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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红西路军记事(2)

2月25日

敌军继续猛攻倪家营子红军各堡寨阵地,红军浴血抗战,固守堡寨。

2月26日

军委主席团决定,组建援西军,援助西路军。毛泽东致彭、任、周、刘:增援军以第四军、第三十一军、第二十八军、第三十二军及军委直属骑兵第一团组成,立即准备完毕,待命出动。

军委主席团致电徐、陈及西路军军政委员会:你们“固守五十天”,“我们正用各种有效方法援助你们。”

蒋介石再次致电马步芳,命令其尽快完成河西“剿共”作战任务。电文说:“迭奏肤功,殊堪嘉慰,尚希鼓励所部,根除匪患。”

敌马元海指挥敌军疯狂攻击倪家营子红军,红军驻守的堡寨多处失陷。红军与敌白刃格斗,杀伤敌人一批,击伤敌旅长马朴。

2月27日

援西军正式成立。中央军委主席团致电彭、任及各首长:援西军由刘伯承任司令员,张浩任政委,左权任参谋长,刘晓任政治部主任。各军限三日准备完毕,第四日开始出动。

毛泽东两次致电红军前敌总部:要为援西军抽款补充经费,准备电讯器材,“愈多愈好”。

毛泽东致电红军前敌总部供给部副部长周玉成及红三十二军政治委员袁任远,要他们组织船工队,携造船材料,限5日内到达镇原。

红三十二军和红二十八军即日开赴甘肃镇原,作抢占靖远黄河渡口和造船的准备。

中共中央宣传部长凯丰(何克全)写出《党中央与张国焘的分歧在哪里》的长篇论文,揭露和批判张国焘的错误。

党中央、中央军委领导人致电周恩来及彭德怀、任弼时:西路军情况万分危急,他们东进、西进都成为不可能,有被消灭的危险。为解救西路军,可速派人去青海疏通“二马”,不但给“二马”十万元,就是二十万元或更多些都可以。条件:让西路军过黄河来,请“二马”不要阻拦或追击。此事需以最快速度办妥,最好在二十天内办好。

西路军在倪家营子浴血苦战,抗拒敌军攻击。西路军军政委员会举行会议,讨论西路军面临的严峻形势。此时,西路军已不足万人,难以打破敌军围困,决定当日晚突围,向沙河堡一带转移。

《青海日报》讯:循化民团旅长韩忠良、团长马忠良“殉难”,民团团长马占成、马得胜负伤。2月28日

徐、陈致电中央军委,报告西路军在倪家营子作战情况。电文说:西路军又在倪家营子血战五日五夜,毙伤敌1500余人。望援军多带子弹、炸弹、炮弹、大刀、刺刀、电料、炸药等。

西路军刚刚转移到临泽县沙河堡地域,敌军即接踵而至。西路军与敌周旋一天,于当晚又向临泽县西南部沿山地区之三道柳沟转移。

敌军和临泽民团在倪家营子和沙河堡等地捕杀红军掉队人员和伤病员。

2月

张掖城内“长兴泰”商号掌柜刘芳,得知城内东街关押的300多名红军战俘衣服单薄,伤病痛苦,便以200块大洋买通敌旅长韩起功的副官,把300多件皮衣送给这些战俘穿着。

临泽县沙河乡民团团丁韦永仕,将40余名失散的红军安置在何家庙,送吃、送喝,持续月余。后听到马家军要来抓捕,便提前通知红军转移。

红五军在山丹时,曾在位奇、芦家堡一带组织农民武装。红五军离开山丹后,由农民马煜亭率领500余人在大黄山活动,是月遭敌马禄旅“围剿”而失败。

红军在高台、临泽作战失利后,马家军命令各县民团在山口、要道设卡,堵截、搜捕红军。其中,酒泉民团第五团在沿山一带设卡;第六团在马营、金佛寺设卡;第二团在观山口、干坝口设卡;第一、三、四团在县城内外设卡。张掖、临泽、高台民团除在各地搜捕红军失散人员外,也在各山口与交通要道设卡。这些民团穷凶极恶,盘查、搜捕了很多红军流散人员。

