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再见。”萧皖和陈程道别后，就转身上了五楼，陈程站在门外，看着萧皖一步一步地上着楼，他静了下，就叫住萧皖：“我有点象和你说句话，你能等会儿吗？”萧皖听到了陈程的话，就停了下来。还未等陈程开口，萧皖的手机里传来了一阵阵悦耳的铃声，萧皖带着歉意地对着陈程笑了笑，然后拿着手机对陈程摆了下手，笑着说了“抱歉”就先上楼去了。陈程望着萧皖上楼了，虽然感到有点小遗憾，但还是无奈地笑了笑。萧皖回到家，发现是家里打来的电话，距离上次已经过去了很久，没想到家里还会再打电话过来。萧皖坐在凳子上，把电话拨了过去，接通后，萧皖轻声“喂”了一声。电话那端依旧是带着暴躁的语气，萧皖妈妈一开始就对萧皖爆出口，说她出去那么久，也不知道回家看看，亏得她爸爸和奶奶还有弟弟都特别想她，萧皖听到电话那端无休止的抱怨，除了死心，好像就在也没什么可起伏的了。他们是真的想吗，小时候给予的不好回忆，就好像一把锁，深深扣在了心底。萧皖妈妈抱怨完后，就说萧皖爸爸已经改了，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说现在家里人都很想她回家来看看，说着说着，还哭了起来。萧皖觉得心烦，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回到那个地方，是真的觉得恶心。他真的改了吗？萧皖深深记得自己初中时，兼职回来，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偷看自己洗澡，她还看到了自己的衣服被他放到了自己的身上，她一想到这些，就觉得好恶心。说想自己，也还不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吗，萧皖被他们这样对待，她曾一度怀疑自己不是这个家的孩子，但现实却是让人无法改变的，父母是亲生父母，那个家是真的家，只是那个家是由吸血鬼组成的。她实在受不了电话那端的无休止抱怨以及哭泣，她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回了个“嗯”电话那端的萧皖妈妈听到自己的女儿答应后，瞬间由哭变笑，态度发生了极大的转变，还好声好气地说“那就不打扰，快点睡吧，要回来了就说一声，妈给你做好吃的。”“妈给你做好吃的”这话多么讽刺啊，她从来就没吃过一顿正经的饭菜，每次她回来要么就是什么都没有，要么就是只剩下残羹冷炙，一个菜碟上只有三两根菜叶，还有带着黑色的物体的汤，她只好用自己捡纸换来的钱买了一个馒头，然后走到水井旁，就着水吃着冰凉且硬掉的馒头。她也是人，也反抗过，最后换来了更加严重的责打，她很想一走了之，不再回到那个家，但是她不是一个狠心的人，做不到决绝。她挂掉了电话，站起来，到洗手间洗了个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笑了笑。萧皖还是找了一个时间，回了家。在回家之前，她和辅导班的负责老师请了三天的假，说自己得回家一趟，征得同意后，就买了最早的一班车回家了。萧皖在回家前，碰到了房东奶奶，奶奶问过萧皖去哪儿，萧皖对着奶奶笑了下，说自己回家，奶奶第一次听到萧皖回家，忙着说“路上注意安全”萧皖就拿着自己的行李箱走了。陈程一天没见到萧皖，他也不知道萧皖去了哪儿，然后就想着出去跑几圈，在楼下就遇到了房东奶奶，房东奶奶看到陈程，就笑着和陈程打招呼，陈程也回了房东奶奶，房东奶奶觉得陈程和萧皖还是很契合的，所以在聊天当中就自然说了萧皖，陈程才知道萧皖回了家。陈程去跑了几圈后，洗了澡，就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取出一支烟，点燃放到嘴边。他拿出了手机，点开萧皖聊天框，发了消息（Chen：回家了？）萧皖看到信息时，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擦头发，她今天回来，家里人对她的态度很好，她爸出门了，说明天回来，所以家里就只有妈妈、奶奶，还有弟弟，她妈妈没骗她，真的给她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她吃过饭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萧皖看着自己的房间，小且只有一个暖色的小灯，而且还散发着霉气。她觉得已经很无所谓了，她看到陈程的信息时，心里就感到一阵触动。她点开一看，是陈程问她回家了，她回家的事，只有彭曲曲和房东奶奶知道，至于他怎么知道的，萧皖也不多想，她发了回去（皖月：嗯，今天到的。）（Chen：多久回来？）（皖月：过两天吧。）（Chen：嗯，好好照顾自己。）（皖月：谢谢。）萧皖以为两人的对话就要结束时，没想到陈程发来的信息，让萧皖看完心迅速地跳动。（Chen：我很想你。）萧皖看到这条信息时，没有回复，不过她心情却是非常愉悦的，她想自己从这里回去后，就打算和陈程表明自己的心意，怀着雀跃的心情，萧皖这一晚上，睡得无比的安稳。第二天一早，萧皖便早起了，她走了出去，看到坐在门口的弟弟——萧霖，萧霖今年上初三，她说了声“早”就拿着自己的洗漱用品到了井边。萧霖走到井边，看着正在洗漱的萧皖，他蹲了下去，“姐，你还会走吗？”萧皖听到弟弟这么一问，她先是愣了下，记忆里的萧霖怕事，不敢和人打招呼，平时话也很少说，这突如其来的改变还是让她愣了下，不过几秒后，萧皖反应过来，笑着对萧霖说：“嗯，后天就走。”萧霖没有在说话，而是蹲在一旁，看着萧皖。萧皖洗漱过后，就带着萧霖一起去外面吃早餐。萧皖和萧霖吃过早餐后，还在外面走了下，姐弟俩已经很久没有聊天了，说不生疏还是有一点的，萧皖问了萧霖最近的学习情况，虽然萧霖看着不像正常的孩子，但是在学习上还是很好的，姐弟俩走了一圈，就回家了。他们一回家，就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和一个穿着花衬衫，身材肥硕的中年男士聊天，萧父看到萧皖回来了，连忙笑着和那个男士介绍。萧皖看了一眼，觉得中年男士给她的感觉就是那种十分恶心的，她只看了一眼，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而中年男子对着萧父说：“不错。”萧父忙着在一旁说：“我女儿很不错的，你喜欢就好。”萧父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脸满意的样子，就觉得自己的大好前程就要来临了，想到这里，萧父内心无比窃喜，忙着巴结男子。在吃中饭时，萧皖从他们的谈话中，明白了自己的父亲是想把自己嫁给他。萧皖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碗，就往屋外走去，全然不顾身后传来责骂的声音。所谓的回家，所谓的知错就改，难道就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把自己卖了吗，萧皖越想越觉得可笑，她回了家，打算收拾东西走了，原本她以为会好好地呆在家三天，没想到还不如不回来。萧母看到萧皖在理衣服，知道她是打算要走了，然后就走到厨房，倒了中年男子买来的牛奶，还放了一些颗粒进去，摇了摇就端到萧皖的房间。“皖皖，你在干什么呀，你好不容易回来，多待几天，妈妈看到你没吃饭，就去倒了杯牛奶给你，你喝点吧。”萧母笑着对萧皖说。萧皖没看萧母，淡淡地说了句“放着吧。”但是萧母不死心，一直找借口劝萧皖喝，后来萧皖没办法，就喝了一口，没想到就是这一口，让她睡了几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