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总是羡慕随遇而安的洒脱,如今的随遇而安,变成了既来之则安之的无奈。
不知道什么时间,一阵铃声响起,打断了通铺上的窃窃私语,所有人跟打了鸡血一样瞬间跳了起来,然后那个粗犷的汉子又在叫起床了,起床了。
就这样新的一天开始,所有人快速的整理好被子,然后一次的。交到那个粗犷的汉子手上,他熟练地把所有被子又放进了那个木门儿里,然后锁上。
放好被子的人有意识的站在旁边,根据高矮个头被排列起来,然后从左到右的报数,算是确定人数吧,没什么问题,依次排队洗漱。
然后有值日生吧在打扫,卫生间和地面,其余的所有人,靠到板的最里边儿,依靠的墙上,只有那个高瘦的老头儿一个人坐在板边,看着报纸。
等值日生清扫完地面也规规矩矩的靠到了墙边,然后那个粗犷的汉子又把所有人集合起来,站到板边,报了一遍数,然后让所有人站在板边,整整齐齐。
然后那个粗犷的汉子又训了几句话,说待会儿教官过来,要嗓音洪亮,报数要清晰等一系列的细节。
然后就在我们面前来回渡步,时间的控制都是很好,也没多久就听到隔壁监室报数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洪亮的谢谢教官而结束。
然后那个粗犷的汉子也冲着门口站着笔直,喊了一声,教官好,然后开始报数,一切流程机械,没有任何差错。
有突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铁门的吱吱响,然后我们的队伍里突然走出了两个,拎起那个大的蓝色垃圾桶就往外边儿走。
那个粗犷的汉子又让我们赶紧蹲下来,就蹲在板边,不一会儿就传来了一盒饭,我又传给了下一个人,直到看到我右手边的人有饭了,自己留了一份。
但听到铁门关闭,又喊了一声谢谢教官,所有人打开饭盒开始吃饭,这一切都那么枯燥无味,机械化。
直到饭后所有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开始翻自己的物品,从水龙头里打水把衣服泡起来,我没有衣服,只穿了一身。
然后就有人坐在我身边儿开始跟我聊天,询问我的情况,因为年轻人有个小胡子是因为没刮吧在这里边儿没有胡子刀,没有眼镜,我只能感觉到它的模糊轮廓,询问我的情况,如实的讲了一下。也反问他是为什么进来的?非法经营罪,一个我完全不知道也搞不懂的犯罪。
不想追问,就假装懂了点点头,里边还有一个年轻人,跟我年纪差不多,他的罪名是涉嫌强奸,用他的话来讲,其实不是,他是一个医生,实习的那种,那时候去酒吧玩,遇见了一个姑娘,接下来的问题其实就明了了,谈恋爱大概一个月左右发生关系。
总共两个多月的恋爱时间,用他的话来讲,分手倒也平静,可是分手后两三个月,突然警察找上了门,请问答是否和某某女孩儿发生过关系?他说,是的,就这样直接被带到公安局,第二天被带到了看守所。
他的表情无奈说他感觉到莫名其妙,叫他的父母在外边儿给他叫来了律师,你是告诉他,说那个女孩儿得了艾滋病,你还是母亲很生气,报警然后抓了好几个人。
但是毕竟他发生关系,根据法律是肯定会判刑的。
听别人说他刚来的时候也很不好,一个人不说话,现在已经待了七八天,才算是好点儿。
因为那个年轻人是个医生,告诉我一个用手指聚光的小技巧感谢他。
后续时间的消磨就是瞎聊天,从而得知那个高数的老头指这个监室的老大,然后那个粗犷的汉子是老二,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们的地位,就是管教在监管每一个监室这时候就挑几个刑期比较长,且有一定能力的人,帮他们管理,用分数来制定每个月每个监室可以买多少东西,因为他们时间久,所以他们很在意这个,可以买一些零食,比如说十分金贵的泡面。
表现的好的还可以在周末的时候,拥有娱乐时间,每周仅有一天的轻松时刻。
眨眼就过去三四天了,我女朋友在外边儿给我送进来的衣服,还叫了一个律师来看我,告知了我一些情况,也询问了我一些情况。
总地来说,就是我爸知道了这个事情已经从广东赶了过来,然后已经找好了律师之类。
那时候其实最难受的时刻,我知道她离我大概两三百米,三四百米,可是之间隔了。受到铁门数重墙,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她哭了多少次。
本来已经被那个机械的生活麻痹的神经,再一次紧绷颤抖。
回到监室我们老大九哥,也就是那个高瘦的老头,他好像知道似的过来开导我,说我这个事情不久的,说不定明天就出去了,还有一些聊过天的也都出现安慰了一下。
直到我强颜欢笑,才得以逃脱,然后一个人安静下来坐在角落低着头,掉到扳上的眼泪,赶紧用脚盖住。
时间可以消磨一切,比如说麻痹神经,每天都有新人,总有那么两个搞笑的。
有一个也很年轻,看不太清,但是能感觉到他哟黑的皮肤,他是醉酒寻衅滋事进来的,来的时候还有淡淡的酒气,还有人的气息,新进来的人身上有一股特殊的味道。
他的事情有些搞笑,那一天晚上,他喝醉了酒,到一个水果摊买水果,不知怎么地和人发生了争执,那是在路边儿,虽说有情人,但也不太注意,他和那个老板发生了争执,抄袭他上的水果刀,捅了别人一下,然后就走了。
不知道怎么地,他走了之后又绕回那里,看他那里围观了很多人就不上前去凑热闹,因为警察的那边询问了大概的情况,然后就是驱散人群,别人都走了,他却不愿意走,他问警察为什么要让他走,警察的回答应该是很官方的,让人们不要刚热闹,可是他的回答就有些搞笑了,他说人是我捅的凭什么让我走。
后话不用多说,当天夜里被送到了看守所。
还有一个瘦瘦小小的,黝黑黝黑的人,进来之后说他是打架进来的,就被那个东北汉子一下说,说实话,偷东西进来的,而且还是我的老乡。
每天就是把这些枯燥的事情,重复,重复,再重复,十几天过去了,更换监室,其实每天都有人在更换,满十几天的吧。
本想自己等不到那么久换不了的,没想到还是轮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