马步芳指令执法队、传令队、手枪团,在西宁南门外的杨家台、大垭壑、苦水沟、东崖头、大教场涧沟、南郊砖瓦窑、乐家弯等地,屠杀、活埋被俘红军官兵1720余人。

马步青将被俘的红军伤病员1300余人,解送西宁,途中将行走困难的90余人活埋在永登东山背后。

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决定,组建中共甘州中心县委,以政治部敌工部科长吴建初为中心县委书记,岳太华为组织部长,阮自强为宣传部长;同时组建高(台)抚(彝)县委和山(丹)永(昌)县委,牟永春任高抚县委书记,许金彪任山永县委书记。此二县委由中心县委领导。吴建初等当夜即从倪家营子出发,潜往张掖南山。

国民党中央军第九十七师进驻兰州,师部驻东教场,部队分驻东教场、拱星墩、飞机场营房。该师师长为孔令恂,副师长为韩锡侯,下辖第五七七团、五七八团、五八一团。

3月1日

毛泽东致电彭、任等:援西军罗宋所部先行出动,抢占渡口,并造渡船。前方电台可大部停工,将电料器材交援西军。后方的无线电、七九弹均拨援西军。

张闻天、毛泽东致电周恩来并告彭德怀、任弼时、叶剑英,开出同国民党谈判的“底价”:(1)红军编5万人,军饷照国军待遇,临时费用50万。此为最后让步限度,力争超过此数。(2)坚持拥蒋抗日,坚持全国一致对外政策,向各反蒋派别建议废止反蒋政策,推动南京政府进一步改变国策,以达抗日救国之目的。

是日晨,西路军转移到三道柳沟,一面筹粮做饭,一面构筑工事,准备迎击敌军。为时不久,敌骑即追来,旋即在村庄周围修筑工事,把红军包围起来。

是日夜,敌军在三道柳沟周围点起一堆堆篝火,彻夜包围红军。

3月2日

军委主席团就增援西路军问题致电彭、任、刘等,指出:“西路军已完全丧失自信心,处在极危险地位,一切(措施)都无效力,只有增援一举可以稳定军心。”“西路军如根本失败,影响极坏。”增援必须服从下列原则:第一,不影响和平大局;第二,不使增援军陷于困难地位。电文说:增援军只能控制黄河一段,调动二马,接出西路军,共返东岸,不可更向西进。电文还说:“现在已经明白,西面是不能生存的。”

毛泽东致电周恩来:找人与“二马”谈判,解决西路军问题。电文说:吴鸿宾是回民,可派去亲见“二马”说和;郭洪涛同学刘天民,曾做过杨虎城驻青海的代表,与“二马”有旧,也可以去找“二马”谈判。

毛泽东致电彭、任、刘等:四军、三十一军5日从陕西淳化动身西开,到固原青石嘴待命。

毛泽东致电徐、陈,询问西路军驻地能否修飞机场;并指示“以国共合作抗日之消息透露于马部,并与之谈判和平解决甘北问题”。

敌军集中数旅之众,围攻三道柳沟红军,进攻的重点是红三十军第八十八师驻守的南柳沟地区。红三十军军长程世才和八十八师师长熊厚发亲临前沿指挥,打退了敌军的多次进攻。

红军在向沙河堡、三道柳沟转移途中,一批伤病员和体弱者掉队,被敌军俘虏。

3月3日

红军前敌总指挥彭德怀、政治委员任弼时发布命令,援西军准备3月5日出动,经镇原到固原青石嘴待命。

临泽县苏维埃政府主席李国璧被敌军逮捕。

敌军继续大举围攻三道柳沟红军。敌军首先集中兵力向东流沟红九军阵地冲击,红九军英勇战斗,将敌击退。接着,敌军又向南柳沟红三十军各团阵地进攻,战斗十分激烈。

3月4日

中央书记处致电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对西路军今后工作做出指示。电文说:中央对西路军全体同志的奋斗精神,深表嘉许,对目前西路军的处境表示深切同情。中央决定派部队增援,并利用其他各种办法帮助你们。你们要团结一致,激励士气,战胜敌人。

张国焘致电西路军军政委员会诸同志:西路军要坚决拥护中央路线。电文说:“希望你们坚决拥护中央,在中央领导之下团结得像一个人一样,克服困难,战胜敌人。”电文对西路军领导人关于西路军所受损失应由军委负责及要四军、三十一军归还建制等提法,提出了批评。

