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乾前一步离开了,君辞才领着叶楠弦出来。
叶楠弦看着前面的君辞有些不解,提步上前:“怀瑾你刚刚为何把利处压得如此之低,你不怕赵乾反悔吗?”
君辞看了看他,一向清冷的目光难得有丝嫌弃,也不理他径直就离开了。
“欸!你还没告诉我呢。”叶楠弦不甘心的追问。
“叶公子,此事主上早就解释过了。”卫一拉住他道。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说着就又要上前缠着君辞问明白。
卫一只好无奈地拦住了他:“主上说过此行的目的在于取得赵乾的信任。”
叶楠弦想了想点头:“好像确有此事,那么这样做倒是可以打消赵乾的疑虑。”
好不容易弄明白了,走上前发现君辞居然停下来不走了。他有些疑惑地问:“怀瑾你怎么不走了。”
卫一随着君辞的目光看向对面的春日楼,“主上是否是尝尝这江州第一酒楼的酒菜,要不然属下叫人送份饭菜到院子吧。”
君辞想着刚刚那位颇似朝阳长公主的女子,稍微捻了捻指腹不做声。
这相当于默认了,于是卫一就立马过去安排了。
叶楠弦对着卫一的背影喊道:“别忘了多点些菜!”
回过头发现君辞已经走了,就连忙追上去。
(温府外)
马车悠悠停了下来,我下了马车就有下人迎上来。行礼:“小姐,老夫人要您回来后去找她一趟。”
我倒也明白这位慈爱的老人的心思,无非就是担心我的身子。
就笑着点了点头,就跟着前来通报的侍女,带着朝朝、暮暮提着带回来的糕点就径直过去祖母住处了。
温家老祖母住在温雅居,是个正正方方的小四合院。
老人家就喜欢热闹,温雅居虽小了点,位于府邸中部,四方通达,尤其是离会客厅比较近。
老太太虽年寿已高,但胜在身体康健。平时就喜欢莳花弄草,院落中都是些花草,虽已时值秋天,仍是一片热闹景象。
我一走近院子,就有下人去通报。甫一踏进院子,就看到了林嬷嬷搀扶着的老夫人。
见此,便拎起裙摆快速奔上前去。搀扶着老太太另一边胳膊,娇嗔:“祖母,你怎么还亲自出来了!”转而搀着老夫人走在太师椅上,亲手端来杯茶给她。
老太太见了故作矜傲接了茶,撅着嘴道:“还不是你也不知道来看看我,尽在外面疯玩了。”
我嘟了嘟嘴:“哪里,孙女昨儿个才刚刚来看了你。每天都有过来陪祖母的好嘛,这不你看,孙儿出去一趟,还特地把我瞧着喜欢的糕点带回来了,想叫祖母也尝尝。”
说着就叫暮暮把糕点拿过来了。
要知道我来到这个世界后,除了吃喝,最多就是过来老太太这边了。
“你呀你,前段时间身子骨才好了起来,就如此这般,还是仔细这点身子啊!”老太太握着我的手道。
我心中一暖,反握住老太太的手面上蹭了蹭:“祖母放心吧,大夫不是说的身子已经养好了吗!您无需担心。不信你看看我的手可暖了。”
“是啊,老夫人。定是您日日理佛,感动了菩萨。我们小姐也是个有福的人,日后定会身体康健的。”
原主身体确实是弱了些,但我来了之后,在系统那里买了药把身子调理了不少。
老太太捻着我的手感叹道:“是啊!你这身子自小就弱,补药一直都在用。须知是药三分毒啊,好在你现在身子骨好了起来。不过依旧不能懈怠,隔上一段还是要熬些补药给你。”
说完她看着暮暮:“你这丫头向来稳重,这事就交给你了。”
暮暮点头:“是。老夫人放心。”
这个插曲就算过去了,我默默地吐了一口气。
“对了,祖母。大姐去哪了?怎的不见她。”以前我过来温杳鸢总是在的。
老太太听到着有故作不高兴:“你大姐她啊!和陆府小姐出去了。你要是不回来就真的留下我一个孤单的老婆子在家了。”
我有些心虚,大伯父身为知府每日都需要去处理政务,只有到休沐才有空闲。而大伯母前段时间又和二哥去回娘家省亲了。
“好了,好了。那我以后多过来陪陪祖母,好不好。”我向老太太眨着眼睛。
老太太见我这俏皮的模样,开心的笑道:“那还差不多,你可要多过来陪陪祖母。”
