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个轮回,如佛语所云的因果轮回,有前因注定有后果。每个人都在这个因果轮回中浮浮沉沉,起起落落。
“哇!”风秘书惊愣了片刻,如个泼妇般嚎啕大哭起来。眼泪滑过浓妆艳抹的俏脸,流出了两条深深的沟壑,最后都流入了黄市长甩手一巴掌所留下来的掌印中。
风秘书的哭声惊动了一直在午睡的街道居民,街道两旁的窗户都打了开来,许多因饥饿和污染而憔悴瘦弱的脸,睁大着好奇的双眼打量着街道上那略有些姿色的风秘书,同时十几道厌恶目光都扫向了几个威严的保安和两个看似领导模样的中年人,他们已经习惯了贫困区那些领导无聊时装装亲民慰问的调查,调查了一遍又一遍,他们的生存环境却一天比一天恶劣,长此以往对领导模样的人就变得毫无好感,反而有些憎恶。
“哈哈,哭得跟个大花猫似的,真好笑。”不知是谁先笑了出来,紧接着所有的人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肆意而痛快,仿佛能看到一个穿着时毛打扮时尚的女人伤心委屈就觉得心里无比舒畅,对于富人的憎恶早已让他们学会了敌视和取笑。
“笑什么,你们这些贱民,小心我把你们开了。”风秘书气极怒骂道,仿佛这里依然是为她而建的市政府,所有的人都要对她卑躬屈膝,所有的人都要用仰视的目光看着她。
“你要把我们开了,开我们到哪里去啊!是不是要把我们开到你家里去啊!那我们真是求之不得,谢谢你把我们送离这个地方,你上来一啊!哈哈笑死我了,真是个蠢女人。”街道的居民极尽嘲讽道,笑声中有着对这个社会极大的愤懑。
“你们”风秘书气得脸煞白,可她也渐渐明白这里不是她作威作福的市政府,这里是贱民的集中营,自己怎么能和一群垃圾一般见识。
“黄市长,你看他们,他们欺负人家。”风秘书抱起黄市长的右手不停地蹭着、磨着、撒娇着。
如果在平时黄市长肯定是受用无比的直接把风秘书按翻到床上,做着那原始的冲动和非理性的呐喊。可是他现在不能,林省长凌厉的目光让他如芒在背,他必需要撇清两人的暧昧关系。
“我都说了,你不再是我秘书,爱上哪上哪去,别来烦我,滚!”黄市长阴沉着脸抽出了自己的手,冷冷地道:“再缠着我我只好把你交给公安局了。”
林省长冷眼旁观地看着,许久才冷哼一声:“走!”
黄市长赶忙在前引路,像条哈巴狗不断献着殷勤,并尽量装出对居民的友善以博取林省长的好感,可是这些马后炮的效果显然微乎其微。
风秘书呆滞在当场,满脸的不可思议,她没想到平时对他百依百顺的黄市长会对她说出如此绝情的放,同时她也开始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连周围的贱民都看得出来的事情,自己竟然毫无所觉,自己真的退化到只懂得在床上讨男人欢心的孪肉吗?看着渐渐远去的黄市长等人,她知道自己完了,黄市长可能也完了,这一刻她从来没有过的聪明,从来没有过的透彻,悟的时候却晚了,她以被荣华踢三振出局,代表着她的风光和蛮横也渐渐落下帷幕,是她的不幸却是全市人民的大幸。
林省长和黄市长一行人在黑呼呼地水道上一直走了很久,却仍然没有看到自己所要找的地方,想问当地的原住民,可是看着别人那仇视的目光他们还是打消了询问的想法,因为询问敌人是一个愚蠢的想法,难道你能巴望敌人会给你正确的信息吗?搞不好就把自己等人困在这些纵横交错的小道里而无法出去,黄市长本来想回头去找风秘书问问的,可是却被林省长阻止了,那愚蠢的女人肯定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只是懂大概地点,就算是她自己找也不一定的得到,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不想看到那个讨厌的女人。
黄市长等人只好无奈地在小道里继续前行,当他们拐过一个转角时,眼前不由一亮,因为在前面不远处的一小块空地上正有几个四五岁面黄肌瘦的小孩在地上玩着些什么。如果说询问敌人是一件愚蠢的事,那么询问敌人的小孩却是一件阴险狡猾的事,因为小孩永远都不善于说谎,他们也可以说是真实的代言人和容易上当的风云人物。
“小朋友!”黄市长尽量摆出一副和蔼大叔叔的模样,微笑着叫道。
可他的行为却迎来了反效果,几个小孩看到他身后那些穿着黑西装打着黑领带,戴着黑色墨镜的高壮保镖没来由的就一阵恐惧,在他们小小的内心里,这些装束和原住民天差地别的人只能用怪或者是坏蛋来形容,其次就是绑架小孩的恐怖分子,几个小孩都下意识的不断后退,直到退到那黑色的墙角,退无可退的时候,双脚才开始下意识的颤抖起来。
黄市长微微一愣,刚想继续上前询问,却被走上前来的林省长给阻止了,他微笑着拿出几颗糖果,“小朋友,叔叔问你们个问题,如果答对了,就奖糖给你们吃好不好。”
几个小孩看着林省长手上散发着无限诱惑的糖果,小嘴都下意识的张了开来。对小孩来说,糖果的诱惑往往大于恐惧和防备之心,有个小孩已伸出了渴望的手,却被众小孩中最大的一个给拉了下来,他排众而出,盯着林省长,目光也时不时飘向林省长手上那五颜六色的糖果:“你要问什么?”
声音清亮和声涩,还透着一丝丝渴望。
林省长看着眼前这个五岁左右的孩童,清秀的脸蛋,圆而大的眼睛透着一股灵动之气,面色却因为长期的缺乏食物或是被这里的空气污染而有些腊黄,但是这些都不影响别人对他的喜爱。
林省长爱怜地摸了摸小家伙的头,慈祥道:“附近有一家诊所,你知道在哪里吗?能不能给我带带路。”
兴许小孩感觉林省长没有恶意所以并没有躲开林省在的大手,好奇的大眼闪了闪道:“附近没有一家诊所。”
林省长的脸色也微变,小孩子不可能骗自己,可听风秘书所说,这个诊所在这一带是非常有名的,不可能不知道的啊!难道是风秘书骗了自己,心里不由有些失望,看来自己真的是白跑一趟了。
“没有诊所,这怎么可能。”黄市长有些急了,如果再找不到诊所那他真的完了,无缘无故的相信那骚娘门搞得自己仕途全毁了,“你会不会是记错了,你确定真的没有一家诊所。”
小男孩认真的想了想,抬起头肯定地答道:“我不会记错,附近真的没有一家诊所,这里有两家诊所,不信你问他们。”
小男孩唯恐自己的回答无法让两人相信而无法得到糖果,只好把身后的玩伴拉出来为自己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