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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红四方面军主力 在景泰中共景泰县委党史资料征集办公室

红四方面军主力

1936年10月,中国工农红军三大主力在甘肃会宁胜利会师后,红四方面军总指挥部率红三十军、红九军、红五军及直属部队共21000多人,奉命从靖远县西渡黄河,进入景泰县境内,拉开了西征的序幕。红军在景泰历时13天,足迹遍及全县三分之二的乡村,并在尾泉、沙埫子、芨芨水、锁罕堡、狼叫山、井子川、一条山、秀水、荒草渠、西林、大芦塘、城北墩、五佛寺、石窝、大拉牌等15个地方,同马步芳、马步青部进行大小战斗17次,共歼敌2000余人,红军伤亡近千人。

红军在景泰的军事行动,大体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贯彻执行中共中央及军委《关于十月作战纲领》,横扫敌马步青的骑兵第五师,控制一条山、五佛寺等枢纽地段,打开北进宁夏的门户;第二阶段主要是同敌马步芳的援军作战,因宁夏战役计划停止执行,遂制定《平(番)大(靖)古(浪)凉(州)战役计划》,准备西进河西走廊腹地。红军在景泰境内的主要战斗有尾泉战斗等。

尾泉战斗。尾泉位于景泰县东南部,是靖远通往景泰的交通要道。红军渡河前,敌军在村子周围和村东南的山崖上挖下一道道战壕,修筑了三座碉堡。敌河防部队被红军击溃后,败退下来的马禄旅和马进昌团退到尾泉,企图凭借这些防御工事,阻击红军前进。

10月28日黎明前,红三十军八十九师追击敌人到达尾泉,然后兵分两路,一路从推磨湾向崖头敌阵进攻,另一路绕道后沟,包围敌占村庄。战斗打响后,红军首先攻破了山崖、碉堡,守敌马进昌团溃散,士兵们争先逃命,有的在慌乱中落崖摔死。包围村子的红军很快接近马禄旅的前沿阵地,投掷手榴弹,敌人的马匹被爆炸声和火光惊脱乱窜,敌兵们立刻放弃阵地,纷纷抓马上鞍,向西逃窜。

退守在脑泉(距尾泉约10公里)的韩起禄,听到尾泉发生战斗,即率兵赴援,途中碰到马禄旅逃跑的士兵,听说红军追来,便回头逃往芨芨水(今喜集水),马禄旅逃至锁罕堡(今兴泉)。马进昌逃到大芦塘(今芦阳镇),敌河防前线总指挥马廷祥见马进昌兵败到此,气愤至极,不准入城,责令他到一条山防守。这次战斗,红军打得干脆利落,歼敌50多人,俘敌数十人,自己伤亡很少。

芦阳城战斗。芦阳城位于大芦塘附近,是当时的景泰县城,敌河防前线总指挥部设在这里。红军渡河前,马廷祥就组织力量加修城防工事,强迫老百姓修补加固城墙,挖深掘宽护壕,往城头上搬运石块、石磙,用沙袋堵塞城门,制作灯笼火把安放在城头四周,还在城外构筑了碉堡,以重兵把守,严加防范。

10月31日晚,红三十军八十九师从一条山、席滩出发,前来攻打县城。红军到达后,首先攻占了城外碉堡和高地,接着向城东南和西南两端发起进攻。红军战士们在机枪掩护下,抬着绑扎的云梯,冲到城墙跟搭梯登城,但一次次都被敌人打下,激战半夜,城未攻克,红军伤亡30多人,遂于黎明前撤回席滩、一条山阵地。

五佛寺战斗。五佛寺位于景泰县东北部,是黄河上的一个重要渡口。守敌是马步青骑五师祁连山旅的一个步兵团和马鸿逵的一个骑兵团。敌军为防红军在此渡河,强迫当地老百姓在20多公里的河岸线上修工事,筑碉堡;还将群众成片的枣树林一砍而光,用来在其驻扎的泰和堡墙上和堡外设置鹿砦。