正在西安的周恩来再次向国民党代表顾祝同提出,国民党必须立即致电马步芳,要马迅速停止攻击西路军,顾答应速办。

徐、陈、李向党中央、中央军委致电告急,恳望援军。电文说:西路军弹药将尽,最近战斗主要靠白刃格斗,但刀矛又少,体力也不强。敌四周封锁,日夜被迫与敌血战,每次伤亡多则数百,少则数十,恳望援军星夜奔来,或以更迅速而有效的办法消灭马敌,保全西路军。

敌军以三个旅的兵力继续围攻三道柳沟红军。在南柳沟,八十八师二六八团前沿阵地独立家屋,受敌军反复攻击,一个班的红军战士全部牺牲。

《青海日报》讯:在甘州俘获的男“共匪”66人、女“共匪”11人,解抵西宁,拨东教场训练。

3月5日

张闻天、毛泽东以“万万火急”电致周恩来,要他将增援西路军的事在日内办妥。

毛、朱、张致电徐、陈:西路军要“想尽一切办法,至少支持三十天,就有办法”。

刘伯承、张浩、李达率领援西军由陕西淳化、三原出动,向镇原、固原开进。

敌军以重兵继续围攻三道柳沟红军,红三十军所驻南柳沟受敌军连续炮击,民房、围墙大部被毁,红三十军与红九军、西路军总部被分割。西路军已到弹尽粮绝、精疲力竭的地步。

《青海日报》讯:马军俘获的红军“师参谋长”年鸿材,“团长”张福山,“教练”朱锦堂,连长马克国,指导员杨嘉明、胡秀山等,已解抵门源,日内即可解西宁。3月6日

援西军领导人刘伯承、张浩发出指示,要各部队向广大指战员解释援西军行动的意义。援西军的目的是接应西路军。

敌军继续围攻三道柳沟红军,整日枪炮声不停。红三十军在南柳沟的前沿阵地被敌突破,第八十八师师长熊厚发在指挥部队收复阵地的战斗中,左臂被打断,身负重伤。

马步芳任命其第一〇〇师骑兵旅团长马步銮、马忠义、海南骑兵第一旅团长马元祥为“旅长”,其部也改称为第一〇〇师骑兵第一旅、骑兵第二旅和海南警备司令部骑兵旅。该三马更加凶残的攻击红军。

3月7日

援西军首批部队进驻镇原县,此后三日,其余各部队均进入镇原县境内。援西军司令部及随营学校驻镇原县城,红四军(军长陈再道、政委王宏坤)驻屯字镇,红三十一军(军长萧克、政委周纯全)驻南三镇,(即平原、中原、新城三镇),红三十二军(军长罗炳辉、政委袁任远)和骑兵第一团(团长孔令甫、政委高锦纯)分驻三岔、马渠、孟坝、太平等镇;红二十八军(军长宋时轮、政委宋任穷)驻开边。

红西路军在三道柳沟继续与敌恶战,因弹药奇缺,全凭大刀、长矛与敌拼杀,人员遭受严重伤亡。傍晚,敌以4团兵力抢占西柳沟之雷神庙、西路漕、砟子河,把三十军分割成两半。

倪家营子苏维埃政府主席宋德和被捕,委员王砂锅(名不详)和沙河堡苏维埃政府委员顾青山等被敌杀害。至此,临泽县村苏维埃政府全部被敌摧毁。

敌方消息:“赤匪”现人数4000余人,能作战者约2000人,其余为供给部、政治部人员。

3月8日

三道柳沟恶战继续进行。因红军缺乏弹药,遭受重大伤亡,不得不收缩阵地,一部分围寨、民房被敌军占领,红军处境更加危险。

马步芳电令马元海:“赤匪已粮尽援绝,屡次失利,残部欲战不得,欲退不能。有向梨园堡逃窜之势,马志武团、刘呈德团限3月10日以前到达梨园堡附近,加强防线,相机攻击正面之匪;韩起功旅限10日前向匪区推进,肃清散匪。”

3月9日

毛泽东致电周恩来,要他在去南京前,全力办妥援救西路军事。电文说:援西军现停止于白杨城、青石嘴之间待命。西路军被敌包围,粮水均缺,不能持久。须全力用政治方法快速解决,并取得确定结果:“二马”撤兵停战;或用飞机送款弹;或容许安全东返;或容许其去肃州、安西。

