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少,柯总他今天下午回来,需要去接机吗?”
“阿悸,你知道我没有选择的,又何必每次都问。你看,外面,要下雨了。”柯桉然笑得牵强,看向窗外那阴沉的天气。
“桉少,你确定不把这件事告诉苏小姐?”
南柯桉然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走到窗边“你知道的,他不会放我走,我也不能走。”背对着余悸苦涩的语气说道。
余悸有些着急说道:“桉少,你没必要做这么多,如果你还是孤身一人,我不会反对你的决定。可现在,你有姐姐。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你也得为她考虑。我看得出来,她很爱你。所以,能不能……赌一次,你带她离开。”
“我不会赌的,也不会把姐姐卷进来。她该活在光亮里,而不是同我坠入地狱。”南柯桉然薄唇微动着语气笃定地说道。眼睛专注凝望远方天空那些渐渐聚集的乌云。越积越厚,越来越黑。云城瞬间被笼罩在黑暗之中,看不到一点光亮。
“阿悸,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嘴上说着不把姐姐卷进来。却还是又参与了她的生活。我……”
“不,桉少你没有错。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她。我会帮你的,无论是谁挡在你面前,我都帮你的。”余悸看着他满脸自责与痛苦,心隐隐作痛。
“我想,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决定。”南柯桉然一下子似乎释怀了。他回到位子上坐下,从檀木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合照。
照片里的他笑容满面地看着苏沐苒,他们满眼都是对方。
“桉少,陆玖奈奈的事,该怎么办?”余悸问道。
“她的事不急。你先替我去趟何氏。那次姐姐住院,何洋送了份大礼,他公司最近有个项目想和我们合作。合同我已经让秘书做好了,待会你就给他送去。算是卖他个面子。”
“何氏集团?”余悸疑惑不解。
“嗯。”南柯桉然点头回应。
“可是,桉少,没有这个必要。”
“不,你错了。这个何洋,虽然不是善类,可他有野心、有能力。这不就是我们想要的靶子吗?”南柯桉然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我了解他,是有些能耐。只是,我担心有一天会不受控制。”余悸解释道。
南柯桉然思索片刻“现在重要的是牵制住警局那边。顾不了那么多了,况且老头子一回来,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陆景逸那边也是虎视眈眈,就盼着我们这边出点什么事。”
“那傅九歌那里……”余悸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听到傅九歌的名字,南柯桉然的心头一颤。“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
“是。”说完余悸就离开了。
南柯桉然脑袋里不断闪现傅九歌的脸,他的一颦一笑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刻在自己脑海中。
他真的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疯掉了,放下文件就冲进浴室里不断的用冷水冲刷自己,从头到脚。可是即便冷到身体颤抖,脑子里却还是傅九歌的身影和面容。
“不会,不可能,不、不会的……”南柯桉然声音沙哑地说道。他想极力辩解什么,可最重什么也没说。
助理进来,看见他浑身湿漉漉的,吓得文件掉落都顾不得,立马找毛巾递给他。
南柯桉然没有接过他的毛巾,而是嘴里不停嘟囔着。助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敢多问。南柯桉然向来不喜欢别人多嘴多舌。
只是把毛巾放在他附近就离开了。
南柯桉然躺在沙发上,浑身无力。他眼神空洞地看着白色的墙壁,上面什么都没有。但他就是一直看着,他想要一个答案,可有害怕知道答案。这种矛盾让他无比崩溃。
接到电话的时候苏沐苒正在憩园里看南柯桉然给她的从商的书。听到他这样的消息,苏沐苒撒腿就跑去找李叔。
李管家知道情况后立马给她安排了车。
苏沐苒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再次醒来的时候,却是另一番景像。
微弱的光从锈迹斑斑的铁门里透进来,那点光不能照亮整个昏黑的空间。空气中散发垃圾的恶臭和尸体腐烂的味道令人作呕。
她从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摸索着寻找出路。微弱的光勉强能看到周围的大致情况。
如果没有猜错,自己应该是被关在了云城幽云河附近的废旧工厂里了。
这里原本是个食品加工厂,早年的时候生意也还景气。可后来有次管理局的人来抽查是发现他们生产的食品居然添加了一些特殊成分,长期服用会导致精神崩溃。于是政府就下令封闭了这个地方。
苏沐苒小时候遇到不顺心的事,就会来这里。只是这还是第一次进入工厂。云城有传闻,每年这里都会死人。关于为什么有很多人都在这里出事,众说纷纭,可至今没人知道。
苏沐苒借助微弱的光,摸索着找到了大门,她试图打开,可是无论她怎么弄都没有用。应该是有人从外面锁上了。
确认无用功后苏沐苒放弃了打开门的念头,她强忍着恶臭味,在房间里搜寻有用的物品。在一堆垃圾下,果然有一根铁质的棍子。
她现在还猜不到是谁把她抓来的,能买通桉然身边的人把自己带来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小人物。可是,目的呢?威胁自己南柯桉然吗?
苏沐苒无奈地苦笑,拿着铁棍,她走到门口坐下,也顾不得地上有多恶心。她现在头还是昏得不行,应该是被下药了。
她心里清楚,无论对方是谁?都一定和南柯桉然有关,所以现在就算自己不联系,他估计也知道自己出事了。
了解自己弟弟那个脾气,知道自己出事一定会暴跳如雷的。
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等。只是不知道,她自己还能撑多久。她闭上眼,静静等待着……
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听声音人很多,至少有二十多个的样子。
她握紧手中的铁棍,苏沐苒胆子大,可却不敢伤人。她的手抖得厉害,不止是害怕。她走到门口,举起棍子。
门开了,见到来者。苏沐苒惊愕不已,手里的棍子也从手中滑落。落在地上滚动着发出声音。
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冷冷地说道:“怎么,苏小姐这是?”
“我……”
他这么一问,苏沐苒实在不知道怎么接。
男人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