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江戈语气淡淡，似乎只是在讨论家常小事而已。
“远洋公司的猎头乔牧和。”江戈吐露出一个人名，黎素不明所以。
远洋公司她略有耳闻，毕竟是和自己公司实力旗鼓相当的竞争对手，她也了解过一些。
远洋公司的规模和实力都和戈行公司大致相近，可是无论从哪个方面，戈行都隐隐约约压远洋压一头。
如果是远洋公司旗下的人主使的这件事情，黎素倒觉得不足为奇。
可乔牧和，她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只是把他记在心间。没有多问。
江戈之前的疑问现在豁然开朗。他也不会多此一举询问有关于黎素调查张宇朕的事情，他慵懒靠在沙发上，而黎素只觉他蓄势待发。
“乔牧和可以说是我的老对头了，他总喜欢给我偷偷的使绊子，可是索性无伤大雅。”江戈风轻云淡的说着，灯光微沉，黎素便觉得一切都看不真切。
唯有江戈语气中的那份淡然是真实存在的。黎素无比肯定。
而她眼眸流光划过。并没有越矩多问，江戈反倒是猜到她的疑惑不解一样。为她答疑解惑。
“他做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线索不多，没有充足的证据能够指明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江戈说到这里，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眉梢纠结地蹙在一起，有些苦恼。那双深沉的眸也敛了下去。
“我也只是凭着蛛丝马迹推理出来——是他捣鬼。”而后江戈轻笑着，在宁静的房间内分外响亮，他的目光注视着黎素，然后柔和地询问道，“怎么这次就大张旗鼓地想要给你添乱了呢？”
黎素无奈耸肩，调笑出声：“大概是乔牧和被我的魅力所深深吸引，想要撬墙角吧。”
甩甩头，黎素觉得既然江戈已经知晓，她也不用过多纠缠，直接离开客厅。
“我先回房间好好休息了。”
从始至终。黎素都没有多问江戈一句话，这是仅属他们两个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江戈眼眸轻抬，望着黎素潇洒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狠厉一闪而过。
夜色正浓，千家万户，心思各异，注定是有人悠然入梦，有人辗转反侧。
黎素今日起的格外的早，而伸手拿到床边的手机，便看到了两条来自张宇朕的短信。
昨晚凌晨的时候发过来的。黎素一向睡前将手机调成静音，目的就是为了不被公事打扰。
自然也是没被张宇朕的短信给惊醒。
而现在点开短信，黎素咬唇只觉得这事应该在下个任务开始之前尽快解决。她不想和任务人牵扯不清。
张宇朕的两条短信都是问候，最后一条表达了老婆婆对黎素的思念，希望黎素能够来一趟张家。而末尾捎上一句“我也如是想你”。黎素只觉分外违和。
这文绉绉的语句不像是张宇朕写出来的，黎素狐疑地瞧了一眼发件人，确认再三便回了一条短信。
黎素语气疏离，公事公办般提议今晚可以去见老婆婆。而张宇朕那边居然秒回。
“好。”
黎素索性不在去想，她心中有个大致方针，不用再过多纠结这件事。
晨光熹微，可天际顶端飘散着几片乌云。似乎天色不妙。而枝头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浑然不知大难临头，下一秒，大雨倾盆，没带伞的行人落荒躲雨。
黎素早有准备，撑伞走了几分钟就到了公司，而曲雨欣正在她的办公区前等着她。
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还没正式上班。江戈也不可能现在就处理了曲雨欣。
挑眉，黎素眉梢凛冽，表情疏离。
“是有什么事吗？”
黎素放下东西想要去打卡。而曲雨欣果断地拉住了黎素的手，像是好姐妹一般地撒娇，黎素抬手挣脱，可曲雨欣凭借着身高优势在她耳边轻言。
“就你的任务，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黎素和曲雨欣保持着相当的距离，然后抬颔指着一手边空闲的会议室。
“就这里吧。”
信手将门牌处的“空闲”的招牌反转过来，黎素进门之后坐在一边，双手抱肩，镇定自若。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黎素打趣般地说道。可是她的眼眸是冷的，全然不复前几天恋人心相见的热情。
“小黎啊，你不会是因为那件事而闷闷不乐吧，我承认我一时之间疏忽大意，一不相信收录资料的时候，将张宇朕的资料和别人的资料混淆了。”
曲雨欣表情真挚，像是自己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般，然后给黎素道歉，她想要拉住黎素的手。
“我真的是没想到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问题，可是小黎啊，你现在不是已经完成任务了嘛，何必紧抓着我的这点错误不放呢。”
曲雨欣有些委屈，眼眸中的眼泪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要汹涌而出一般。
“你就原谅我的这一次小小的错误好不好啊。”
白炽灯下，曲雨欣显得憔悴不堪。她再次伸手想要跟黎素套关系，从头至尾，黎素就像是个第三人，静静地看着曲雨欣的独角戏，直到她用一种期待的目光望着自己。
“你说完了吗？”
是征询。可是黎素声音冰冷，曲雨欣迫于压力点点头。
“第一，你明明是有意而为，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诱导我走弯路，究竟是为了什么，究竟是不是不小心，你我心中都有一个答案。”
黎素缓缓地站了起来，她比曲雨欣矮小半个头，可是现在气场强大，曲雨欣脸色一白，黎素打量了一眼曲雨欣，嗤笑一声。
“还有这任务已经终了，所以我应该假装无事发生更是无稽之谈。”黎素眼中嘲讽愈加浓厚。曲雨欣在她眼中就是跳梁小丑。
“我受过的委屈和苦难，你有什么理由不让我讨一个说法？”黎素轻蔑暼向曲雨欣，“无事发生，不存在的。”
黎素轻笑一声，曲雨欣仍然是不死心，软的不行她就来硬的。乔牧和的嘱托她还放在心上，要是黎素执意如此，她也得采取暴力手段了。
可是风险太高，曲雨欣还是折中取舍，望着黎素，柔声哭泣，下意识地把黎素当成一丘之貉。
“你想要多少钱，我给你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