西路军在三道柳沟继续同马敌死战。当日晚,敌军集中数团兵力,抢占西柳沟与南柳沟的中间地带,割断了红军各部队之间的联系。

3月10日

徐、陈致电中央军委,报告三道柳沟战况。电文说:昨晚敌集中兵力抢占南柳沟、西柳沟中间地带,割断了九军与三十军之间的联系,300米以内亦用电台联系。我因火力太弱,伤亡大,未击破敌。现已无粮,仍在激战中,转移不易,只有死战。

敌军欺红军弹尽粮绝,进攻更加疯狂。红军弹药已光,无粮,饮水也发生困难,人员遭到严重伤亡。

3月上旬

周恩来通过杜斌丞、吴鸿宾关系,在西安会见回族进步人士马德涵,请他赴甘肃、青海与马步芳、马步青疏通,营救西路军被俘人员,首要的是劝说“二马”停止杀戮,保存红军战俘生命。马德涵与马麒(马步芳、马步青之父)、马麟(马步芳之叔)有旧交,并给马步青当过老师,不顾年迈,欣然接受营救任务。

甘州中心县委书记吴建初等抵达张掖南山地区,以灰条沟煤窑和西羊圈为据点,开展工作,为西路军过往人员提供帮助。

3月11日

红西路军在三道柳沟继续与敌死战。敌军以集团强攻,红军英勇战斗,因火力太弱,伤亡700余人。是日夜,西路军从三道柳沟突围,沿祁连山北麓撤往梨园口。

3月12日

徐向前、陈昌浩致电中央军委,报告三道柳沟战况和向梨园口转移情况。电文说:“敌集团强攻,我火力弱,伤亡大,百分之七十为彩号,弹药几尽,疲乏太过。现全军决死战斗,等待援军。”

早晨,西路军转移至梨园口,敌军三个骑兵旅即跟踪而至,随即向红军发起猛烈攻击。红九军为掩护总部机关向后转移及红三十展开,在口子两边山坡地带与敌军死战,军政委陈海松、军政治部宣传部长黄思彦、第二十五师政委杨朝礼、第七十五团参谋长吕杰等壮烈牺牲,九军大部分兵力损失。

敌军攻入梨园口后,红三十军第二六三团、二六四团奉命阻击,在梨园河谷与敌血战,遭受严重伤亡,二六四团全部损失,二六三团大部损失,第八十九师政委张文德牺牲,师长邵烈坤负伤被俘。敌团长马占成被打死。

西路军回民支队副司令马有明在梨园堡战斗中牺牲。马有明原是马步青骑五师工兵团营长,甘肃临夏人,回族,红军进至古浪县土门镇时率部起义,参加红军。

中央书记处致电周恩来,要他向国民党代表“严厉申明”:国民党置西路军于不顾,我们无法接受,要求国民党中央命令马家军“立即停战”。

当日晚,西路军从梨园河谷向康隆寺转移。

红军向梨园口、康隆寺转移中,不少伤病员和体弱者掉队,被敌军俘去。

援西军积极进行渡河准备。

3月13日

2时,毛泽东致电刘伯承、张浩等:“西路军情况如所知,援西军全部在镇原、青石嘴线停止待命,加紧训练。”

晨,西路军转移至康隆寺、马场滩、牛毛山等地,敌骑兵即追至。红军与敌血战,红三十军第二六五团、第二六七团几乎全部损失,第八十八师政治部主任张卿云等牺牲。

徐、陈及西路军军政委员会致电中央军委并报党中央,报告西路军在祁连山上与敌血战、形势危急等情况。电文说:“西路军于13日晨被敌追到祁连山腹地,全在山上露营。没多时敌骑已追来,现正在战斗中。西路军已不足三个团,子弹几尽。附近皆高山险路,转移困难,望援西军火速前进。”

24时,军委主席团致电徐陈:你们现在已处于特殊情况之下,已不是一般方法能解决的问题。请你们考虑:率现有三团人员向外蒙冲去;或率三团人员打游击。以上两种办法由你们决定一种。不论采取哪种办法,仍需采取“自主自动姿态,均需轻装,均需取变化不测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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