10月31日晚,红三十军军长程世才率八十八师两个团,自席滩、双龙寺出发,经城北墩、咬牙沟等地,挺进五佛寺。行至红鼻梁时,被敌人的哨兵发现,向红军开了数枪,便慌忙向后逃跑。红军长驱直入,到杨家桥时,与敌军相遇,展开激战,将敌击溃。敌逃入泰和堡,闭门不出。红军进驻五佛寺及附近的西塬、老湾,控制了黄河渡口。此后,红军天天用喇叭向敌人喊话,宣传红军团结抗日的政策,晓以民族大义,并允许马军出来饮马,争取敌军。但敌人既不出战,也不讲和。第二天深夜,便沿冬青沟逃跑。

城北墩战斗。马军连吃败仗,其前线总指挥马廷祥一面派人到一条山与红军假谈判,一面想乘青海援军到来之前,集中各部,在一条山打一次胜仗,以摆脱其被动局面,遂带领卫士排和一个骑兵连,出县城东门,企图避开城北墩的红军,绕道前往一条山。刚越过沙河,就被城北墩的红军哨兵发现。当马廷祥行至刘佐涝坝时,即受红军步、骑两路夹击,陷于包围之中。敌营长马进忠率部赶来救援,马廷祥才脱了险,逃回县城。这次阻击战,敌我双方各伤亡十几人,红军一连长牺牲,敌军一副营长受伤。

一条山战斗。10月31日,红三十三军八十八师熊厚发师长率一个团,八十九师邵烈坤师长率两个团,围攻驻守一条山的马进昌团。战斗打响后,红军战士们在火力掩护下,从四面出击,有的推着装满泥土的木轮大车作掩护,接近敌人;有的将农舍院墙打洞串通,步步逼近;有的架云梯登墙,边打边进。经过持续强攻,红军相继攻占了杨生财堡子、村东碉堡、盐务局大院、食盐仓库等敌占据点,敌军退守全兴张的堡子,负隅顽抗。入夜,红军攻打全兴张的堡子。该堡东面有座财神庙,与堡子只隔一条小巷,其建筑高于堡墙。敌军怕红军占领此庙后居高临下攻打堡子,便挖了一条通往财神庙的地道,纵火将庙焚毁。红军几次冲锋都未成功,遂停止攻堡。

11月2日,马元海率青海援兵向红军一条山阵地发动进攻。红军英勇抗击,给敌人以严重杀伤。战斗至黄昏,敌军毫无进展,遂撤到沙河过夜。当夜,马元海派副官贾屏藩率士兵数人,偷偷地向被围困的马进昌团联系,中途被红军击回。接着,敌军趁夜发起攻击,企图攻占村西北红军据守清真寺,被红军及时发现还击,敌之企图也未能得逞。11月3日,马廷祥带卫士一排、骑兵一连,由县城赶到一条山,与马元海会合,遂集中三旅兵力,在强大炮火掩护下,从西南到西北以扇形攻势,疯狂围攻一条山红军,顷刻间尘土飞扬,硝烟弥漫,战斗十分激烈。全兴张堡子内的敌军从北面挖出一条地道,与村北的跑马壕连接起来,企图同集结在沙河沟的敌军里应外合,攻击红军。红军虽只有三个团的兵力,但在熊厚发、邵烈坤两位师的指挥下,英勇抗击,多次击退敌人的进攻。红军战士们在村口要道处挖下战壕,搬来群众的木箱木柜,装上沙土,垒成“木城”,顽强阻击敌人。

守卫清真寺的红军,在连续击退敌人的集团冲锋后,退出了寺院。敌人占领清真寺后,打通了与马进昌团的联系。此后,战斗更加激烈,双方短兵相接、肉搏格斗。红军指战员越战越勇,用木棒、扁担、大刀与敌拼杀,以一当十,顽强地坚守着据点,敌尸、马尸堆满了前沿阵地。战斗中红军也有较大伤亡。下午,敌人又纠集兵力,扑向秀水村,将红三十军政治部驻地宋本善和刘文德两家的堡子团团包围。政治部主任李天焕带领警卫战士、机关干部、宣传队员和勤杂人员坚守阵地,同数倍的敌军展开激战。黄昏,熊厚发师长率领一支部队赶来支援,与政治部指战员内外夹击,打退围敌,杀回了一条山阵地。