我点头:“嗯!刚好我前日的刺绣有些地方也要请祖母讨教一番。”
看来我出去寻找男主的计划要退迟些了,反正大伯母也快回来了,就不急在这两日了。
喝着茶吃着糕点陪着老太太聊天,很快就到饭点了,我就留在温雅居吃晚饭了。
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品,我懊恼的咬着筷子。早知道就不在外边吃那么多了。
温家倒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老太太注意到我的情况,把手中的碗放了下去。
“你看你就算那糕点好吃吧,我都叫你少吃点,既然吃不下就不要吃了。”
我有些遗憾的开口:“祖母这里的饭菜可好吃了,孙女就想着多吃几口。”
温老祖母无奈地笑笑:“你个小馋猫,也不怕积食。既是好吃,那日后多过来就是了。”
我听了开心的应下,老太太挥了挥手就让我回院子了。
走在路上就听到前面传来了动静,拦住小厮一问才知道是堂姐回来。
我立马就改了脚步过去找她了,走到堂姐的院子,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同寻常。
温杳鸢一向温雅的面容,难得的带着惊惶。我走进她的房间她都没有反应过来,还是身边的丫鬟喊了她好几声,她才看了过来。
敛了脸上的神色笑道:“旎儿怎么过来了?”
“我就是来看看姐姐,倒是姐姐神色不宁,可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事情了?”
她身边的丫头抢白道:“还不是殷府小姐连累的!”
温杳鸢:“莺儿。”
莺儿低下了头不语。
我看向温杳鸢:“姐姐!到底是何事?还不能同我说吗。”
温杳鸢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无奈的道:“罢了。”
屏退了多余的下人,她才开口道:“今日我同你说的话,你不要到处宣扬。”
我点头保证不乱说后,温杳鸢才把今天出去碰到的事情跟我道来。
原来是她今天与陆家小姐去应各家小姐游湖之约,恰好和几个公子哥们碰上了。
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大启国民风开放还多有诗会是男女同邀的。但是殷府小姐殷瑶看上了一个青衣公子,这倒也没什么,倒是这殷小姐的作风却过火了。
明目张胆的示爱不说,示爱不成,她竟还抬出了身份去威胁人家。
不顾男女之礼,冒然地想冲上前去,不料那男子一躲,任她掉进了河里。
愣是冷眼旁观了好久,眼看着她就快没气了,也没有搭救的打算。还是在场不远的几人喊来小厮,才捞了上来。
我听了也觉得惊世骇俗,想不到在这保守的年代居然有如此开放的女子。
温杳鸢红着脸骂道:“荒诞!”
“既如此,此事和姐姐有何干系?”
莺儿忍不住插嘴道:“那殷小姐平日里就跟我们小姐套近乎,仗着她舅舅是江南总督嚣张跋扈。
自觉得她身份过人,就要挤进江州的贵小姐圈子。三小姐有所不知,那殷小姐本是商人出身。因着她舅舅的关系他父亲就担任了江州的盐贸监官,好不神气。
我们小姐正是议亲的年纪,她此番作为难免会连累同行的各位小姐的名声。”
温杳鸢正在气头上,没有责怪莺儿越矩。
她恼火道:“她如此行事,可恨我们还要替她保密。同行的就我们几人,如何能道。她不要脸面我们还要呢!”
“青衣...”我越听越觉得温杳鸢形容的男子我好像在哪见过,按理说,如此风姿的男子我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忘记啊!
但奈何我怎么想都没有印象,索性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