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世,我许你竹林深处,你回我清风醉抚。
第五十二世,我许你桃夭灼灼,你回我幽香霍霍。
第五十三世,我许你拈花一词,你回我轻琴赋诗。
第五十四世,我许你风尽云巅,你回我花前月下。
第五十五世,我许你日月星辰,你回我永世长存。
第五十六世,我许你余光点点,你回我灿烂如家。
第五十七世,我许你漫扰小村,你回我轻跃水坑。
第五十八世,我许你舞文弄墨,你回我浓妆淡抹。
第五十九世,我许你清风无痕,你回我醉看红尘。
第六十世,我许你如花美貌,你回我一夜春宵。
第六十一世,我许你天地为盘,你回我覆手为子。
第六十一世,我许你浮生未歇,你回我尘缘若梦。
第六十二世,我许你素柳鹅黄,你回我白雪飘扬。
第六十三世,我许你三月阳春,你回我入君家门。
第六十四世,我许你拜堂成亲,你回我弄月风吟。
第六十五世,我许你木槿花开,你回我香随风来。
第六十六世,我许你无病无灾,你回我定依君怀。
第六十七世,我许你万事无忧,你回我此生何求。
第六十八世,我许你深宫锁怨,你回我独舞成殇。
第六十九世,我许你荷伴水生,你回我虫蛙和鸣。
第七十世,我许你红灯千盏,你回我入土为安。
第七十一世,我许你傲世九天,你回我碧落黄泉。
第七十二世,我许你酒醉花凋,你回我浪子吟箫。
第七十三世,我许你枝酒祭情,你回我百鬼夜行。
第七十四世,我许你暗渡幽冥,你回我阎罗夜景。
第七十五世,我许你饮梦红尘,你回我醉舞墨痕。
第七十六世,我许你青裳依旧,你回我黄花消瘦。
第七十七世,我许你烈焰焚天,你回我此生无怨。
第七十八世,我许你君生木兮,你回我不负君意。
第七十九世,我许你花枝漫雪,你回我春秋望月。
第八十世,我许你月凉烟雨,你回我笑靥清迷。
第八十一世,我许你翠柳碧湾,你回我闲麻呢喃。
第八十二世,我许你垂钓河畔,你回我立桥痴盼。
第八十三世,我许你闲游泛舟,你回我静钓渔头。
第八十四世,我许你一颗红豆,你回我慢熬情粥。
第八十五世,我许你流年轻逐,你回我寒蝶滢路。
第八十六世,我许你情入骨深,你回我浅笑安然。
第八十七世,我许你同舒连理,你回我燕飞双翼。
第八十八世,我许你叶清水柔,你回我一曲相思。
第八十九世,我许你金樽醉酒,你回我琼浆玉液。
第九十世,我许你淅淅沥沥,你回我寻寻觅觅。
第九十一世,我许你花自零落,你回我枯坟草生。
第九十二世,我许你诗尽词穷,你回我纸乱墨沉。
第九十三世,我许你话不多说,你回我透彻轻言。
第九十四世,我许你今夕何夕,你回我一纸天地。
第九十五世,我许你佳人以离,你回我梦碎琉璃。
第九十六世,我许你相思成疾,你回我药石无医。
第九十七世,我许你肃风呼啸,你回我小竹盈绕。
第九十八世,我许你小桥流水,你回我花香徘徊。
第九十九世,我许你对酒当歌,你回我浮生逍遥。
第一百世,我许你来生情长,你回我余世芬芳。
情长至此笔墨歇,安然落定百世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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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蒙山下,一年轻男子伫立在十里亭外,身着冰蓝色锦袍,腰束玉带,身姿挺拔,虽不似曲尘那样容貌无双,但也是面目俊俏,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似乎闪烁着不可一世的光芒。那男子见到曲晏后立刻迎了上去。
“父亲,与祁王会面情况如何?”男子见曲晏面色凝重,急忙问道。
曲晏看了一眼自己最为宠爱的儿子,面无表情道:“旭儿,近日一切计划取消,曲氏一族从今日起不再拓展势力,朝中之事也不必过多插手。”
曲旭不可置信地看着曲晏,曲家一直淫侵权势,近年来更是掌握了朝中近一半权势,虽不能与祁王相比,却也不是没有谈判的筹码。“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曲家走到这一步,已是无路可退,若是不能再进一步,履及至尊,身后便是千丈深渊,万劫不复。
曲旭呆怔地看着曲晏,“父亲,怎么会这样?”
曲晏思笃着轻声道:“祁王近年来对曲家权势扩张不置一词,不过是因为本官手里有他想要的东西,现如今……”
曲旭看着父亲凝重的神情与鬓角的斑白,不由觉得父亲已经老了。行事越发小心翼翼,不再有年盛时的意气风发。这云蒙山已布满曲家死士,再加之水亭地利,何愁祁王不就范。
曲旭眼中闪过狠厉,但依然恭谨道:“父亲,孩儿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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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蒙山上。
远处人已不见,林中风过微摇,亭中之人饮着醇烈的温酒,却不小心从他半张的薄唇间溢出几丝残汁,他微吐出红舌似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若你仔细去看,就会发现那溢出的酒色艳丽如血,与淡淡唇色相映,愈显艳丽。
一娉婷女子飞身入亭中,将手中轻裘披在那男子身上,语气不掩担忧道:“主子,让我给你疗伤吧!”
祁暮侧开为他疗伤的柔荑,淡淡道:“无妨。”
“祁王殿下好福气,凌某记得当年辜月姑娘的医术乃是千机阁一绝,相貌与智谋也不俗,对于当时的千机阁,不论放在哪里都能起到不小的作用,可少主亲自栽培出来却送予祁王殿下。”
凌玄之不知何时去而复返,坐在桌前悠然品酒,可不管怎么看,那平日里温润儒雅的笑中都暗含几分涩然。
“辜月,退下吧。”祁暮亲自为凌玄之斟了一杯酒,轻声道。
“是。”辜月恭敬退下,但视线移至祁暮有说不清的情思。
亭中唯余二人,炭火再添。
若从远处望去,“回首亭中人,平林淡如画”。
祁暮运气平复住经脉中涌动的真气,系好轻裘,“不知凌大公子为何去而复返?”
凌玄之抬眸环顾四周,饮下手旁的酒,“殿下与曲卓会面之地选的很不错,玄之想殿下一人观赏总是无趣了些,玄之愿作陪。”
“哦,凌公子喜欢这景致?”祁暮看向林中风动,浅浅笑道。
“不,凌某是喜欢此处的地势,虽于山腰上有湖水与竹林,地形并不开阔,若有强敌来犯,藏林间,匿水中,生门不可觑。”凌玄之亦是一笑,将杯中酒撒入湖中,“但有一个好处便可胜过不尽劣处。立于水亭之上,可从此处看见庸城至洛都的官道,那处的景致不可谓不佳。”
祁暮闭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扬一丝弧度,轻声道:“不错。”