，乔沐辰真的让莫莞卿感受到了一份别人给不了她的安全感。
因为细节，突然心动，不止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