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鸣卿,我这个长不大的大孩子,喜欢穿着一袭红衣在江湖上闯荡,控得一手好傀儡术,爱好不多,埋萝卜算得上一个。
我从小到大遇到过的刺杀数不胜数,有一次刺杀却让我放上心头。
我遇到了一个很好的美丽的姨姨,我心里知道是她派的人,那封杀手总部送来的求和信里,有提及她。
开始的时候,我表面笑嘻嘻,心里想着的都是如何杀了她。
但是她傻乎乎的,面上的关心不像是假的,我手中的细丝悄悄放下来,或许信她一次也不会干吗吧。
阿竹似乎意识到了我的心软,或是忌妒上了我对她的一份柔情,死活不肯让她陪我。
傻乎乎的她似乎没有意识到阿竹哥哥的那一份警惕与厌恶。
她很是欢喜地抱住了我,我对别人的感情很是敏感,我能感觉到她是真的喜欢我,不是装出来的。
但阿竹哥哥还是不放心,我理解他。
小时候的经历叫我很是缺爱,只看得到表面的欢喜与否,看不到,也不会,也不愿从深处去探究。
那时有个很可爱的小哥哥,现在也记不住名字了,他陪着因练习不够的我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处罚,那时,我最欢喜的,除了阿竹哥哥,便是他了。
长大了,我是族中最有天赋,也最有能耐的傀儡师。
族中人都要进行一次筛选,这一次可不是说着玩的,是要命的,他与我都是其中的一员。
那时他算计了我,掉入了山洞,夜里湿气重,我很冷,但心更冷。
幸运的是,我熬过去了,爬得手布满了血迹,而他却死了,我并不开心,虽然心中气他的欺骗,但是还是念着他平日的好,希望能问他为什么,可他却。
阿竹哥哥看着由这件事,我备受打击,沮丧了好几日,所以日后他也警惕了些。
道理我都是明白,但我奢求那一份温暖,姨姨的怀抱是香香的,暖暖的,甜甜的,我渴求的片刻,不舍得丢去。
于是,我任着她抱着我上了马,心里有些复杂,但还是乖乖的,在温暖中滞留。
到了府门口,我很是惊诧,她竟然要从正门带我进去,这一份重视让我心头暖了许。
或许她确确实实值得我这份信任。
下一秒,我与余生心头最重要的人相遇了,虽然说第一面,他的形象实在不怎么样,毕竟他当时鼻涕横流,着实叫人心头生不出多少欢喜,但是他那双清澈的双眼着实让她心头一动。
鸣卿看着傻乎乎的独孤玉璇,心里的想法是果然是母子,傻乎乎同是同款的傻乎乎。
好感真正的开始是在那个晚上。
鸦鸦被他砸了下来,我并没有很生气,反倒是看着鸦鸦那满脸愤懑,心里生成许欢喜。
很多年了,这种纯粹的欢喜我不曾有过了,儿时的记忆远去,当初那个傻乎乎的姑娘也不在了。
我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我儿时的身影,对他生成了几分难以察觉的亲近。
当知道他是想烤鸡时,我的笑意弥上心头。
这大半夜的,小傻子竟把乌鸦当作鸡给打了下来,鸦鸦虽然长得丑,当到底确实还是一只乌鸦,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认错的。
他的声音糯糯的,叫人听起来心头生出了几分甜。
鬼迷心窍的,我竟直接叫了一个傀儡送烤鸡过来。
不用问为什么烤鸡送得这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
其实是因为小时候,我睡眠浅,时常半夜睡来,阿竹哥哥每每发现了我睡来后,都会派人送来一只烤鸡,一时间竟成了一种习惯,不过别人从来都不知道这个,我只悄悄告诉你一个人了哦。
因着这一份鬼迷心窍,我心巾生出了几份恼意。
看着独孤玉璇那幅害怕得直抖的可怜巴巴的模样,我也不急着解释,心里多了几分玩意。
那家伙却直抖抖地站在我面前,说什么要保护我。
我心中的暖意多了一份,可嘴里的恶意却是一份都不曾少。
我说他是累赘,虽然说事实上,他确实是个累赘,但我心中多了一份恼意,是对着我的,不是他的。
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我觉得很庆幸,我现在并不想说什么来刺伤他,所以我换了个解释将坏的说成好的。
看着他吃得欢快的样子,许是人长得好看,看着吃得满嘴油光的样子,也生出几份欢喜,竟觉得他这个模样,在憨憨中还带了着几份可爱,我想我大抵是瞎了吧,他这个样子哪里可爱了。
他正欢快吃着烤鸡的时候,我隐隐地发现暗处有衣袖划过。心里生出了几份警惕,我对着他以一种极温和的语态说着。
让他在此处等着,我先去拿几块点心。
许是心里有许多话对着独孤玉璇下不了狠心来骂。
所以对着凤伊,嘴里的讽刺怎么也止不住了,凤伊也是个瞎的,上头的乌鸦大军虽说是挺容易忽视掉的,可他知晓我是个极优秀的傀儡师,难道我身边还会少了这种傀儡不成。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想挑刺,嘴里不哔哔,难受得极。
凤伊告诉我江湖危险。
我心里嗤笑一声,江湖哪里不危险,哪个时候不危险,不危险的江湖哪叫江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