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到底要去哪里啊？”
三人加一鬼迷路ing。
毕竟这个女鬼死了有年头了，又被困在一个厕所里，城市变化又日新月异，让她带路的结果就是三个人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楚言掏出手机看地图：“我看这边还是有一辆可以直接回市中心的公交车的，要不然咱回去吧。”
言下之意，这个女鬼直接送下地府就完了，别费劲找什么女儿了。
“不，不可以。”林语冰背着女鬼，抹了抹头上的汗说，“来都来了。”
女鬼靠着自己的执念滞留在阳间，但也仅此而已，她无法离开自己的埋骨之所，要不然她早就满大街找女儿了。现在想让她离开，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找人背她。
“大人莫急，马上就到了。”女鬼趴在少女的背上，自己看上去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已经说过好几次马上了。
楚言不置可否，继续看手机地图：“这附近有个年代还挺久远的墓园，我们或许可以去那里看看。”
女鬼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这里真的相当偏僻了，路上也全是杂草。那个地方虽然地图上写了墓园，实际上和乱葬岗也差不多了。有的地方至少还有块墓碑，有的小土堆明显埋了人，但是连块碑也没有。它看上去像是七八十年前修成，然后就被所有人遗忘了。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这里竟然还有不少人在祭拜，有像是工人的，有像是白领的，甚至里面还有一个道士。楚言粗粗地数了一下，大概有二十多个人。
“就是这里了！”女鬼激动起来，她驾驶着林语冰号走向了一个没有墓碑的小土堆。
“妈妈？”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小女孩从土堆里飘了出来，她揉揉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她走近，然后看着林语冰，显出害怕的样子，有些不愿意靠近。
“来来来，你妈在这里。”少女看到小女孩，则不由得露出喜悦的笑容，笑得和拐小孩的人贩子一样。小女孩后退一步。
女鬼从少女的背上下来，抱住了小女孩。小女孩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灿烂的笑脸：“妈妈，好久不见。”
“好孩子，妈妈好想你。”
明明是母女情深的画面，但莫名地让人感到违和。这个小女孩好像在害怕这个女鬼。
小女孩挣脱了女鬼的拥抱，走向楚言三人，怯生生地说：“谢谢三位漂亮姐姐送妈妈回来。”
三位？楚言的笑容僵住，他掐了掐女孩的脸颊：“我是哥哥。”
话说回来，虽然这个女孩看着很小，实际年龄可能足够当楚言的奶奶了。
“嗯，哥哥。”女孩拉住了楚言的衣摆，“我有个礼物要送给哥哥姐姐们，请跟我来吧。”
“礼物！”少女又兴奋起来，“好啊好啊。”
“什么礼物？妈妈没有吗？”女鬼摸摸小女孩的头。
“我很喜欢这几位哥哥姐姐，所以我有特别的礼物。”
“这样啊。不如你领一个人去拿，反正这个礼物也不需要三个人来拿，不是吗？”
女鬼之前在三人面前还是恭恭敬敬的样子，现在却擅自为众人做了决定。
女孩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给了她母亲一个大大的笑脸：“好啊。”
林语冰自告奋勇，她屁颠屁颠跟着女孩走了。她走进了墓园附近的小树林里，还是没有见到礼物。
小女孩突然转过身，用决绝的神情对林语冰说：“姐姐，你快跑吧！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额，我还以为你带我来这儿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占据我的身体。我还在想顺水推舟先收了你呢。”
林语冰在走过那些祭拜的人的时候就知道了他们身体已经被鬼占据了，其中有一个还是有法力的道士。
“不过现在跑好像来不及了。”
小树林里，不知何时起雾了。少女看着一个个鬼影不断逼近，默默地计算了一下数量：“哦豁，至少有十五个。”
楚言这边。
他突然向女鬼提问：“假如你死得比你女儿早，你为什么会知道她埋在这里？假如你死得比她晚，为什么要滞留阳间，觉得自己还能见到她？”
女鬼款款地行了一个礼，显得优雅妖娆，不见之前的狼狈模样：“当年战乱，我……”
楚言打断了她：“我问得再直接一点好了，你们把我们围起来是个什么意思？”
远处，穿着形形色色衣服的人在靠近。坟墓下，越来越多的鬼在涌现。整个墓园鬼气森森。
女鬼索性放弃了伪装，她觉得自己吃定三人了：“我那个傻女儿还想救你们，可惜，你们没有抓住机会。”
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挥挥浮尘：“老妹儿，不要废话了，动手！”
这个人身上虽有灵力，但是在楚言看来，一身鬼气怎么也遮掩不住。成为正式鬼差之后，他发现自己对鬼气的敏感度增加了很多，貌似是受到了地府特有buff的加持。
女鬼娇笑着，扑向楚言和莎伦。香风袭来，他不自觉地想对着她诉说自己的往事。
“没关系的，对我什么都可以说的。”轻柔的声音，足够让许多男人的骨头都酥了。
楚言想到，大概工地上不少人被调包了，只是其他人没有发现而已。
提问：假如你在很饿的时候看到了结满苹果的苹果树，你会是什么想法？
答：开心。
提问：你突然发现树下有只老虎，你会是什么想法？
答：有肉吃了。
楚言一拳锤到那女鬼的脸上，环顾四周：“今天真是大有收获。”
其他鬼见到这个场景，也不惊讶。当初那个道士也是说要收了他们，结果还是被他们占了身躯。
那个道士口中念念有词，一道灵力就射了过来。
楚言轻易地挡住了那道射线，看着像是得了信号，一拥而上的众鬼，吐槽：“嚯，这玩意儿合着是个发令枪啊”
女鬼捂住自己的脸，怨毒地看着他：“死到临头，还敢这么嚣张！”
那女鬼实在想不通，他的修为也不过如此，到底为什么这么嚣张。
“莎伦，快上啊。”楚言默默地躲到了女仆的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