4日拂晓,敌军一部从一条山沙河东下,偷袭两公里外的西林红军驻地。驻守在这里的红军部队,事先已砍下大树,堵住村口,又在院墙上挖下枪眼,严阵以待。当敌军摸到村口时,即被查哨的红军营长发现,鸣枪报警。红军立即向敌开火,战斗不到一小时,即毙伤敌十几人,余部仓皇逃回一条山沙河。

敌马廷祥不甘心失败,限令马进昌拿下一条山红军阵地,“否则,提头来见”,并亲自提机枪向红军射击,结果被红军击毙。

围困一条山的敌军失首大乱,无力再发动进攻了。

一条山争夺战共歼敌千余人,敌团长马宗林、营长马登云和马元被红军击伤;红军也付出了一定代价,被称为“一条山血战”。

石窝战斗。石窝在福禄水东北5公里处。这里没有村庄,只有一个圈骆驼的圈场,四周有不太高的土墙,内有几间草屋,因地势险要,有一定战术价值,红军便在此地驻扎了一个连队,负责警戒芨芨水守敌韩起禄旅。11月3日下午,韩起禄旅一部悄悄出动,突然占领石窝两边的山头,居高临下,向红军发动进攻。红军仓促应战,加之敌众我寡,地势不利,全连除了少数人逃出,大部分英勇牺牲。驻福禄水的红军闻讯赶来救援,战斗已经结束,敌军已撤回芨芨水据点。

大拉牌战斗。大拉牌位于景泰县西南部、雷家峡东口一公里处,是景泰通往永登和兰州的一个交通要冲。

11月4日上午,青海援敌马忠义骑兵团和骑五师马呈祥手枪团及民团共5000余人,经沙河井、黄崖,顺雷家峡直奔大拉牌,奔袭红九军。行至雷家峡口,与驻扎在这里的红九军二十七师前哨部队接上了火,接着向大拉牌杀将过来。敌军分批向红军进攻,但均受到红军的有力回击。后来,敌步兵在山炮和机枪掩护下,发动集团冲锋,两次突进红军阵地,但均被红军打回。战斗一直持续到午后,红军主力撤出村外阵地,退入村内刘家大院和一个土堡防守。

5日,敌军继续组织兵力猛攻红九军第二十七师部队,从南、北、西三面围攻过来。刘家大院的红军一个连,在连续打退敌人多次进攻后,因弹药用尽,寡不敌众而失利。敌军攻进大院后,乱砍乱杀,红军仅有一人幸存,其余全部牺牲。敌军又将红军尸体码成墙作掩体,会同村南湾脑的骑兵向堡子内的红军疯狂进攻。正在危急时刻,驻扎在福禄水、锁罕堡的红九军第二十五部队赶来增援,打乱了敌军的阵脚,全线动摇。红军趁势猛攻,终于击溃敌军,乘胜占领了镇虏堡。6日,第二十七师将敌追赶至雷家峡口,穷追猛打,残敌丢弃辎重,顺峡谷向永登方向逃窜。

此战进行了三天,共歼敌500余名,俘敌100多名,缴获山炮3门,机枪数挺。红军亦有很多伤亡。

11月6日,根据中央军委和红军总司令部的指示精神,红四方面军总指挥部制定了《平大古凉战役计划》,决定放弃一条山阵地及五佛寺渡口,向甘西进发,执行建立河西根据地的任务,进而从河西、新疆接通苏联。7日,红三十军撤至锁罕堡、荒草渠一线;红五军撤离三角城,向锁罕堡一线集结。8日,中央决定放弃宁夏战役计划,河西部队改称西路军,领导机关称西路军军政委员会,统一管理军事、政治与党务,以陈昌浩为主席,徐向前为副主席,率部向河西走廊开进。9日晚,红西路军分三路纵队向西开拔,离开了景泰。

录自中共景泰县委党史资料征集办公室1985年编印的《景泰县民主革命时期党史资料》第1辑。由蒙先、石宝明、张学仁调查,蒙先撰稿。收入本书时,作了一些删节,并对个别重要事件做了订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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